紫煙離開大殿后,眼中閃過殺意:“暮成雪!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想著,她看向宮中來回走動的宮人,嘴角泛起冷笑。
落雪宮,暮成雪端坐在一張圓桌邊,幾個小宮人正在布菜,她皺眉看向一道道精致絕倫的菜品,這時,赫連九一換了一身淡金色寬袖長衫走了進來,他面容俊朗如沐春風看向暮成雪道:“雪兒姑娘怎么愁眉不展,難道是我的御廚燒的菜不合口味?”
暮成雪冷冷的看了赫連九一眼,心中糾結!
赫連九揮退眾人,親手為暮成雪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面前的小蝶中。只見暮成雪面色越發(fā)陰沉,似乎有情緒要爆發(fā),赫連九縮回手尷尬的笑道:“雪兒姑娘,如果覺得飯菜不合口味,我可以讓他們換一桌來,也不必大動肝火的!你看這盤紅燒肉,可覺得似曾相識,是你最喜歡吃的呢!”
說著便夾了一塊準備放到嘴里,突然暮成雪起身拍掉了他手中的筷子,一塊色澤飽滿的紅燒肉掉在了地上。赫連九起身一臉疑惑看向暮成雪,只聽暮成雪冷冷的說道:“原來,陛下也不知這盤中的菜不能食?。 ?p> 赫連九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一桌的菜,一股怒氣壓抑在胸腔,他喚道:“來人,把膳房的人,送餐的宮人全部抓起來,朕要親自審問!”
這時,一個內侍快步走上前來說道:“陛下,膳房的掌廚就在不久前服毒自盡了!”
赫連九目光凌厲冷笑道:“查,給我查!”
暮成雪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赫連九轉頭回了內殿。赫連九吩咐宮人:“撤了,全部撤了!”
紫煙躲在一根大柱子后面,看向落雪殿,眼中恨意閃爍,她握緊拳頭轉身離去。當她經過宮門時,看見一個面目俊俏的公子被兩個守門的官兵攔著,不讓進宮,紫煙走近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位公子恭敬的行禮道:“這位姑娘有禮了,在下柳槐卿,前些日子在宮中走失了家眷,我請旨尋找,陛下卻給我指了門親事。如今雖急促成家,卻終日惶惶不安,始終放心不下那位家眷,所以日夜來此,希望能尋得家眷。”
紫煙輕笑看向柳槐卿說道:“公子尋的家眷可是暮成雪,雪兒姑娘?”
柳槐卿抬頭感激的說道:“正是暮姑娘,這位是?”
紫煙行禮面露憂色說道:“柳大人,在下是陛下身邊得貼身管侍,所以見過那位雪兒姑娘。就是宮中大宴那天,這位姑娘誤闖了宮中禁地,被陛下幽閉在宮中,想來是思念家人所以油米不進如今日漸消瘦,形容憔悴。”
柳槐卿皺眉擔憂得看向紫煙跪了下來說道:“姑姑,還請救救暮姑娘。我柳槐卿原為姑姑效犬馬之勞!”
紫煙掩住心中冷笑忙扶起柳槐卿說道:“柳大人快快起來,救人不敢說,不過帶你去見見雪兒姑娘倒是不難!”
柳槐卿聲淚俱下朝著紫煙再三行禮致謝。紫煙小聲得在柳槐卿耳邊耳語了幾句,柳槐卿聽罷點了點頭。
夜幕時分,紫煙來到落雪殿看望暮成雪,兩人聊了幾句,紫煙便提出一同去散步。暮成雪被禁足了數(shù)天,聽說可以出去轉轉便欣然同意。走到一處月下亭,紫煙借故離開,獨留暮成雪在亭中觀月。
突然,柳槐卿從一旁的樹叢里走了出來,拉著暮成雪道:“暮姑娘,我可算找到你了,走,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走的遠遠的再也不回這里了!”
暮成雪見是柳槐卿,微微一笑說道:“小公子,是你啊!我的雪姬你照顧的怎么樣了?”
柳槐卿抹了抹眼淚說道:“仙姑娘娘,雪姬她好的很,就是吃的太多了,肥壯了些,她總是白天嘶鳴,想來是思念你這個主人了?!?p> 暮成雪見了柳槐卿這個熟人,把近日在宮中的壓抑都拋到腦后了,心情有些舒暢。柳槐卿借著月色看向暮成雪道:“姑娘果然輕減了許多,都怪我當日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宮中亂走動,我這就向陛下請旨,用我來換姑娘自由!”
說話間,一個壓抑怒氣的聲音說道:“何須請旨,朕現(xiàn)在就下旨讓你回府反思!來人,將柳大人押回府中,等候發(fā)落!”
暮成雪回頭看去,只見赫連九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一樣看著她,柳槐卿顫抖的跪在地上對著赫連九磕頭說道:“陛下,臣死不足惜,還請放了這位姑娘回宮吧!”
柳槐卿越是這樣,赫連九越是憤怒開口說道:“柳大人深夜闖宮驚擾了圣駕,膽大包天,現(xiàn)降為通判發(fā)放汴州,明日天一亮便啟程!”
暮成雪皺眉怒道:“汴州?那樣的苦寒之地,如何去得?陛下就因為這點小事判的這么重,實在有失公允!”
赫連九甩袖對著一旁的侍衛(wèi)說道:“還愣著做什么!請柳通判回府!”
柳槐卿顫抖著朝著赫連九拜了拜說道:“謝陛下隆恩,臣愿誓死報效朝廷!還請陛下寬待暮姑娘!”
暮成雪看著柳槐卿突然覺得心中酸澀,眼眶有眼淚溢出,她憤怒的看向赫連九,疾步跑開了。
月下亭只留下赫連九呆呆的立在原地,一旁的內侍端著一個托盤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您親自為那位姑娘烹的甜湯怎么辦?”
赫連九的手上纏著幾處紗布,定定的看向湯盅,怒摔在地!然后離去。只留下內侍伏跪在原地久久不敢動彈。這時紫煙從暗處走了出來,對著內侍說道:“起來吧!把這兒收拾干凈了!”說著她嘴角泛起冷嘲,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