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狼王殿里點燃了通明的燈火。
前來參加婚禮的都齊聚在狼王殿的大廳里把酒言歡。提前開始慶祝是妖族一向的傳統(tǒng),一天的婚禮,通常會伴隨六天的流水席。
席面上,紫辛和雨薇自然是和狼族坐在了一起,酒過三巡,雨薇對著云棲一個挑眉,云棲會意的點點頭。
“相公,我有些醉了,你陪我去后院走走吧?!庇贽崩闲恋男渥友鹧b醉意,紫辛自然是拜別狼王先行告退。
“人族真是掃興,所以我最討厭人族?!笨粗贽彪x去,狼王后毫無顧忌的擺出一副討厭的嘴臉,其他人并沒有在這件事上應(yīng)和,而是自顧自的喝酒,云棲乘著家人不注意,偷偷離開了席面和雨薇匯合。
“這里這里!你可算來了?!庇贽崩闲翉囊活w大樹后面走出來。
“你們是要干什么?”紫辛不理解雨薇的用意,狐疑的看著他們兩個。
“我們兩個眼神不行,有件事情,還是想讓相公幫著看看?!庇贽辈]有在這里把話說清楚的意思,拉著紫辛按著白天走過的路,一馬當(dāng)先的走了去。
云棲警惕的觀察著四周,還好這會下人都去了前廳幫忙,這里沒什么人。
他們?nèi)耍芸靵淼皆拼ǖ姆块g,本來作為新郎,云川應(yīng)該是在外面接待客人,可王后叫了很多次,云川都是木訥不語,王后以為云川又耍性子,與其也就沒再叫他,只說他身體不適。
雨薇慢慢推開云川的房門,里面比白天更加幽黑,依舊沒有點燃一根蠟燭。透過窗戶里灑下的月光,可以看見云川依舊坐在白天那個椅子上,看著窗外。
看到這樣的情景,云棲也終于感覺出了一絲不正常,她走到燭臺的地方,點上一根蠟燭,把屋子照亮,也照亮云川那面無表情的臉。
“你們來了?!痹拼吹饺?,轉(zhuǎn)過頭,機(jī)械的說著,在這樣的夜里,詭異的讓雨薇縮到了紫辛的身后。
夜靜悄悄,三人不說話,云川也不在說話,只相互看著對方。
紫辛率先打破沉默,走到云川身前。
“云川,你怎么了?”看出云川的詭異,紫辛上前去查看。
“拜見妖王殿下,有失遠(yuǎn)迎見諒見諒?!痹拼ǖ淖彀屠?,吐著完全不符合他個性的詞語。臉上依舊是那樣無波無瀾的笑意。
紫辛將手,輕放在云川的頭頂,云川居然毫無反抗和疑問,依舊面無表情。
“殿下,我哥哥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幻術(shù)?”云棲關(guān)心的問著。
“云川,你感覺哪里不舒服嗎?”紫辛仔細(xì)看著云川的表情。
“沒有不舒服,都很好,謝謝殿下的關(guān)心?!?p> 紫辛不在說話,而是轉(zhuǎn)身,招呼兩人出去。
“相公,看出什么了嗎?”雨薇害怕的壓低了聲音。
“殿下?!笨醋闲敛徽f話,云棲也有些著急。
“首先可以排除,他不是中了幻術(shù)?!边@句話,讓雨薇皺眉,讓云棲松了口氣。
“他應(yīng)該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了。”
“什么?”雨薇和云棲,異口同聲的問。
“本王在他身上沒有感受到妖術(shù)的痕跡,但是,他的妖脈似乎被什么東西阻絕,致使他自己的意識得不到控制。本王剛才試圖用妖氣去沖開那個阻絕,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沖不開?!?p> “您的意思,我哥哥真的被人控制了?”云棲焦急。
“是,而且是很強(qiáng)的東西。本王沒有見過,想出解決辦法?!弊闲翢o奈。
“那怎么辦,我得告訴父親母親?!闭f著,云棲趕緊跑回了前廳。
“相公,你就不能在想想辦法,云川要是這么一直被控制下去,也太可憐了?!标P(guān)鍵這樣下去,他和月影就真的完蛋了。
“我只是說,我沒辦法解決,又不是找不到人解決?!?p> “真噠!”雨薇看著紫辛對自己壞笑,知道他剛才是故意嚇云棲的。
“還好今天妖族匯聚,不然還有些麻煩,走吧!陪我去找個人。”
“嗯嗯!”雨薇自然言聽計從。
前廳里,云棲找個借口,拉出了正在喝酒的狼王和王后。
“小七你干什么,沒看到這么多客人嗎?”責(zé)備女兒慌慌張張的將兩人拽出來,狼王神情不悅的看著女兒。
“棲兒,到底怎么了?”知道女兒向來端莊的狼王后,有些好奇的問。
“父親母親,出大事了,哥哥他被控制了!”云棲焦急,說的簡單。
“什么?被控制?什么意思?”狼王問。
云棲想了想組織好語言:“哥哥突然答應(yīng)三月姐姐的婚事,是因為三月姐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了哥哥的心智,如今的哥哥,完全是處在身不由己的情況,我們不能草率的舉辦這場婚禮!”
云棲的話,讓夫妻兩面面相覷。
“你這都是聽誰說的?”這會兒,換狼王后不悅了。
“這個......女兒不方便說?!?p> “不方便說?那我憑什么相信?”
“母親,其實你想想哥哥平日里對三月姐姐的態(tài)度,是不是也能想明白,哥哥這樣忽然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不正常,你哥哥何曾正常過,除了你那不問塵世的二哥,你哪個哥哥不是溫文爾雅為人稱贊,只有你六哥,成天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不聽話!還和個不三不四的人族女子勾搭在一起!我看那,他被控制了也好,至少不會惹是生非!”狼王后如同倒苦水一般的說了個舒服。
“母親你真是這么想嗎?”聽到母親的話,云棲忽然有些傷心。六哥的確是個活潑灑脫不諳世事的人,可真心沒有做過什么錯事,為何只是沒有達(dá)到母親的預(yù)期,便被這樣對待。
“你也說了,控制他的是三月,三月對你哥哥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的,三月不會害你哥哥的。”狼王后還在說著。
“可如果有一天,哥哥醒來,發(fā)現(xiàn)你們這么對他,哥哥會恨你們的。”云棲已經(jīng)帶著哭腔。
“恨!他何時不恨我們,恨我們管他不縱著他,他心里早就沒有對我們的敬愛了!”狼王最后向云棲潑出冷水。
喜宴上,人聲鼎沸。
紫辛拉著雨薇走到一個十分角落的位置,這個席面上一個人都沒有,卻擺了滿滿一桌的酒壺。
“老哥你還是這么能喝?!弊闲翆χ谱览锩嬲f話。
忽然一只手從桌子底下伸出來,艱難的爬到桌子上,這個人可能是喝了酒,眼神飄忽,帶著一絲迷離。
“雨薇,這位是秦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