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等待具有極陰體質(zhì)的破命人這件事,堪稱是一個空前絕后的巨大難題,可遇而不可求,除非機緣巧合別無他法,只有耐心等待。
為了使羸煬長時間肉身不腐,天元真人與恩師太上老君的確花費了不少心思。最后還是運用道家的無上術(shù)法,將須彌納于芥子,在這尊兵馬俑內(nèi)為其營造了一方靈氣充裕的小天地。
因此,在這數(shù)千年時間里,雖然羸煬始終昏迷不醒,但是有兵馬俑外殼的保護,有源源不斷的靈力滋養(yǎng),身體機能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是如同因為突發(fā)意外而摁下了暫停鍵而已。
受到秦曉篆極陰體質(zhì)感應,羸煬體內(nèi)的苗疆蠱毒預感到大限將至,因此里蠢蠢欲動,結(jié)果導致羸煬“破殼而出”,才讓秦曉篆很快找到。
說到家,這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數(shù),天意使然。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也可以說是羸煬福大命大造化大,命不該絕,天意昭昭。華夏國不是有句老話,叫做無巧不成書,天無絕人之路嗎。
就在秦曉篆與幽玄吃驚的眨眼之間,就見地上躺著的羸煬已經(jīng)翻身而起。
信手撣了撣身上的塵土,羸煬的目光中一片茫然,他自言自語道:“這是什么所在?”
等他看到面前的秦曉篆和地上的幽玄,羸煬隨即大吃一驚,他一縱身跳出多遠,厲聲喝道:“吾乃秦將羸煬,汝等何人?”
一旁的幽玄鼻子都被氣歪了,它好懸沒有罵出來。這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自己和主人費勁心思救了你,現(xiàn)在倒好,翻臉就不認人了。
幽玄一邊急的抓耳撓腮,一邊氣咻咻的說道:“好了,好了,又是這套老詞,能不能換點別的,這不大一會兒功夫,都特馬聽了兩遍了!”
此時的秦曉篆,恍然如在夢中,看到師兄羸煬復活,聽到他發(fā)出了聲音,激動感動的心情一起涌來,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哪里還顧得上考慮師兄說的什么話,她瞬間激動的淚流滿面,不知說些什么才好。
現(xiàn)在聽到幽玄竟然膽敢對自己心目中神往的兵馬俑,不,應該說是羸煬師兄那些大不敬的辭藻,她有點怒不可遏,不由分說沖著幽玄的屁股就給了它一腳,踢得幽玄“汪汪”叫著跑開了。
一邊跑著,幽玄一邊回頭瞧著,一雙狗眼咕嚕咕嚕轉(zhuǎn)動著。它有點想不明白,自己主人這是怎么了?自己可是幫著她在說話啊。
其實幽玄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從小到大就對兵馬俑有著特殊感情的秦曉篆,脾氣秉性可不同于其他人。在她的眼里,兵馬俑的地位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現(xiàn)在,幽玄這個畜生,竟然敢觸及她這個為之憧憬為之不惜生命拯救的師兄羸煬,猶如觸碰了她的逆鱗!難怪她一怒之下給它一腳了。
聽到羸煬出言發(fā)問,秦曉篆情知師兄剛剛蘇醒,記憶力可能沒有完全恢復。她忽然記起來,羸煬剛開始從兵馬俑殼子中走出之時,自己拿出師傅給的空間戒指,羸煬曾經(jīng)一下子認出了它,說的也是這套詞,現(xiàn)在何不再試一試?
想到這里,她趕緊掏出那枚戒指,托在手上,恭恭敬敬的遞給羸煬。
羸煬接過戒指,反復端詳,突然之間雙膝跪在地上,悲痛欲絕的爆發(fā)出一聲哀鳴“師傅,真的是您老人家的東西!您老在哪里?”
羸煬左右環(huán)伺,地宮中除了面前的女人,還有地上的小狗,再也沒有其它人。
“姑娘,你是怎么得到這枚戒指的?那只小狗,莫不是蚩犴?”
“師兄!”
“你為什么稱呼俺師兄?你是何人?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直到秦曉篆將這幾天發(fā)生的古怪情形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羸煬才恍然大悟。
“師傅他老人家真的化作星光消失不見了嗎?”
“嗯,師兄,真的,俺沒有騙你。這只小狗,正是蚩犴,現(xiàn)在俺已經(jīng)為他改名叫幽玄?!鼻貢宰瓭M臉憂傷,呶著嘴唇,拼命的點著頭。
那邊躲得遠遠的幽玄,聽到二人講到它,也忘了剛才主人的責打,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打招呼。
想了一會,秦曉篆又說:“師兄,俺還聽到師傅他老人家說過,他要返回兜率宮復命,只要有緣分,以后還可相見。俺想,師傅功力高強,他是不會消失的,他肯定是暫時去了另一個地方?!?p> 羸煬擦干淚水,站起身來,與秦曉篆正式見禮,感謝救命之恩?;诺们貢宰瓭M面通紅,一顆芳心砰砰直跳。
面前的大秦將軍,可是自己十多年來的朝思暮想之人,現(xiàn)在他居然親自給自己見禮,答謝救命之恩,秦曉篆心里甭提有多么幸福滿足了。
秦曉篆有些靦腆的笑著還禮,這時候,羸煬把師傅的空間戒指還給了她。
望了望深不可測的穹頂,還有遠處的那一隊隊排列整齊的兵馬俑,秦曉篆不禁悲從中來,不斷用玉手抹著眼淚。
“師妹,你怎么啦?”
“師兄,這兒是深不可測的地宮,師傅與蚩犴原來修行居住數(shù)千年的地宮仙境已經(jīng)封閉?,F(xiàn)在這個鬼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雖然師兄您復活了,但是咱們今后可怎么辦啊?如何才能走出去?”
“嗚嗚嗚……”秦曉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埋頭抽泣了起來。
汪然現(xiàn)在生死未卜,師兄剛剛復活,身處這深邃的地宮,猶如牢籠困獸,讓人無可奈何。
羸煬一見師妹傷心,他著急的搓著雙手,想要安慰師妹一下,又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低下頭想了想,羸煬很快就有了主意,他笑著對秦曉篆說:“師妹,不要再傷心了,別著急,俺有主意出去?!?p> “真的,師兄,你不是騙俺,在哄著俺玩吧?!?p> “不是,真的不騙你。你看!”
聽到羸煬師兄有走出地宮的辦法,秦曉篆這才破涕為笑。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秦曉篆順著師兄手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