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會子,蛇群倏忽不見,汪然幾個健步趕到近前一看,面前的地面上赫然呈現(xiàn)出一個蛇洞,冷森森的深不見底,從里往外直冒寒氣,夾雜著腥臭的氣味直刺鼻孔,看來蛇群定是逃入了此洞無疑。蛇洞雖大,但是人不能入。即使能夠進入,汪然也不敢輕易涉險,現(xiàn)在半夜三更的,如果貿然行動,無異于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
想到這里,汪然掏出一大把祛蛇粉扔進洞里,然后從周圍撿來一些枯枝敗葉填入洞口,掏出火柴將其點燃,有了這些煙熏火燎的舉措,還有祛蛇粉的作用,料想群蛇短時間內不會再卷土重來。
聽完了汪然的講述,秦曉篆吃驚的舌頭都伸出老長,兩眼傻愣愣的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汪然連著喊了她幾聲,這才回過神來。
她拉著汪然的手,再次來到昨夜汪然與群蛇戰(zhàn)斗的地方,兩人心中俱是一凜。土埠子下面,地面上的死蛇已經蹤跡不見,只有那一灘一灘的斑斑血跡還遺留在那里。
此情此景,亦是有些駭人。明明早上兩人來到土埠子下面的時候,還看到了許多死蛇的尸體,怎么短短一個時辰不到,地面上的死蛇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期間,秦曉篆和汪然只是離開了一段時間,聽汪然講述了昨夜的人蛇激戰(zhàn)故事。死蛇為什么消失,到底是什么緣故,二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聽完了汪然繪聲繪色的講述,看過了人蛇大戰(zhàn)現(xiàn)場,秦曉篆由衷的贊嘆,多虧了汪然機靈機智,也是他藝高人膽大,加之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小馬乍行嫌路窄,大鵬展翅恨天底,初生牛犢不怕虎,才敢于在夜半三更涉險,提前化解了一場可能發(fā)生的重大危險。
想到這里,她又突然記起了一件事情。就是早上剛跟著汪然從土埠子上走下來的時候,看到陷阱上面的大窟窿,到現(xiàn)在還沒有弄明白呢。“汪然,咱們再去陷阱那邊看看吧,里面都是些什么東西?”“好的,曉篆,往回走吧?!?p> 等來到陷阱邊上,汪然讓秦曉篆離著遠一點,他還是擔心安全問題,萬一里面有什么東西突然之間跳出來,再傷害了秦曉篆咋辦。
汪然小心的撥去陷阱上面殘留的浮土和雜草,將蓋在上面的樹枝拿開,才看到陷阱里面捕捉到了一只肥大的狐貍,但是此刻已經被井里尖銳的樹枝穿透了喉嚨和身體,面目猙獰,流盡血液,死去多時了。
他笑著告訴了秦曉篆,同時招呼她走近前來看一看,秦曉篆擺了擺手,對這種蛇狐一類的東西,她向來就膩歪的很,心里想想就害怕。尤其是當聽說狐貍被樹枝扎死了,血污不堪,她更是不敢看了。
汪然倒是不懼怕狐貍,雖然活的狐貍有靈氣,甚至還傳說有仙氣,但是這一只倒霉的狐貍已經死了,就沒有那么多忌諱了??吹綍宰桓信d趣,汪然小心翼翼的把死狐貍拽出陷阱,轉身回到土埠子頂上取了工兵鏟來,在遠處挖了個深坑,把這只狐貍深埋了。汪然心中暗嘆,要是狐貍皮沒有被樹枝穿破就好了。狐貍皮保暖性能極好,可以剝下皮來做個皮褥子。現(xiàn)在死狐貍身上這么多血窟窿,他們身在野外,對這些污穢不好處理,何況秦曉篆還怕血腥場景,他也只好忍痛割愛,將死狐貍埋掉算了。
到了這時,秦曉篆才覺得肚子里面有些餓了,一看手腕上的電子表,已經快八點鐘了。兩人不禁相視一笑,從早上起來到現(xiàn)在,忙著忙著就忘記了時間,更沒有覺的餓。這一旦放松了,才曉得還沒有吃早飯來。
二人這才有說有笑的往土埠子上走去,這時候,在不經意之間,秦曉篆抬頭望望天上,有些不解的問汪然:“然,你看看現(xiàn)在什么時間了,怎么還沒有出太陽。昨天我們來的時候,天氣可是好好的?!?p> 可不是嗎,汪然剛才光顧著給秦曉篆講解昨夜的驚險故事,也沒有來得及看看天色。仔細端詳了一會,這才察覺到今天的天氣的確有些不同尋常。
往常日子萬里無云的天空,此刻卻陰云密布,而且還是那種大片大片的黑云。黑色的烏云與往常的白云相比大相徑庭,看上去有些面目猙獰,那一片片黑云背后,不知道隱藏著什么惡魔?
看來今天是個陰天,秦曉篆總感覺到心驚肉跳的,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是思來想去,又弄不清這些現(xiàn)象里面到底蘊含著什么玄機。
按照卦術和史書記載,天生異象,必有所指。從昨天的大蛇突然攔路襲擊,到昨夜的群蛇亂舞,還有今天的異常天氣,究竟昭示著什么,他們現(xiàn)在還不得而知。
想歸想,飯還是要吃的。汪然重新燃起了火,接著手腳麻利的做好了早餐,二人簡單吃過,將地面上的灰燼熄滅,把木柴收拾好,然后在帳篷前坐定,汪然沏上一壺淡茶,二人邊喝邊各自陷入了沉思。
沉吟了半晌,感覺氣氛與眼前的天氣一樣有些沉悶,秦曉篆笑著打開了僵局,道:“汪然,你看今天這個鬼天氣,咱們還能出去轉轉嗎?”
聽了曉篆的問話,汪然才回過神來。剛才,他一邊喝著水,也一邊捋了捋從昨天到現(xiàn)在的前后經過,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聽到曉篆發(fā)問,他想了想,目光堅定的說:“沒事,天塌不下來。曉篆,有我在呢!”說著又拍了拍自己并不十分健壯的胸膛??吹酵羧蛔孕判臐M滿,秦曉篆終于松了口氣,繼而看到汪然像個大人一樣手拍胸膛的場景,她又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汪然撓了撓頭皮,傻笑著說:“怎么啦,曉篆,不相信我?”“相信,相信,汪然就是一個勇敢的男子漢?!鼻貢宰贿呎J真的看著汪然說著,一邊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