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樓外表看起來小巧,十分的雅致,沒有那么多凡俗奢華的紅塵氣。
其內(nèi)部卻很寬敞,像是進(jìn)入了另一番天地。很寬闊,也很寧靜,和外界仿若隔絕了一般,于如意城的鬧市中獨(dú)取一靜。
落在中間的一方靈泉,噴薄清泉,靈霧彌漫,四周以黃花梨木制成的木雕香爐隔開,恰似一座充滿仙氣的島嶼。
島嶼上的天井處鑲嵌著一塊琉璃石,將光線均勻的投向四方,無論是什么時(shí)候,都保持望月樓內(nèi)的光亮。
阮棲順著光線望去,發(fā)現(xiàn)四周檀木墻壁上還掛著一幅幅畫作以及題字,都是出自一些名宿前輩或者門派世家,一般人根本沒有在上面留字的資格。
如意城第一家!
阮棲一抬眼就看到了左側(cè)的第一張題字,龍飛鳳舞的六個大字,十分醒目,末尾以小字題上了它的來處——瑯琊王家,王義!
還有十幾個人圍著這一幅題字指指點(diǎn)點(diǎn),包括先前被王綠葉嘲笑的白袍公子也在人群中,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幅題字,神情自若。
反正現(xiàn)在也閑著無聊,阮棲就也湊了進(jìn)去,一來是欣賞一下這六個字,二來可以了解到一些修士界的消息,畢竟今不比往,現(xiàn)在也算是一個正統(tǒng)修士了。
“王家老前輩百年曾來此樓,留書落款,評價(jià)望月樓為如意城第一家!每每經(jīng)過此處,總讓老夫回憶起當(dāng)年初見王老前輩,就是不知過了百年,王老前輩是否安好?!币晃痪褊氰p的老者說道,他在緬懷過往。
老者精神氣很好,鶴發(fā)童顏,皮膚白皙沒有皺紋,看上去并不是很年邁,說出來的話卻如此震撼,讓人們肅然起敬。
阮棲也為止動容,一進(jìn)門不多久就遇到了一個活了超過一百年的老怪物,他的修為肯定遠(yuǎn)超常人,真不愧是第一樓。
不過平時(shí)肯定不可能常常在此看到他,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還是因?yàn)檫@些天外頭來了不少大人物,群聚望月樓。
“劉老頭,沒想到你這把老骨頭還健在啊。”
一旁有只輪椅被人推了進(jìn)來,上面坐著個玄袍老者,腰上纏著一條玉質(zhì)腰帶,其上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巨蟒。
有幾名侍從跟在老者身后,其中一人默默的推動輪椅,入了大堂,引來諸多目光。
老者并不在意,只是輕輕摩挲腰間玉帶。
起初,眾人還不知這個老者的身份,只是驚疑,這個老頭認(rèn)識劉前輩,看來也是個活了百年以上的老怪物。
直到有人瞧見老者玉帶上的花紋,猛然一驚,對著身邊人附耳低語了兩句,而后人群立馬讓開了一條道路,讓老者臨近這張古圖。
“快讓開?!比顥鋈宦牭揭粋€熟悉的女聲,然后就被拉開到一旁。
“李月茹?!你也來了!”阮棲有些意外,竟然會在這里遇到李月茹,她左顧右盼,卻沒在人群中找到周燦的影子。
“是啊,我也來了,這里不方便,我們借一步說話。”李月茹臉頰微紅,低著頭,用僅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很快,她們在望月樓訂下來一間叫“朗軒”的雅間,處在三樓,一側(cè)靠窗,被精致的屏風(fēng)隔開。
雅間中桌椅不缺,全都是上等的材質(zhì),甚至還有一張?jiān)拼埠蛶?,以供短時(shí)間修煉和起居。
“你怎么也在這里?”阮棲坐定后問道。
看以前李月茹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膽大到敢一個人來這種人員繁多的地方的人啊。
“我……我……”李月茹說起話來,就和桌案上噴吐云霧的香爐般,吞吞吐吐。
“到底出什么事了,周燦人呢?他怎么不在你身邊?”阮棲直接道出猜測的原由。
以往這兩人可膩歪了,成天黏在一起,如膠似漆,今個不見了周燦,這很反常。
“阮道友……”李月茹眸子黯然。
“叫我阮棲就行?!?p> 她可不習(xí)慣被熟知的人一聲聲道友的喊,顯得陌生,都是以后要在影流呆著的人了,自然親近一些。
“阮……阮棲,我找不到周燦了……”李月茹語氣帶著惶恐。
阮棲目光一凝,這才發(fā)現(xiàn),李月茹眼睛發(fā)腫,原本清秀的眼睛里布滿了細(xì)細(xì)的血絲,滿臉疲憊和焦慮。
這是多久沒休息了啊……阮棲正色聽她講訴這幾天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三天前,你們在影流附近,也就是蘇家莊園,找了個地方住,然后周燦去了一趟影流,突然就沒回來了?”
“嗯!”李月茹點(diǎn)頭,在腦袋微微垂下去的時(shí)候,竟然掩面而泣。
“好了好了,周燦道行不低,肯定不會有什么事的,他應(yīng)該是有他要做的事情,你應(yīng)該在家里等他才對。要真有什么事,你也沒辦法……”
阮棲連忙勸慰李月茹,她本就不是那種喜歡哭,柔情脈脈的女子,也見不得別的女子在面前這樣哭。
只是,這勸慰的言語也實(shí)在低劣。
前面還好,聽到最后一句,李月茹哭的更兇了,梨花帶雨。她語氣顫抖,帶著些驚恐:“他會不會是遇到了什么危險(xiǎn),我們約好了前天見面的……”
這……阮棲撓了撓頭,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她拍了拍李月茹那不停抖動的雙肩,再度嘗試安慰道:“你先別哭了,跟我說說具體情況,我看看能不能幫你?!?p> 與其勸慰不如給予需要的幫助,阮棲說完,果然李月茹的抽泣聲就小了很多。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阮棲,道:“我真的找不到他,影流、蘇家莊園、如意廣場,甚至是我們一起去過的血原我都去了一趟,都沒看到他?!?p> “他之前沒有跟你說他去哪了嗎?有沒有可能是接了什么任務(wù),一兩天沒辦法完成,現(xiàn)在他說不定就在找你呢?!比顥幜艘恍┛赡?。
“他的實(shí)力我當(dāng)然知道,連我都不如,怎么算得上不低,又怎么會去一個人傻乎乎的接什么任務(wù),我擔(dān)心他在外面遇到了麻煩,要是出事了,我該怎么辦?”
說著說著,李月茹又哭的兇了起來,豆大的淚滴滾滾而落。
阮棲一個頭兩個大,這都是什么事啊,情情愛愛的,幸好自己不懂,也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