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阮棲和紅燭遠(yuǎn)遠(yuǎn)的看完戰(zhàn)斗就離開了這里。
原因是阮棲不想多耽擱時間,免得夜長夢多,誰曉得那只發(fā)瘋的二階火云雕會不會給這外圍來一次大清算。
沿著陰河一直向深處走,路上一點雜草都沒有,無法在陰河附近生存,受不了那寒氣。
這種感覺很奇怪,一邊軀體陰寒,一邊卻很清涼,日頭下甚至還有些溫暖,不多久,阮棲趕緊遠(yuǎn)離了這山谷間的河流。
世間不少關(guān)于陰河的傳聞,凡是名山大川之中幾乎都有陰河,起源在山川最深處的地下暗穴,短時間沾染陰河氣息可以錘煉體魄,長時間則會損失掉身體的活性,阮棲不想弄出問題來。
因此在感覺到難以忍受前就趕緊離開了陰氣籠罩范圍。
“這條河起源到底有多深?”
悠長的陰河,仿佛是從天上流下來,漫無邊際,走過了幾座山頭,也只是看到陰河更上游處,好像它根本沒有盡頭一樣。
許久,就連阮棲都走的有點煩躁了。
前方一山又一山,夾著蜿蜒的河流,根本看不到盡頭,每次翻過一座山頭,總會發(fā)現(xiàn)好像走過類似的路。
阮棲駐足,不是因為她有些疲倦,而是紅燭熬不住了,穿山越嶺的,他說什么也要休息片刻。
“你真不行。”阮棲隨口道,靠近陰河邊,感受那森冷的寒氣。
和溫暖的陽光對比一陽一陰,和火云雕噴出的火焰對比,一熱一寒。這是種在生活中少見的氣息,算不上驚人,只是一個機緣與危險并存的地方。
突然間,一頭大魚從陰河露出頭,它腦袋上的口子噴出一道幾十米高的水柱,灑落在四方。
“好冷!”
阮棲渾身一個激靈,耳側(cè)都要麻木了,她趕緊用衣服擦干凈上面的陰河之水。不一會兒,那塊衣服就結(jié)冰了,崩碎成碎片落在地上。
“咝,這么可怕的寒氣!不愧是有著那么多故事傳說的陰河!”阮棲確信,要是以前沒有煉體的自己,臉頰肯定已經(jīng)凍傷了。
她趕緊抬頭去找那只大魚,只見水面蕩起圈圈波紋,大魚已經(jīng)不見了,又沉入了水中,剛剛只是它上來換氣而已。
原來除了皮糙肉厚的冷血動物鱷魚外,還有生靈能承受陰河之水,這是什么生物?阮棲打了個寒顫,遠(yuǎn)離了陰河。
“陰河,各種說法都有,又說是起源于地心,天分陰陽,萬物抱陰而負(fù)陽,和它對應(yīng)的是陽河。也有說法是說,陰河是一個機關(guān),和陽河配合,調(diào)解山川大地中的陰陽平衡?!奔t燭扶著一顆大樹道。
這是一些很籠統(tǒng)的說法,即便他們能理解,也無法體會到那種感受,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境界不夠。
“好籠統(tǒng),你在這附近居住過,就不知道別的一些陰河的事情嗎?”阮棲詢問。
陰河很奇怪,有生靈在其中棲居,陰寒無比,凡人難以靠近,一般修士也肯定不能久留。而它的起源卻很模糊,沒有聽說過確切的說法。
因為阮棲聽過的故事中,就連陰河是一個女人的眼淚化作都有,說什么和陽河的締造者兩情相悅卻求而不得,最終雙雙落淚,化作陰陽二河。
這種扯淡的故事她自然不信,只是民間確實沒有確切的說法,全都是故事形式存在于大街小巷。
“這……根據(jù)我家長輩說,陰河和陽河疑似起源于同一個地方,又流向莫名的地方,據(jù)說是會回到起點,周而復(fù)始,生生不息?!奔t燭道出巨喙鳥一族的傳言,依舊不是很確定。
因為這種地方,沒什么生靈去過源頭,實力低微的都死了,實力高強的都是探查后出來就閉關(guān),沒人特意會向外界宣布一下陰河和陽河盡頭有什么。
“還是很模糊的概念,有誰驗證過呢?”
“唔……”想了片刻,紅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得搖搖頭道:“沒聽說過,不過一些大家伙都有去過陰河盡頭的傳言,它們知道也不肯說出來,只記得長輩說過——天分陰陽,這種造化和陰河陽河的起源有關(guān)。”
不出意外的,阮棲沒理解他的話,什么陰陰陽陽,造化不造化的,境界不夠,就算是知道那些東西的重要,也不可能獲取,更不可能去付諸行動。
“走吧,看樣子應(yīng)該快到了,都已經(jīng)深入山脈了?!比顥叽俚馈?p> 臨近黃昏,一旦夜色真?zhèn)€降臨,這片森林必然會變得很危險,一些晝伏夜出的生靈會出現(xiàn)。
他們這一行的目的是為了采取陰寒草和吞靈蠶,順著陰河一直找就能找得到,陰寒草是少有的在陰河邊生長的植物生靈,而吞靈蠶則喜好生長在陰寒草上。
紅燭曾經(jīng)在陰河附近看到過陰寒草這種植物,故此揭下了任務(wù)牌。
“前面有人在釣魚?”阮棲眼力很好,看見遠(yuǎn)處陰河邊上有一塊大青石,上面坐著一個佝僂的人影,正握著釣竿,在陰河垂釣!
阮棲不禁驚疑,在這種地方釣魚?扯淡吧,就算是煉氣修士也不能久留,除非一直用氣護體,而這個身影身上也沒有氣的痕跡。
這是很不正常的事,怎么會有人在這種地方釣魚,是釣大鱷還是之前噴水的大魚?
“莫非他是一具死尸,以前在這里垂釣,被凍僵在那里?”阮棲取出利劍,和紅燭以常速靠近,視線緊盯著垂釣之人。
忽然,紅燭扯了扯她的衣袖,輕聲道:“看青石旁,有陰寒草!”
阮棲這才發(fā)現(xiàn),在垂釣者盤坐的青石周圍,圍了一圈陰寒草,之前注意力都在人身上,竟然忽略了其它環(huán)境。
陰寒草上白光點點,有兩只白白胖胖的小蟲在慢慢吞食著它的葉子,在青石的陰影下,這兩點白光異常亮眼。
“果然有吞靈蠶!”
再往深處走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找到陰寒草……阮棲看了看那個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佝僂身影。
一動不動,雙手藏在袖子里,握著一根白竹竿,不過奇怪的是,魚線上沒有勾子,而是綁著一塊紅色的小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