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刺殺皇子
“蠢賊!”
游竹見到那人已經(jīng)死透了,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譏諷,接著大步走了過去,在那人的身上摸索了片刻,從中找到了一封信件以及一塊看起來不起眼的黝黑令牌。
“果然是宋國余孽。”
游竹盯著令牌,面露冷色。
接著,便見他快步走向了楊言軌,面露感激,對著楊言軌躬身一禮。
“此番多謝楊閣老愿意充當誘餌?!?p> 楊言軌捋了捋自己那有些花白的胡須:“無妨,能夠順利地引出宋朝余孽,老夫即便是以身殉國,那也是值得?!?p> 原來這一切從頭到位,竟然都是游竹的秘密布局!
由于錦衣衛(wèi)雖然探得有反賊匿藏于驚仙詩會之上,但并不清楚究竟是何人,也沒有絲毫的線索。
不過游竹想到了一招引蛇出洞,一方面他大肆檢查,假裝強硬,甚至不惜得罪威武侯世子與陳子佑,為的就是給反賊施加心里壓力。
其次,那反賊若想活命,便只有挾持在場中身份高貴之人,在場上四處都散布著錦衣衛(wèi),唯有評審席上露出了破綻。
而挾持楊言軌,無疑是那反賊唯一存活的機會。
游竹假裝放走反賊,令其放松警惕,其實早早的就在遠處暗中埋伏了幾個神弩手,只等他一聲令下,便能夠?qū)⒎促\就地格殺。
陳子佑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心中不禁對楊閣老的這份鎮(zhèn)定自若有些贊嘆。
然而還沒等他多想,耳邊卻傳來了青糖那略顯焦急的聲音。
“小心!”
陳子佑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忽然涌上心頭,想也不想,整個人的身體向下一伏,好像一張紙似的貼在地面上。
下一秒,只見一個灰衣男子手持匕首,帶起了一陣寒芒,刺向了陳子佑剛剛所站立的地方。
灰衣男子見一擊不成,眼神中閃過一道兇光,接著身子竟然在半途之中詭異的一扭,反手再次向著陳子佑刺去。
雖然游竹在灰衣男子動身的一霎那便有所察覺,但是此刻的他靠近亭外,根本來不及救援。
眼看著灰衣男子的匕首就要刺中陳子佑,就在這生死攸關(guān)之際,卻見陳子佑的眼中爆射出一道精光。
“逍遙渡!”
只見陳子佑身形陡然拔起丈余,雙足發(fā)力,在地上一點,借力前躍,瞬間便落在兩丈開外。
游竹此刻方才趕到,見到陳子佑安然無恙,頓時松了口氣,接著厲聲下令道:“給本官將此賊拿下!”
灰衣男子見到錦衣衛(wèi)沖來,心知大勢已去,自已已經(jīng)沒有機會再對陳子佑動手,于是臉上閃過了一絲決絕。
只見他手中揮動著匕首往脖子處一抹,竟然自盡了。
然而還沒等游竹松一口氣,卻聽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與眾人的驚呼。
游竹偏頭看去,頓時面色慘白,整個人好似一灘爛泥一般,跪倒在了地上。
“恪...恪王殿下...”
只見不遠處,陳子佑的那位六皇兄陳子才不知何時,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生死不知,而在一旁,還有另一個灰衣男子的尸體。
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藏匿于詩會中的反賊竟然不止一個,而是有三個!
玉鶯閣。
這里是虞淑妃的住處。
虞淑妃是當今六皇子殿下的生母,由于母憑子貴,被弘德封為了淑妃,在后宮中地位頗高,僅在趙皇后與齊貴妃之下。
此刻,弘德正在和虞淑妃享用午膳。
“愛妃今日為何看起來有些神魂不定,莫非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弘德看著虞淑妃,有些奇怪地問道。
只見虞淑妃捂著心口,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陛下,說來倒也奇怪,臣妾今日醒來后心中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安?!?p> “就在剛才,臣妾忽然心中一痛,就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般。”
弘德聞言微微皺眉,頗有些心疼地開口道:“愛妃或許是最近太過疲乏了,朕等下宣張?zhí)t(yī)進宮來給你瞧瞧?!?p> “臣妾謝過陛下?!?p> “過些日子便是子才大婚的日子,你也別太過操勞,否則若是到時候病了,那可就沒法參加子才的婚禮了。”
陳子才作為弘德第六個兒子,天資聰穎,文采斐然,他自然是歡喜的緊。
前些日子,巴國派出使者主動提出聯(lián)姻,愿意將本國公主嫁入恪王府,以此來維護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
而如今楚國正值多事之秋,若是多出一個盟友,那顯然是極好的,于是弘德自然便答應了下來。
算算日子,如今巴國的親使也快到楚國邊境了吧。
想到這里,弘德的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意。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沒過多久,便見到一個小太監(jiān)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風風火火,成何體統(tǒng)?”
弘德見狀,緊皺眉頭。
卻見小太監(jiān)伏在地上,口中顫顫巍巍地說道:“陛下,恪...恪王殿下參加驚仙詩會中遭遇刺客,如今已然昏迷不醒!”
弘德大驚失色,還未等他說話,身旁就傳來了虞淑妃受驚昏倒在地上的聲音。
...
由于六皇子遇刺,驚仙詩會被迫終止,沒過多久,便又來了兩隊錦衣衛(wèi),將在場所有人都搜查了一遍,以確保刺客再無同伙。
而此時的陳子佑,在錦衣衛(wèi)的保護下,回到了皇子府。
“好險,以后出門不管如何,一定要把呂褚給帶上。”
陳子佑回到府中后方才松了口氣,心中暗暗想道。
今日他被那灰衣男子刺殺,若不是他前幾日剛剛領(lǐng)悟了逍遙渡的竅門,此刻已然成為一具尸體。
“只是...六皇兄...”
陳子佑的腦海之中浮現(xiàn)出陳子才倒在血泊之中的場景,不由嘆了口氣。
不過他和那位六皇兄倒也沒有多深的感情,除了之前他來自己這里買了楚棋,平日里幾乎沒有什么交集。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想來父皇是定然會動怒的吧?!?p> 果不然,弘德在聽聞陳子才遇刺之后勃然大怒,命令錦衣衛(wèi)徹查此事,一時間壽春城內(nèi)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當天下午,陳子佑正打算小睡一會兒,卻聽春蘭來報,說是靳王陳子庸求見。
陳子佑倒是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這個弟弟了,聽說這幾天他一直窩在府中,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哥!”
只見陳子庸大步走進府內(nèi),身后還跟著兩個護衛(wèi),只是這兩個護衛(wèi)的手中還舉著一個桌子一般的東西。
“哥,我聽下人說今天早上你也去參加了驚仙詩會,特地來看看你?!?p> 對于陳子庸而言,陳子佑算是除了他母妃之外最親近之人。
至于其他的兄弟姐妹,對他而言也就比陌生人略微近親一些,所以即便是聽聞了陳子才遇刺,他也沒有多么傷心。
此刻見到陳子佑安然無恙,陳子庸心中自然非常開心。
“你身后侍衛(wèi)手中舉著的是什么?”
陳子佑看到陳子庸身后兩個舉著桌子的侍衛(wèi),忍不住開口道。
“哥,這就是我這些天在府上,找人制作的東西,我管他叫桌球?!?p> “你看,這個桌子上有四個洞,我們可以在桌子上擺放一些球,再擺上一顆主球,用竹竿擊之,一人一桿?!?p> “若是將球入洞,便積一分,并且可以繼續(xù)擊之,直到把球全部擊落洞中,最終分高者者獲勝,怎么樣,是不是聽起來很有意思?”
“我尼瑪,這不是臺球嗎?”
陳子佑聞言,不禁脫口而出。
“臺球?”陳子庸一愣。
只見陳子佑一臉嚴肅地盯著陳子庸,口中沉聲道:“老實和為兄交代,你是不是穿越者?”
“穿越者?是為何物?”
陳子庸這下子更加疑惑了。
陳子佑見到他的表情不像是做假,這才將懷疑的目光收了回來。
“你這想法不錯,不過規(guī)則還可以細化一下?!标愖佑诱f著,便把前世斯諾克以及八球的規(guī)則告訴了他。
陳子庸聞言,頓時眼前一亮。
“哥,你真是太聰明了?!?p> 說完,陳子庸便興致沖沖地跑了回去,準備繼續(xù)改進他的這個桌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