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男人的話,我還來陪你婦科檢查?我早跑了好吧。”
“我就問你,你說把我當(dāng)妹妹,為什么喝醉酒就對我做了那種事。”
“我說了,把你當(dāng)葉茜了。”
“你不是說對我認(rèn)真,對她只是玩玩嗎?”
“我這不是分手,來陪你了嗎?”
“那你不是還要老師讓你們雙方見家長嗎?你什么意思?”
“我得從她那里拿到錢呀!我都把她寵物賣了陪你來這里檢查,我還不好嗎?”
“我住在你那里一直用的都是葉茜開過的護膚品,為什么不是新的。”
“我開的,不是她,她開了的帶回家了。你別多想,對孩子不好。”
其實全新的肖曉全部送給了孫苗,做人情。
他們都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而且考到了同一個大學(xué)。由于是老鄉(xiāng)的原因,他們走的近。
劉思雨平時經(jīng)常打工掙錢,這個錢她得用來付她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因為她的父母早就不管她了。他們家里重男輕女,關(guān)系很不好。肖曉就是她的一盞明燈,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劉思雨。
既然肖曉分手后,她自然與肖曉在一起了,說不上是什么感情,也說不上有多愛。
葉茜的房子很快的到期了,她沒有繼續(xù)續(xù)費。
胡凱提出肖曉照顧她,給了他們一筆錢,但是肖曉提出,這個錢留著給劉思雨做生活費,咬著牙同意了。
沒有錢,他們只能一起租住在這個糟亂的小區(qū)里,每天一睜眼就是滿是臟污的墻壁,破敗的頂燈,空間逼仄,他們只想換個環(huán)境好一點的寬敞些的房子,沒有錢,這些都實現(xiàn)不了。
她問肖曉:“如果胡凱一個孩子不是他的,而是你的,我們怎么辦?”
肖曉搖搖頭,“我會找人改了親子鑒定?!?p> 她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這句話,在肖曉心里,他迫切希望胡凱再次打錢,真是可笑。
竟然會有人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懷別人的孩子。
胡凱的母親看到她的居住環(huán)境后,對她說,因為還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胡凱的,所以他們不能預(yù)支費用,但可以給她換個大點的房子,請保姆照顧她,不用肖曉在身邊,費用他們承擔(dān)。
劉思雨很快搬家了,離開那間9平米的出租屋,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卻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形之下。
肖曉賣力地給她打包行李,忙了好一陣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些破爛玩意兒你怎么還可能會用到呢,他們應(yīng)該會給你買新的吧?!?p> “我不要葉茜的東西,你自己留著吧。你還是得還給人家,我覺得你虧欠了她?!?p> “虧欠?我父母一個月累死累活才掙一點點錢,他們吃國家飯的,掙的比我父母多得多,不應(yīng)該給我補償嗎?”
“那你對我有補償嗎?”
“我沒帶你吃飯嗎?我餓著你了嗎?我就問你?我讓你住橋洞了嗎?”
“呵呵?!?p> 臨走前,劉思雨還是問了那句埋在她心里許久的話,“肖曉,這孩子生下來,如果他們知道是你的,你會養(yǎng)的吧?”
肖曉安撫地摸摸她如瀑布般的長發(fā),眼里溢出一抹柔情,“放心吧,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會不要?”
“記住你這句話?!?p> “嗯,你去吧,記得看到貴重物品給我順一點?!?p> “能不能有點出息,自己掙錢!?”
“好好好,我開玩笑的不是?想逗你開心而已?!?p> “我不開心?!?p> “快去吧!”
可她為什么總是感到不安呢?胡凱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給了她兩萬塊就沒再搭理她。
也不過來看她,甚至都不過問一下,是他太花心了嗎?
胡凱的父母幫她辦理了休學(xué)手續(xù),還把她安排在市里的一室一廳內(nèi),害怕別人知道胡凱的這事。
兩老不但請了一個有經(jīng)驗的保姆照顧她,,而且房子里用的擺的也都換了全新的,一點兒也沒前任房客的痕跡。劉思雨這輩子都沒住過這么好的房子,她是從農(nóng)村來的,家里住平房。
她住進去以后,胡凱的父母沒有再聯(lián)系過她,有什么需求找保姆。劉思雨想,在他們心里,肯定不會把她當(dāng)成兒媳婦的。因為這就是場交易,就是最好的試金石,凡是正經(jīng)的女孩,都不會接受這樣的交易吧。
“你瞧你這肚子,這么大了,等孩子落了地,若是胡凱的,這輩子我們可是不允許你來探望的,忘情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胡凱的媽媽之前這樣對她說的。
可她住在這里越發(fā)覺得心被戳了個洞那般,痛得萬念俱灰、難以承受。她摸著圓滾滾的肚皮,第一次對這個孩子有了眷戀,不管是誰的孩子,都真正屬于她,與她骨血相連。
即使肖曉跟胡凱不要他,她也要把他養(yǎng)大。
慢慢的她漸漸發(fā)覺身體重了,精神也不是很好,胡凱基本不回她消息。肖曉也經(jīng)常很晚才回復(fù)她的信息,她感覺百無聊賴,于是讓保姆陪著她去逛逛商場,她準(zhǔn)備買一些生產(chǎn)用的東西。
剛下出租車,竟覺得對面店里一個男顧客的身影很熟悉,他正在為身邊的女人挑選戒指,是胡凱。
果然她只是一個工具人,一個他們并不看好的女人,只是害怕自己鬧事才這樣的吧。
她有些想打掉,但是又怕胡凱家為難她,胡凱家給她的錢都在肖曉那里。她又被擺了一道,她要用孩子作為自己的護身符,更何況這孩子跟她這么久了,有了感情,她還是決定生下來。但她沒想到,命運跟她開了個大玩笑。
孩子到八個月,羊水就破了,她不得已被推上產(chǎn)床,但結(jié)果不盡人意。孩子缺氧,剛出生就咽了氣,而她子宮大出血,要想保住性命,只能摘去子宮。
孩子沒了,胡凱家里舒了一口氣,假惺惺的安慰了幾句,給了一筆營養(yǎng)費,讓醫(yī)院處理掉這個孩子。
胡凱家里為她繳納了住院的所有費用,已經(jīng)仁至義盡,最后一次看她時,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病房外,冷若冰霜的面容里,她竟捕捉到一絲憐惜,但也就僅此而已。
這段時間肖曉一直沒有出現(xiàn),是害怕孩子是他的嗎?還是還在處理他跟葉茜的事情?她仰頭看著天花板,想笑,可眼淚直掉。她在各個群里找肖曉,用小號說肖曉讓她懷孕了,可是到頭來的只是肖曉的威脅。
不僅僅是她被偷拍的視頻威脅,更可怕的是他知道她家在哪。從始至終,他都在欺騙自己,利用自己而已。
她在慶幸,還好沒有這個孩子。她還能繼續(xù)回到學(xué)校讀書,就說自己做了手術(shù),休息了一陣子。
劉思雨在經(jīng)歷了命運的浮浮沉沉,她明白了葉茜的苦楚。被一個自己愛的人利用是那么的卑微,被威脅污蔑也是那么的難受。她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親手將自己推入了深淵。
或許,這世界上的每個人都那么渺小,仿若一粒塵埃,而所有的捷徑,也都暗中標(biāo)好了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