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偷酒的賊
前兩日要不是王妃孟氏攔著,氣急敗壞的霍王爺就要動用府兵鐵甲衛(wèi)去挖地三尺地找那膽大的偷酒賊了。
“不就是一壇酒嗎?霍王爺至于生那么大氣?”楚寒希有些心虛地輕聲問道,這官差滿大街找的偷酒賊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自己吧。
霍維雖看不真切她臉上此時的神情,但想來與所猜也差不多,就故意又湊近她用耐人尋味的語氣說道:“誰讓這小賊不僅膽子大,還很識貨,知道偷什么最焦人心。”
“你這話什么意思?”楚寒??傆X得霍維這是話里有話,他該不會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
“蘇神醫(yī),你是不知道,這壇酒可不是普通的酒,那是十年前我家王爺從顯空大師那里得來的!”確切來說是搶來的,但想起自家王爺是個好面子的,續(xù)風也就沒特意說明,“這壇酒是顯空大師的師祖虛明大師親手釀制埋在京城空發(fā)寺后山的,傳聞虛明大師出家之前曾是釀酒高手,出家之后唯酒沒戒,而他釀的酒皆是世間極品好酒,更別說這壇酒埋了有上百年,那是極品中的極品,珍品中的無價之寶,要不是王爺當初答應顯空大師兩人再次相遇時才能打開這壇酒,這壇酒早就被好酒的王爺給喝了,哪想到忍了十年,等到相約之期到了,這壇酒卻被別人喝了個精光,王爺他能不生氣嗎,殺人的心都有!”
“這么嚴重呀!”楚寒希一聽就更心虛了,怪不得那夜聞見酒味就走不動了,原來這酒真是頗有來歷,她這運氣一時之間倒說不上是好還是壞了。
“非常嚴重!”續(xù)風重重地點點頭說道,“蘇神醫(yī),你是不知道,今天見過知府之后王爺他實在是太生氣了,直接下令帶著一百鐵甲府兵去太門山‘打獵’去了!”
楚寒希跟著心虛一笑,如果打獵能讓烈北王爺心情變好,最好能忘掉她這個偷酒賊那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此時的楚寒希并不清楚續(xù)風嘴里的“打獵”和她所知的打獵根本就是兩回事,而烈北王霍東這一行更是生死難料、兇險不已。
“不過是一壇酒而已!”霍維不以為然地說道。
再珍貴那也只是一壇酒,能撩撥動的也只有好酒之人,不過眼前這小丫頭看起來并不像個貪酒之人,他現(xiàn)在只是好奇她是怎么知道那壇酒埋在王府武院樹下的,一切真的都只是巧合嗎?!
楚寒希看了一眼那些滿大街抓人的官差,輕聲地呼出一口氣,暗下決定要早日離開譯州府城這個是非之地,最好離烈北王府的人遠一些,再遠一些。
所以她趕緊拉開自己和霍維的距離,轉(zhuǎn)身回了藥鋪,甘掌柜等人已經(jīng)離開了,聽說被續(xù)風刮了光頭的甘津玉穴位一解開,就紅著眼跑走了,不知是委屈的還是氣得。
想著楚寒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等著候診的病人還有很多,接下來的大半天楚寒希便開始繼續(xù)給人治病,直到宵禁預警的鼓聲傳來,秦家藥材鋪子才關上門。
“蘇神醫(yī),這么多銅錢怎么辦?需要去錢莊給您換成銀錠嗎?”秦掌柜看著后院幾籮筐的銅錢問楚寒希道。
雖說七枚銅錢的診金不算多,但楚寒希和徐諾這兩天下來可是看了不少人,如今所有的診金都放在自家裝藥材的竹筐里,秦掌柜擔心楚寒希取用不方便,想著幫她去錢莊換成銀錠。
“蘇神醫(yī),這診金為何只收七枚銅錢,連杯茶錢都不夠?”續(xù)風走到盛滿銅錢的竹筐前,用手抓了一把又散下來,“叮叮當當”的銅錢聲倒是很好聽。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宵禁時刻,但楚寒希還沒有給自家主子診脈呢,而且主子也奇怪,剛才秦掌柜小心翼翼地試探他們是否要留下與楚寒希、徐諾一起吃晚膳,主子竟然沒拒絕。
“師門規(guī)矩!”楚寒希回了四個字解釋,又看了看那些銅錢對秦掌柜說道,“秦掌柜,可否再麻煩你將這些銅錢分成相等的七份兒,一份兒買些樹苗兒栽在附近的高山上,一份兒買些糧食或蔬菜種子撒入荒地之中,一份兒送入寺廟添做香油錢,一份兒買些無字墓碑放入亂葬崗中,另外兩份兒給做這些事情的人當作工錢,最后一份兒給我留下?!?p> “蘇神醫(yī)放心,這件事情我定會給你辦妥?!彪m不解楚寒希為什么要這樣做,但秦掌柜也沒有多問,世外高人定的規(guī)矩他不需要弄清楚,只要照楚寒希說的去做就行了。
續(xù)風一聽楚寒希這樣說心里就跟貓抓似的想要知道原因,但楚寒希依舊回他四個字“師門規(guī)矩”,這到底是哪里出來的奇怪規(guī)矩?
事實上,就連楚寒希自己也不明白蘇家的老祖宗這規(guī)矩是怎么定的,只留下遺訓說:“蘇家診金七銅錢:一枚敬天,一枚敬地,一枚獻神,一枚送鬼,一枚留人間,一枚入靈泉,最后一枚歸自家”。
她獨獨留下的那一份兒是要帶入空間,投進靈泉之中的泉眼的。
秦夫人已經(jīng)準備好了晚膳,楚寒希又去看了看楚寒墨,有了靈泉水和小靈寶的靈須,他如今內(nèi)里之傷已經(jīng)在漸漸修復,應該很快就會醒了。
吃過晚膳,楚寒希便開始給霍維診脈,她真得沒想到他會一直不急不躁安靜地等到現(xiàn)在,而且今天診病的時候他就坐在她旁邊看那本經(jīng)書,但楚寒希發(fā)現(xiàn)他翻得很慢,有時候看著書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診脈時無意碰到他的手掌有些涼,但手腕處溫溫熱熱的,皮膚比女兒家的都顯得細膩白皙,根本不像一個帶兵打過仗的人。
“你脈象和緩從容,不遲不數(shù),不浮不沉,不洪不細,節(jié)律均勻,應指有力。你身體沒病,五臟六腑都很健康,精氣神也十足的很!”楚寒希有些奇怪地看向霍維說道。
聽她這樣說,無論是霍維本人還是同在的徐諾、續(xù)風都沒有覺得意外,不過嘴快的續(xù)風還是趕緊告訴楚寒希說:“我家主子的病在頭上,自從兩年前被烏蒙國的巫醫(yī)算計,每個月至少有兩三次會頭疼欲裂,還會一直吐,頭暈目眩,神智也難以控制?!?p> “我雖然能每次在他病發(fā)時減少一些他的疼痛,但卻找不到病因,也想不出辦法醫(yī)治?!毙熘Z也在一旁說道。
“那你每次頭疼復發(fā)還有什么表現(xiàn)?在復發(fā)之前有沒有受什么特別的刺激?除了頭疼身體其他部分也疼嗎?”楚寒希更具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