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救人不易
楚寒希深深地看了一眼府城大牢森嚴的大門,然后轉(zhuǎn)身離開找到了城中最大的一家錢莊——盛元銀號,將手中一千兩的銀票大部分換成了小面額的,并兌換了一些散碎銀子。
接著,她去成衣鋪買了幾件男子衣衫和一個遮面的白紗斗笠,化身俊俏神秘少年在離府城大牢不遠的一條街上找了家客棧暫時住下,然后讓店伙計送了一些吃的喝的和沐浴的熱水,囑咐他無事不要打擾,便關(guān)上了房門。
吃飽喝足又簡單洗了個澡,勞累至極的楚寒希就躺在床上睡著了,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時分才醒。
她并沒有起身,而是取出香血靈芝和銀針,先將自己的手指用銀針刺破,然后將血珠滴在靈芝上,接著又放在唇間吮吸一下,就像之前一樣又陷入沉睡之中。
再次進入藥石空間,楚寒希驚喜地發(fā)現(xiàn)濃霧竟然淡了一些,她已經(jīng)能模模糊糊看到藥田和遠山、靈泉,只是石屋若隱若現(xiàn)不是特別清晰。
走到靈泉邊的大石頭上,楚寒希發(fā)現(xiàn)小靈寶似睜非睜的雙眸沒什么焦距一樣,顯得精神十分萎靡,嘴里迷迷糊糊地一直說著:“好酒,好酒,還要喝!”身子也有些搖搖晃晃的樣子。
楚寒希趕緊拿出香血靈芝遞到它嘴邊,小靈寶鼻子激動地嗅了嗅,然后一口將靈芝吞了下去,接著就“咕咚”一身仰倒在大石頭上,心滿意足地繼續(xù)昏睡了而去,再怎么喊它也不醒。
不過,楚寒希驚喜地發(fā)現(xiàn),自從小靈寶吃下香血靈芝,空間里的迷霧又淡了許多,石屋也變得愈加穩(wěn)定清晰,就連靈泉都開始出水了,雖然出的極慢,但這可是好現(xiàn)象。
出了空間,楚寒希又讓店小二送來一些晚飯,吃過之后重新?lián)Q了身衣衫,戴上斗笠,拿著幾百兩銀子她又去了府城大牢。
原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誰知這次大牢差役依然不許她探視,說是上頭有令,誰要是放人進去,全家老小都要跟著一起獲罪,銀子雖好但也沒命重要。
楚寒希從大牢再次轉(zhuǎn)身離開,心中憂慮更甚,看來這次想救楚寒墨不那么容易。
她雖然從未真正見過楚寒墨,但從原主原本的記憶中得知楚寒墨絕對是一個正人君子,調(diào)戲郡主這種事情他不會做更不屑為之,這其中定有內(nèi)情。不過現(xiàn)在她只得先回客棧,看來救人還得另想辦法。
楚寒希本想這夜睡足好覺,明日再尋機會想法救人,奈何四更天起便有吵嚷之聲,待到五更天時,原本還有些黑漆漆的街面上竟是亮起了火把,將大半個街道照得如同白晝,更伴著悲戚的哭嚎之聲,好多還在安睡的人都被吵醒了。
“小二,怎么回事?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客棧之中早有客人不耐煩地披衣起床帶著怨氣喊道。
“客官息怒!”店小二也是揉著惺忪的睡眼,“小的這就去外邊看看怎么回事!”
沒過大會兒店小二就跑著回來了,此時客棧大堂和二樓也已經(jīng)站滿了起來的客人,實在是外邊的哭鬧爭吵之聲越來越大,根本無法再入睡。
楚寒希自然也是清醒起床了,不過她并沒有開門出去,這客棧隔音并不好,她在房里也能清楚地聽到外邊的說話聲。
“怎么回事?外邊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客棧掌柜的也從后院走了出來。
譯州府城因為烈北王府的存在一向安穩(wěn),平時連個盜賊都沒見過,今晨這是怎么了?
“掌柜的,奇哥兒和錦姐兒死了!”店小二眼圈都有些紅了。
“怎么會!”客棧掌柜的也是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慌忙就往門外走去。
“小二,誰死了?!”也有好奇的客人問道。
“是隔壁藥材鋪子秦掌柜家的奇哥兒和對面瓷器鋪子竇掌柜家的錦姐兒,兩個人喝了毒藥死了?!闭f著,店小二竟流下了眼淚,平時這兩人對他可好了。
男女在一起喝藥而亡不是殉情又是哪個,架不住客人們的好奇追問,店小二只好全部道出。
原來這秦奇和竇錦是青梅竹馬的一對戀人,秦竇兩家這么多年一直對門做生意,秦掌柜和竇掌柜也是少年玩伴,成婚生子之后,兩人便給自己的兒女定了娃娃親,兩家本打算入秋就辦秦奇和竇錦的婚事。
沒想到正月里皇商孟家辦百家宴的時候,跟著父母前去赴宴的竇錦在宴會上被當今最有名的相士十方道人說有旺夫之相,宜室宜家。當時十方道人一說完,竇錦便立即入了很多夫人的眼,其中便有富商許家的老夫人。
許老夫人的長子嫡孫許博裕身患重病,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一只腳都已經(jīng)踏進了閻羅殿,請了不少名醫(yī)都沒有辦法,就連烈北王府的神醫(yī)許老夫人也去求請了,但現(xiàn)在也只是勉強續(xù)命,不知道什么時候人就沒了。
愛孫心切的許老夫人便打算用沖喜的法子來救自己的孫子,所以一聽說竇錦是個旺夫有福氣的女子,便立即讓竇家與許家結(jié)親。
整個譯州城誰不知道,許家雖還不是皇商,但是家大業(yè)大也就比皇商孟家差了那么一絲皇室的親戚,誰讓孟家出了個好女兒,本是嫁給個武夫,卻成了烈北王府的王妃,而烈北王爺霍東可是極得當今圣上信任和厚愛的。
竇家和秦家雖然在譯州商家里能排得上名號,但與孟家、許家這些真正的大商家相比還是云泥之別。
一個是未來藥材鋪風吹日曬、辛苦持家的老板娘,一個是未來許家仆役成群、穿金戴銀的大少奶奶,竇掌柜自然愿意女兒攀高枝兒,反正與秦家并無任何實質(zhì)婚約,當年的娃娃親也只是口頭說說,并沒有交換庚帖和信物,于是便逼著女兒嫁進許家,自此秦竇兩家也疏離起來。
眼看婚期將近,苦戀不成的秦奇和竇錦萬般無奈之下,昨夜竟拿了一瓶毒藥選擇了殉情而亡,他們的尸體剛剛被人發(fā)現(xiàn)抬到了隔壁秦家的藥材鋪子里,這會兒竇家的人找上門來,兩家正鬧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