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兩個人就拜別了眾人,再次出門,去往巢湖,去拜會胡錫楨的師伯,梁九公去了,講實在話,想跟去的人很多,但是兩個人誰也沒帶,因為這事,不管帶誰都不合適,所以就一概都不帶,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在家休息,哪怕今天,陸玉芝再帶著他們,出去玩一天都行,反正就是不適合帶到巢湖去。
眾人見兩個人,是真的下了狠心了,也就沒再讓他們倆為難,放他們早早的就走了。
這一路上,兩個人是一邊趕路,一邊繼續(xù)昨晚的話題,先是于鵬飛,把他對昨晚瞧見的,胡錫楨的劍法上的神奇之處。
其實講個真心話,胡錫楨也沒覺得,他自個兒練的劍法,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不過就是憑著他自個兒,對這把劍的感覺,還有他對“游龍伏虎拳”的理解,一招一式的去演練,他雖然自個兒覺得越來越流暢了,可是瞧在于鵬飛的眼里,就好像是個孩子,非要在畫什么絕世的畫卷一般,可是又處處蹩腳,顯得那么的卡頓。
于鵬飛雖然不是什么劍術(shù)高手,可是他總見過人家用劍,就拿最近的燕時宜,還有顧振高的那場大戰(zhàn)來講,雖然顧振高不是什么,超一流的劍術(shù)名家,但是他手里的劍,也已經(jīng)被他用的是猶如靈蛇一般,讓人捉摸不透,再加上,此人的心術(shù)不正,喜歡劍走偏鋒,更是讓他的劍,陰毒無比,讓人難以防范。
但是,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講,顧振高的劍術(shù),那也是少有的高手風(fēng)范了,而昨晚,胡錫楨所使的劍法,在于鵬飛的眼里,那就跟孩子沒什么兩樣,讓他有點瞧不下去了,但是他從胡錫楨的身體里,倒是絲毫沒有瞧見他,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地方,反而他覺得胡錫楨,好像渾然不在意,而且練的是高興莫名。
所以,于鵬飛今天才會忍不住的問起這件事來,而胡錫楨所給的答案,也是夠讓他吃驚的了。
因為胡錫楨講的話,跟他所預(yù)料的,根本就是差不多的事實,他根本就是在瞎打瞎練,原本于鵬飛覺得,胡錫楨會為了掩飾自個兒的尷尬之處,編一個稍微堂而皇之的理由,來遮一下自個兒羞愧的地方,哎不~~~~~~,胡錫楨就是這么個直性子的人,沒有就是沒有,他絕對不會編一套瞎話,來掩飾自個兒的窘迫之處。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于鵬飛才會對胡錫楨,更加的敬佩有加,這是一個人,最難能可貴的地方,所以于鵬飛,才會這么尊重這個兄弟,唯他的馬首是瞻,只要是胡錫楨所做的決定,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執(zhí)行,這是一種極大的信任。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才到了巢湖,進了城之后,他們是直奔梁九公的“良仁藥鋪”,門口的伙計,早就認(rèn)識他倆了,尤其是胡錫楨,雖然只是梁九公的師侄,但是他的另一重身份,在醫(yī)道上,說是他的親傳弟子,誰也不敢不承認(rèn),尤其是胡錫楨現(xiàn)在為止,在醫(yī)道上的成績,是他們所有現(xiàn)在的人當(dāng)中,一個人都沒辦法超越的,雖然胡錫楨只做了三年,梁九公名義上的弟子,但是他對湯頭歌,藥方,采藥,識別干藥材,等等的成就上,都要超過他們,這不能不講,這是一種天然的天賦,是旁人所沒辦法超越的,所以,藥鋪里的人,不管是伙計,還是梁九公實實在在承認(rèn)的弟子,都對胡錫楨是恭敬有加。
梁九公得到傳報,說是他的師侄,胡錫楨來了的時候,趕緊丟下手里的活兒,從內(nèi)宅迎了出來,手里還牽著他最疼愛的小孫女——小月月,這丫頭也是特別喜歡胡錫楨,只不過每次要是胡錫楨跟陸玉芝一起來的時候,她就會黏著陸玉芝,要是胡錫楨一個人來的時候,就會黏在他的身旁,誰講也沒有用,包括梁九公在內(nèi),這可能是因為這孩子,從小爹娘就不在了,沒有父愛,也沒有母愛,所以在她的心里,潛移默化的,就把胡錫楨跟陸玉芝,當(dāng)成了她的爹娘一樣的人了。
胡錫楨對這孩子,也是特別的疼愛,尤其是聽了梁九公講過,他兒子兒媳的事之后,他跟陸玉芝,對這孩子,也像是自個兒的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這不,這孩子一瞧見胡錫楨的時候,就甩開梁九公的手,向著胡錫楨飛奔了過來,嘴里直念叨著“干爹~~~~~~干爹~~~~~~,你來啦!”,這也是梁九公特意這么做的,為的其實就是讓兩家的關(guān)系,能更親近一點,講個心里話,他對將來的事情,瞧的很透徹,萬一要是將來哪一天,他發(fā)生意外了,或者是旁的什么事情的時候,他可以把自個兒的小孫女,還有自個兒的家業(yè),托付給一個可靠的人才行,胡錫楨,無疑是他的最佳人選,又是自個兒的師侄,又是他外孫女的干爹,還是他醫(yī)道上的弟子,當(dāng)然,這些講起來重要,其實也是最不重要的東西,梁九公最看重的,還是胡錫楨的人品,他從第一眼瞧見這孩子的時候,就覺得他天生就是個大材料,是塊還沒成型的璞玉,只要你用心雕琢,他可以驚艷世人,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錯,胡錫楨,確實是一塊可造之材。
“哎!月月,怎么這才小半年不見,你就長成個大姑娘了呀,哈哈哈哈哈~~~~~~,這大姑娘長的,真漂亮?!焙a楨也笑著迎了過去,這時候小月月也撲到胡錫楨的懷里了,胡錫楨就勢把她抱了起來,甩到了空中,然后又把她接住,逗得小丫頭,“咯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這一幕倒是把個于鵬飛,嗆了個不輕,這家伙把頭歪在一旁,假裝嘔吐的樣子,干嘔了起來。這家伙覺得,胡錫楨將才的對白,實在是有點讓他受不了,這家伙一口一個“大姑娘”的叫著,還什么“真漂亮”的夸著,那人家都是大姑娘了,還漂亮,你把人家抱著干嘛,呸~~~~~~!不要臉,在于鵬飛的心里,胡錫楨的形象,算是瞬間毀了一大半。
只是他的這個動作,并沒有引起旁人的不適,雖然梁九公也瞧見了,小月月也瞧見了,但是他們都選擇性的忽視此人的存在,完全就跟瞧不見他一樣,你吐你的,待會兒想要水漱口的話,沒門兒,讓你自己把吐的再咽回去,哼!
起碼小丫頭的心里是這么想的。
這小丫頭雖然還不到十三歲,才十二歲多一點點,但是她從小,就不喜歡旁人叫她“小月月”,因為她覺得這個名字太小氣了,而且她也不喜歡做小孩子,梁九公是她的親爺爺,她怎么叫她都可以,但是旁人要是這么叫,她雖然嘴巴上不講,但是心里會一肚子不高興,她之所以喜歡胡錫楨還有陸玉芝,就是因為他們倆,從來叫她“月月”的時候,前面不加這個“小”字,當(dāng)然,這也是梁九公告訴他們倆的,而且還告訴他們倆,這丫頭不喜歡,旁人拿她當(dāng)小孩子,所以胡錫楨每次都會夸她長大了,漂亮了。
這時候梁九公,也走到了胡錫楨跟于鵬飛的跟前,高興的問道:“錫楨,鵬飛,你們怎么來了?是一大早趕過來的嗎?”
“是啊,師伯,我來找你有事的。”胡錫楨也不隱瞞,直截了當(dāng)?shù)木驼f明了自個兒的來意。
“哦?那是又碰到什么難題了嗎?”梁九公問道。
“嗯嗯~~~~~~!是修煉上的難題,一個是我的,還有一個是我大哥的,所以才急著來巢湖,請教您老人家?!焙a楨答道。
梁九公點了點頭,對著胡錫楨懷里的小月月說道:“月月,快從你干爹的身上下來吧,他來找我有事情要講,待會兒再讓他陪你玩兒,好不好呢?”
這丫頭雖然喜歡旁人,拿她當(dāng)個小大人來看待,可是她又喜歡被人寵著,溺愛著,尤其是最喜歡在梁九公跟前撒嬌,因為只要是她想得到,但是又沒辦法得到的時候,她就跟梁九公撒嬌,一頓“爺爺~~~~~~,爺爺~~~~~~。”的叫下來,梁九公就算再不高興,也拗不過這個小祖宗了,最后總是“好好好好好~~~~~~?!睗M足她的愿望。
但是有一點,這丫頭雖然喜歡撒嬌,可是她也極為懂事,非常的有禮貌,要是來的是外人的話,她絕對不會出來的,也不會耽擱她爺爺接待客人,因為來的是胡錫楨,她最喜歡的干爹,所以,就算是再給她一萬個理由,講不許在胡錫楨的懷里撒嬌,那都是不可能的,必須等到她膩歪夠了,她才會下來的。
雖然這丫頭,從胡錫楨身上下來的時候,嘴巴還是撅起老高的,但是當(dāng)胡錫楨從懷里,拿出一個西洋音樂盒,遞到她的手里,然后打開蓋子,里面一個西洋金毛小娃娃,在上面一邊翩翩起舞,一邊音樂響起,人隨著音樂,不停的轉(zhuǎn)圈跳動。
這可把這小丫頭高興壞了,那個小女孩,不喜歡這樣的稀罕玩意兒呢,她又再次撲到胡錫楨的懷里,在他的臉頰上,狠狠的來了一個KISS。然后說了一句:“謝謝干爹!”然后手捧著這個寶貝音樂盒,跑回內(nèi)宅,仔細(xì)的研究這個會放聲音的東西去了。
把個在場的三個人,搞得面面相覷,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