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點,胡錫楨下一個目標(biāo)就有了,他要開始不斷的磨練他自個兒,要讓他的身體,盡可能的裝載更多的力量,要是能讓他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那當(dāng)然是最好的,只是他并不曉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內(nèi)功這個東西,要是他曉得有這個功法,怕是他自個兒,早就迫不及待的要拜陸天豪,或者慕容豪為師了。
因為他自身的硬功,力量是有限的,而要提升他自身力量的儲備,就必須通過修煉內(nèi)力,修煉他自身的經(jīng)脈,擴張經(jīng)脈的大小,來達到這個目的,而要想擴張經(jīng)脈,自然就是要修煉內(nèi)力了,雖然慕容豪跟陸天豪所練的功法,不是最頂級的內(nèi)功心法,不過,那也足夠讓他修煉個三五年,讓他達到入門的階段了,只是此刻的他,已經(jīng)身在千里之外了,一切,或許只能等他回去之后,才能有機會跟兩位修煉內(nèi)功心法了。
望著波濤滾滾的江水,胡錫楨的思緒,越想越遠,船行的速度,與那一浪又一浪的波浪相重合,他的眼睛始終盯著那一片漂流的波浪,這片波浪不停的翻上又落下,經(jīng)久不息。
“哎,在瞧什么東西,這么入神呢?”一個聲音在胡錫楨的耳邊響起,胡錫楨抬頭看了過來,正是他的大哥張清和,他不曉得胡錫楨在想什么,瞧什么,這么忘我,所以就問了一聲,沒想到他望著胡錫楨瞧過來的眼神,竟然是那么的深邃,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些,跟之前不一樣的東西,叫人更加的難以猜透。
“沒有,只是瞧著這滾滾而下的江水,想到了一些東西,不過都是我的一些胡思亂想的想法而已,有些出神了,大哥之前有講什么重要的話,我沒聽到嗎?”胡錫楨回答道。
張清和笑著說道:“哦~~~,那倒沒有,就是跟你講話的時候,瞧著你兩眼出神,所以問你怎么了,旁的沒講什么話,不過奇怪一點的是,你瞧著這個江水,有什么好發(fā)呆的,而且還一直盯著瞧,瞧了好久,水里面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什么東西也沒有,不過換成另一個角度的話,什么也都有。”胡錫楨似乎有點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張清和這就有點納了悶了,什么叫什么都沒有,又叫什么都有,他有點腦袋轉(zhuǎn)不過來,于是就問道:“什么情況,我怎么感覺你是什么廟里的和尚出來的啊,講的話,好像很有禪機嘛,你仔細講講,解釋一下我聽聽?!?p> 胡錫楨望著張清和,有點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說道:“大哥,我想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跟我自身有點關(guān)系而已,其實這就跟你們這些文人一樣,你們瞧著什么東西,只要是感興趣的,立馬就能想起一句詩文來,不管是曾經(jīng)學(xué)過的,還是自個兒想出來的,都會有你自身的感觸,那我這種練武的人,想的當(dāng)然也是跟自身有關(guān)了,望著這些滾滾而下的江水,我其實想的是,如果人的自身,也有這樣永不停歇的力量,而且持久不衰,那該多好,我想的就是怎么讓自個兒的身體,能夠擁有這樣的力量,或者怎么把自個兒的身體,練成一個這樣的容器,能夠裝載這樣的力量?!?p> 張清和聽完點了點頭,又想了很久,這才說道:“是啊,一個人的身體是有限的,這就像是一個水缸一樣,能盛多少水,是它的自身決定的,它的肚子有多大,就能裝多少水,少了,就不滿,多了,就溢出來了?!?p> 不過講完之后,他想了一下,又說道:“但是人的身體不像水缸,水缸小了可以換個大的,哪怕是砸碎了重新再造一個大的也行,人的身體是固定的,有的人天生的力量大,有的人天生的力量小,雖然后期的鍛煉,可以提升人的一部分力量,但也總歸會受到身體自身條件的約束,提升的幅度,也是非常的有限,況且最重要的一點,人總不能把自個兒砸爛了,重新造一個新的身體吧?”
“為什么不能?”胡錫楨望著張清和大眼睛,神秘的一笑之后,冒出了這么一句話之后,就邁開腳步,往船頭走去,留下一臉驚愕不已的張清和,呆立在那里。
張清和的腦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味著胡錫楨將才講的那句話,雖然只是一句簡單的反問,不過在他想來,那是確實可行的,甚至是一定可以做到的事,他怎么也想不通這件事,這個兄弟要怎么來做,其實他對練武這種事,根本沒有興趣,只是他對胡錫楨所講的,打破自個兒身體的極限,盡量的裝載更多的力量這件事,起了點興趣。
只是他不曉得的是,其實胡錫楨也是根本沒有想到方法的,但他卻非常的堅信,這種事是一定有辦法能夠做到的,只是他現(xiàn)在找不到突破口,不過做任何事,先有目標(biāo),先有信心,這是第一步,要是任何事在做之前,就已經(jīng)失去信心了,那就一點可能都不會有了。
望著胡錫楨的背影,張清和的思緒也在飛起,其實在此之前,他對他自個兒現(xiàn)在做的事,并沒有太多的信心,只是覺得對,就做了,至于結(jié)果,他其實并沒有真正的期待過,現(xiàn)在想來,他真的是覺得自個兒有點失敗,甚至是一種軟弱,想想也是,要真是一件沒有結(jié)果的事,做了干嘛?只是因為一時的喜好的話,那這個理由,就顯得過于的牽強了,甚至是一種刻意的做作,不過因為胡錫楨的這種帶著盲目的自信,他也開始對自身現(xiàn)在所為之奮斗的事業(yè),信心倍增,而且他開始堅信,這事一定能成功。
張清和沒有打攪胡錫楨的思考,他也開始轉(zhuǎn)過身來,凝視著江水,瞧著那一浪又一浪的波濤,滾滾而下,奔流不息,他不曉得胡錫楨為什么能從這江水中,就能悟出這樣的大道,他想順著胡錫楨的思維,去找尋一些他所不曾發(fā)現(xiàn)的東西,只是,這一切都是枉然,在他的眼里,能瞧見,永遠只是那一道道的波浪,接踵而來,還有就是,那水流映照著朝陽,反射到眼睛里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刺眼,他甚至有些頭暈?zāi)垦F饋?,眼睛里被那閃閃發(fā)光的江水所吸引,身體不自覺的在往前傾,大有想跳到江里的感覺。
他旁邊有人瞧見這一幕的時候,不由得“啊!”的驚呼了一聲,只是這一聲,并沒有阻止張清和的身體,往船外躍去,相反的,倒是加快了他的身體先前而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的身體過半,要失去平衡的時候,胡錫楨的身體,早就到了他的跟前,右手單手一抄,就抓住了張清和的雙腿,用力往回一帶,便將一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給拉了回來,等人拉回來之后,再用左手扶住張清和的胸膛,右手轉(zhuǎn)到他的后背之上,將他的身體扶正,雙手再順勢往上用力,胡錫楨怕張清和的身體不穩(wěn),雙腳在恍惚之間,力量不夠,所以加了個輔力。
身體恢復(fù)正常之后,張清和的腦子里一片空白,瞧著胡錫楨站在他的身邊,雙手一前一后的按著他的身體,有些詫異的問道:“這是怎么了?”
胡錫楨并沒有立刻回答,腦子里稍微想了一下之后,才回答道:“哦,沒事,將才你的身體不穩(wěn),差點掉到了江里,還好旁邊有人喊出了聲,要不然我也來不及救你?!?p> 講完之后,胡錫楨順著聲音,往那個喊出聲的人身上瞧去,奇怪的是,那個人,正是跟他們一起從和州到南京,又一同上了這條到上海的船的那個女扮男裝的人,他旁邊的胖子富商,從頭到尾都是一臉的笑容,顯得非常的和藹可親。
不管怎么講,人家總算是救了自個兒的結(jié)義大哥,胡錫楨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并且朝著她點了點頭,示意感謝,那個女子也朝著胡錫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意思表示不用謝,兩個人的身體語言,對方都瞧懂了。
胡錫楨收回眼神,張清和也從恍惚之中,逐漸的清醒了過來,回憶了一下將才發(fā)生的事情,拍了拍自個兒的腦袋,然后說道:“兄弟,我感覺我將才是想學(xué)著你的樣子,想從這波濤之中,悟出一些東西的,可是結(jié)果不但什么也沒悟出來,反倒把自個兒差點弄到這大江里去了,哈哈哈哈哈哈,這說明什么呢?”
胡錫楨沒有接話,因為他曉得張清和不過是故意的停頓一下,果然,張清和抓了抓腦袋,裝作深深的思考了之后,然后接著說道:“這說明,我大哥我雖然念的書不少,但好像是念的有點迂了,反倒沒辦法再去悟出什么大的道理來了,反倒是兄弟你,雖然念的書不多,但越是這樣的白紙,越是能悟出旁人悟不出的道理來,因為你的身體和大腦里,能填充的空間,實在是太多了。”
一番話講完,胡錫楨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倒不是因為張清和講他是一張白紙,而是他的腦子里根本沒有在想這件事,他在想的是,明明那個女孩子離他們那么遠,卻偏偏是她,頭一個發(fā)現(xiàn)了張清和的身體不對勁,驚呼出聲,而且像是有意叫給他聽的,并且她好像很清楚一點,那就是他肯定胡錫楨能把張清和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