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要好的朋友沒有了,京城圈子都在看他笑話,就好像他們的父母都像包拯一般清正廉潔似的,父親以前得罪過的人紛紛給他的使絆子,樂此不疲。
失去了一切,金泊卻有了機會看清現(xiàn)實,認(rèn)清了往日稱兄道弟的朋友們嘴臉,他一點都不留戀。
這種虛偽之人,金泊不屑再和他們來往。
他關(guān)掉了國外的公司,開始單槍匹馬在京城拼搏創(chuàng)業(yè),從最初的艱難到現(xiàn)在,他除了父親的事情難以忘懷外,世上再沒有什么事情可以讓他如此憤怒了。
金澤知道的事情很多,可是他開不了口,他不能將愛他的人拉進火坑,可是如果放任大哥繼續(xù)在父親的事情上調(diào)查,上面的人不會再忍耐。
“哥,你還記得當(dāng)初你在學(xué)校里的研究獲獎,給家里打電話報喜的那天嗎?”
金澤回憶起當(dāng)初早早回家看到的一幕。
“那天……我原本是要去找段瑾瑜的,可是接到你的電話后又返回了家中,想親自告訴父母你獲獎了?!?p> “進到家門,母親不在,父親也沒在客廳,打開書房門,就看到兩個人在父親面前放下滿滿兩箱的錢?!?p> 金澤不愿再回憶這些,那是一個從小就崇拜的父親啊,偉大的形象轟然倒塌了。
“父親慌張的將我趕走,我坐在客廳,心里一直在祈禱,祈禱父親并不會拿他們的錢,可是……不一會兒,那兩個人就從書房出來。”
“然后……然后呢?父親并沒有收取他們的賄賂,告訴我,快點告訴我!”金泊站了起來,雙手抱頭,使勁揪著頭發(fā),面色緊張,激動地追問道。
“父親收了!他們手里沒有拿任何東西,錢留在了書房!當(dāng)著我的面!父親明明知道我在書房外面,但還是收了!”
瘦高的金澤窩在沙發(fā)里,他也不愿意相信,可是父親就是這樣做了!
“我不相信!”
………………
金泊無力地放下雙手,紅著眼睛,腦海里都是小時候父親對自己的教育,他說得最多的就是當(dāng)官者要為民辦事,絕對不能貪腐,即使是一分錢也不行。
還在上五年級的金泊,當(dāng)時開玩笑地說道,“一分錢?要貪污的人怎么會看上一分錢,都是大錢!”
父親摸了摸他的腦袋,嚴(yán)肅的神色是金泊從來不曾見過的,父親看著遠處的山脈,語重心長的說道。
“當(dāng)官者,不管大小官職,多多少少都關(guān)乎國家的興衰成敗,在開始貪腐的一刻,他們就將人民群眾,國家大義拋在了腦后,政策法律在他們的阻撓下無法順暢運行,上下有了阻隔,中間的誤會分歧會隨著時間不斷擴大積累,最后社會只會陷入動蕩。”
“那讓警察叔叔把那些貪腐的人抓起來??!”
金泊歪著腦袋,老師說過有壞人就找警察,壞人沒有了,大家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每個崗位都可能有這樣的壞人,金錢與權(quán)勢成為他們交換的籌碼,彼此庇護,不可能連根拔起。”
“那……那怎么辦?嗚嗚……爸爸,我想過好日子,不想過壞日子?!蹦暧椎慕鸩聪氲诫娨曋袘?zhàn)火紛飛的場景,瞬間嚇哭,緊緊抱住父親的小腿。
“小泊,你要記住,只有主動出擊,最后才不會陷入被動困境。”金高海笑著安撫道。
……………
曾經(jīng)是這樣清廉的父親啊,金澤不愿相信!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父親隔了兩個月就把一些東西給了我,讓我找時機離開京城。”
金澤痛苦的叫道,“我問他為什么?他親口承認(rèn)的,他親口對我說的,受賄的事情敗露了,已經(jīng)有檢察機關(guān)在查他了。”
“我一直堅持要留下來,可是在我們出去吃了一頓飯的功夫,家里就進了人,里里外外被翻得面目全非,連墻皮都被拔了下來,可是一分錢都沒丟,我的錢包在客廳茶幾上放著,卻是動都沒動過?!?p> “父親示意我趕緊走,那天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后,我立馬離開了京城,四處躲藏,不再過問京城發(fā)生的事情?!?p> “那樣的情況,即使我留在京城也于事無補,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都知道了,那么對方也會知道,哥,京城很危險,你不要再調(diào)查了,不要再打聽關(guān)于父親的任何事情?!苯饾刹幌氪蟾绫蝗撕λ?。
“不,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父親剛剛收了錢就被檢察機關(guān)調(diào)查,就算父親貪污也不會那么蠢,他是被人陷害了。”金泊推測著,只有這種可能。
“既然你知道京城這么危險,為什么又回來?”金泊抬頭看向金澤,目光里帶著審視。
“之前給金魚打過一通電話,僅僅過了兩天就有人查到了我躲藏的位置,派人跟蹤我,家里也被人入侵過?!?p> 金澤想到當(dāng)初的驚險,就分外害怕,他不害怕自己會怎么樣,只是擔(dān)心任梨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