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是……沒氣了吧”沙小曼有些膽怯地小聲道。
“應該不會吧,好歹是雙威鏢局的當家鏢頭,不至于這么不抗打的?!背态幱行┻t疑。
“快起來,別裝死了!”程瑤呵斥道。
蔡子游依舊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反應。
“他是雙威鏢局的人?”慕晴柔怔了怔,覺得自己惹了不小的禍,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幾步。
“現在怎么辦???”沙小曼看著程瑤,怯怯道。
程瑤蹲下身子,小心伸出手指,探了探蔡子游的鼻息,又檢查了一下脖頸和心脈,長舒了一口氣。
“沒事,他只是暈過去了?!?p> 沙小曼懸著的一顆心也算落地了,
“咦,剛剛那位姑娘呢?”沙小曼疑問道。
程瑤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慕晴柔趁著剛才她檢查的時候,溜走了。
“這女人,又溜之大吉了。”
慕晴柔還是一如既往的審時度勢,此情此景自然是要走為上計。作為一介女流,怕事并不算是什么毛病,遇到事情能跑的掉也算是一門本事。
“我們也快離開這里吧,我怕他一會醒了又該發(fā)瘋了。”沙小曼焦急道。
“留他一個人在這躺著,恐怕不妥吧,他怎么說也算半個咱們雙威鏢局的人,既是座上賓,也是得力干將,而且以后還說不定是小姐你的…….夫君”
“呸,呸,呸,就沖今天他這副德行,我死也不會嫁給他的。就算他今天命大死不了,以后遲早也要被湯大哥……”一向端莊嫻靜的沙小姐,恐怕再說下去也該飆臟話了。
“我們快走吧,不管這家伙了。今天這等丑事,明明錯在于他,他自然理虧,也定是不敢去爹爹那里惡人先告狀的?!?p> 沙小曼連忙起身,幾步小跑向樓梯口沖去,想趕快離開這兒。她可能是過于緊張了,腿腳有些發(fā)軟發(fā)麻,一個不小心踩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滾了幾層臺階。
程瑤馬上一個飛身沖過去,在階梯轉彎處拉住了沙小曼。
“沙姐姐你沒事吧?!背态庍B聲道。
“我沒事,快走吧?!鄙承÷従彄u了搖頭。
沙小曼剛剛起身,就又癱軟在了地上。
“我的腳好像扭了?!鄙承÷种熘е嵛岬?。
“那我背著你回鏢局吧?!背态巼@了口氣。
......
......
為避免引起別人注意,程瑤和沙小曼從雙威鏢局的后門進去,卻不巧正被湯辰撞見了。
湯辰看到程瑤攙扶著沙小曼一瘸一拐的走進來,是必然萬分擔心。馬上沖上去搭把手接了過來。
“湯大哥,你在這啊?!鄙承÷毬暭氄Z道。
“小姐,你怎么搞成這樣,沒事吧”
程瑤道:“無礙的,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先攙著小姐回房休息吧?!?p> 湯辰背著沙小曼回到了她的房間,扶她到床上躺著。
“怎么會扭傷腳的呢,難不成有歹人追你們?”湯辰一邊輕輕地揉著沙小曼的玉足一邊道。
“怎么會,整個鎮(zhèn)子的人誰敢對小姐不敬,今日小姐可能是一時失神,不小心才扭到腳的。”程瑤答道。
沙小曼癡癡地看著湯辰棱角分明的臉龐和俊秀的五官,雖然腳踝很痛,也感到分外幸福。
“怎么這么不小心”湯辰也深情地望著沙小曼,傻呵呵的笑了一下。
這一對在程瑤面前也是毫不避諱,你一言我一語的溫柔甜蜜個沒完。
程瑤在一旁,只能輕輕咳了一下。
“說到失神,小曼最近是不是晚上都休息不好”湯辰問道。
“也沒什么的,這深夜難眠,還不都是因為你這經常外出走鏢,整日讓我憂心重重,相思掛念,才落下的心病?!鄙承÷彀鸵痪?,嬌滴滴的說道。
程瑤的牙齒感覺都已經被酸倒了一片,她的喉嚨也快要被這甜言蜜語齁的說不出話來。
“對了,上次瑤妹妹讓爹爹送來的凝神熏香確實功效甚佳,最近這夜里都能安然入睡,而且睡得很是踏實。”
程瑤在確實有些尷尬,只想快點找些事情來做,于是她點燃了一塊新的熏香放到了香爐內。
過了片刻,室內青煙繚繞,幽香四溢,這淡淡的香味讓人聞了心情舒緩,凝神靜氣。
湯辰道:“這熏香果然很有成效,我這也乏了一天了,頓時也覺得氣息順暢,身體輕松了不少?!?p> “那便甚好。”程瑤淺笑道。
“放心吧,沙姐姐的腳應該已無大礙了,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就不會疼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背态幍?。
李洛今日也沒閑著,繼續(xù)在鎮(zhèn)子上游蕩,又在金花賭坊亂轉了一陣,并未發(fā)現什么可疑之處。夜已深了,他見到程瑤仍然遲遲未歸,也并未給他傳來什么訊息。
于是他決定獨自夜探金花賭坊??纯催@夜晚的賭坊究竟有何神秘之處。
金花賭坊此時已經時人走燈息,門板緊閉,寂靜無聲,只有門口的一串兒大骰子在夜晚的寒風中轉著圈兒的飄蕩。李洛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骰子上面的點數,心念道,不知今晚運氣會如何。
他抬頭仰望,發(fā)現二樓有一扇窗戶并未關嚴,留著一個縫隙來。于是飛身一躍,跳了上去,推窗進入二樓。李洛轉了一圈,順著樓梯進入大廳,發(fā)現有幾處桌椅板凳凌亂不堪,像是有人打斗過的痕跡,又或是晚上伙計關門時忘記整理,反正轉過天來還是一樣會擺亂的。
他發(fā)現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隱約閃著點點紅光。李洛走近觀瞧,原來是桌上供奉的一尊關二爺的塑像。十幾根香插在香爐上面,泛著瑩瑩火光,映照著關公像的臉頰,在黑夜之中透著一絲鬼魅的感覺。這香火怎么這么晚了還沒滅掉,而且還這么旺,這么多?難道是不久之前有人前來供奉?不過這半夜三更,又會是誰來特意跑來供奉呢?除非是夢游癥。
李洛眼神一動,想必這香爐必有什么蹊蹺。于是他抬手拿起這香爐,發(fā)現這并不是固定在桌子上的秘密機關,很輕松就能提起來,自然也不是可以左右旋轉的。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把這香爐順勢一轉,一道密室的石門就會應聲打開。
李洛又將桌子上的其他東西擺弄了一番,依然沒有什么發(fā)現。他又仔細嗅了嗅這四周,只覺得從桌子下面,隱隱的聞到一些腥臭味道,像是血!
于是李洛冒險點亮了火折子,用手護著微弱的光亮,然后掀起桌布,俯下身子探頭往桌子下面觀瞧,果然發(fā)現了幾滴零星的血跡。正因為還是新鮮的,所以血腥味道依然很濃。
他將火折子靠近墻壁照過去,發(fā)現墻壁的一個角落里,有一個很隱蔽的異形小孔,在幾塊磚縫之間,貼著桌腿,很難被發(fā)現。
這異形的小孔定有什么蹊蹺之處,應該像是一個啟動機關的鎖眼,可這鑰匙有在何處呢?或許遠在天邊,又或許近在眼前。其實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最方便的地方。
李洛把目光又轉移到了那支十分可疑的香爐身上。因為關二爺的眼睛也在睜怒目圓睜的盯著那支煙熏火燎的香爐,仿佛已經顯靈講話,嘲笑他這個笨蛋怎么還沒發(fā)現其中玄機。
這是多么明顯的暗示。
李洛一拍腦袋,眼神一閃,仿佛看出了其中的奧妙。他又拿起了那支香爐,拔出了已經快燃燒殆盡的那一把香,把手伸進了香爐中摸了幾下,會心一笑:“果然不出所料?!?p> 他準備把這香爐里的香灰全部倒干凈,如果傾灑一地不好清理,也必然會留下痕跡。于是他便順手從賭桌上拿起一支擲骰子的大碗,將香爐倒扣過去。
李洛把香灰全都倒干凈后,發(fā)現香爐底部并不是平坦的,而是微微凸起一個旋鈕,輕輕轉動,香爐的一側耳部也跟著轉動起來,變換成了一把鑰匙的形狀,正好和墻壁內測的那支小孔的形狀大小都很接近。
李洛拿起香爐,將耳部對準墻壁的小孔,只輕輕扭了一下,就聽到轟隆隆的一陣響聲,旁邊的墻壁應聲閃出一條縫隙,可以容一個人側身通過。李洛又繼續(xù)轉了幾下,空隙變得更大了,形成了一條窄窄的通路。

花錢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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