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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歌里的流年

第一百三十章 此情可待

離歌里的流年 云箋小字 1866 2021-01-11 23:59:16

  莫舒彥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又看一眼她的手腕,問:“傷口好了嗎?”

  “沒有事,只剩下小小疤痕!”她笑?!皩ξ襾碚f,該是一個(gè)教訓(xùn)!”

  “媽媽說,你有點(diǎn)不舒服,是嗎?”莫舒彥問。

  “常常作噩夢,睡不好,”她皺眉?!熬退闼?,也常常感到頭痛?!?p>  “哦!睡著了也能感覺頭痛?”莫舒彥說,“是作夢吧?沒有人睡著了還頭痛的?!?p>  “真的,我是睡著了也痛,還痛得很厲害!”她說,并不像說謊。

  “有這樣的事?明天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一下。”莫舒彥說?!拔业谝淮温犝f這樣的病,也有一個(gè)可能,你用腦過度。”

  “我用腦過度?”莫舒悅笑?!坝惺裁词轮档梦蚁肽??”

  莫舒彥不語,心里知道妹妹的心病癥結(jié),他心疼她。

  第二天清晨,莫舒彥帶莫舒悅到醫(yī)院,經(jīng)過神經(jīng)科醫(yī)生替她量脈搏、體溫,又做了腦部檢查的核磁共振后,說:“腦部沒有腫瘤,也沒有顱內(nèi)出血,不是用腦過度,就是想了太多東西,而且想得太雜?!?p>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莫舒悅笑著問醫(yī)生。

  “大家都這么說,總是有點(diǎn)道理的?!贬t(yī)生安慰她說:“我給你開一點(diǎn)極輕微的鎮(zhèn)靜劑,讓你好好休息。”

  “安眠藥?不,我不吃,我怕上癮!”她立刻說。

  “不是安眠藥,你放心?!彼芸斓貙懞靡粡埶幏?。

  莫舒彥接過藥方,替她買好藥,把她送回家,準(zhǔn)備去公司上班。

  莫舒悅猶豫一下,說:哥,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停一停,又說:“有時(shí)候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事情過了就別提了,”莫舒彥淡然一笑,“你以后要小心些,這種事不能發(fā)生第二次?!?p>  “我并不想死,真的!”莫舒悅笑了,“有時(shí)候只是不甘心,越想越想不開。”

  莫舒彥勸解她,“感情上的事有什么甘心不甘心的?勉強(qiáng)不得?!?p>  “哥,我明白!道理我都懂?!蹦鎼偮柭柤纭!坝械氖抡f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困難,你不覺得嗎?”

  “只要肯做,有誠心,事情也不會如想像中的困難,相信我。”莫舒彥說。

  莫舒悅思索一陣,搖搖頭。

  “哥,如果你遇見像我這樣的情況,你會放棄,不戰(zhàn)而退嗎?”

  “不是放棄的問題,”莫舒彥說,“也不是作戰(zhàn),我喜歡一切順其自然,屬于我的自然會來到,不屬于我的,費(fèi)盡心思也沒用?!?p>  莫舒悅皺眉。半晌,終于點(diǎn)頭,眉頭也舒展了。

  “我自知有些事做得莫名其妙,”她笑,“也根本違反我的個(gè)性,可是,放棄顧凌,我心里難受。”

  “我明白,小悅,”莫舒彥是真正明白。“哥哥給你一筆錢,你出去旅游吧?離開林市,你會開心很多?!?p>  “哥,讓我考慮考慮?!彼e一根手指比劃一下?!拔艺娴目紤],我也希望自己心平氣和的接受事實(shí)。”

  “哥哥希望你快樂?!蹦鎻┯芍缘?。

  “只可惜我無論怎么努力做得好,顧凌哥哥都不重視?!彼軣o奈地說,“很悲哀,我在他心目中一無是處。”

  “小悅,忘記他,你應(yīng)該有自己的生活?!蹦鎻┬奶鬯?p>  “哥,暗戀是一種自虐。”莫舒悅苦澀地說。

  “嗯,我大概可以想像那種滋味?!蹦鎻┱f。

  “哥,每次想起顧凌哥哥和于詩言走在一起,我就會痛苦。我太不甘心了,他寧愿選擇—個(gè)做過情婦的女人,也不選擇我。”莫舒悅傷感地說。

  莫舒彥拍拍她的肩,不說話。莫舒悅的傷心和難過,讓他生氣自己的無能為力,他覺得自己這個(gè)哥哥當(dāng)?shù)锰环Q職了。

  黃昏了,莫舒悅坐在鋼琴前彈起一首老歌,是RichardMarks的《RightHereWaiting》。

  莫舒悅手撫黑白琴鍵,彷佛回到了童年的歲月。那支歌變成了一串哀傷的思念,在無邊的寂寞里飄蕩。

  歌是這樣唱的:“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for you……

  也許,你本來就在這里等著候著一個(gè)人,多少年過去,或喜或悲的感情讓歲月侵蝕了,然后斑駁了,模糊了,成為碎片的印象了。若是漫長,心會焦,會漸漸老去。心若是活泛的,就祈求一個(gè)歸屬。是苦是甜,全可以不在乎,因?yàn)橛心恪?p>  此情可待?對莫舒悅而言,她對顧凌的這段情成追憶是很遙遠(yuǎn)的事,只是此刻,已惘然卻是真。

  夜?jié)u漸地深了,她從床頭抽屜里拿出一個(gè)淺藍(lán)色的小瓶子,擰開蓋子,靠坐在床頭,抿了一口。

  自從顧凌和于詩言住在一起后,莫舒悅常常在便利商店里買這種淺藍(lán)色小瓶裝的嬰兒香檳。說是嬰兒香檳,并不是給嬰兒喝的,而是那個(gè)瓶子跟一瓶小號醬油差不多。這種香檳不過是汽酒,味道很差勁。

  每一次,當(dāng)她徹夜思念顧凌的時(shí)候,她就罰自己喝一瓶嬰兒香檳,直到她吐了一地,或者喝醉了之后像嬰兒般睡著,才能夠抵受那撲面而來的思念。

  她再抿一口酒,望著窗外那個(gè)空洞的月亮。她愛他已經(jīng)愛到危險(xiǎn)的程度了,他卻不知道。

  這是一個(gè)她不能回答的問題。遠(yuǎn)方的人,被時(shí)間和空間相隔,在記憶的亮光之下,成了我們魂?duì)繅艨M的幻影,一旦他們逼近了,又是另一種境況。

  而且,他身邊已經(jīng)有另一個(gè)人了,有一個(gè)讓他承諾和親愛深情,以無限信任在守護(hù)的女人了。遠(yuǎn)處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她唯有逃離眼前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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