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郎本是亡命人,浪跡天涯不知處。
深海楓葉初識君,十里畫廊締誓約。
容花似月踱寒冰,極冰飄雪斬情緣。
逢山遇琴水知音,光羽之下有嫣然。
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侍者服裝,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她們,是突然起來闖入他生命的侍者,在這座空曠的小城堡里,竟然加上她們,也不過十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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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是誰?”
蕭小白與納蘭容月的問句如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蕭禾的心上,他的第一眼反應就是,一定是梁語清通過某些手段,抹去了自己伙伴們對自己的記憶。
他憤怒地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梁語清,不分青紅皂白地道:“梁族長,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司空嫣然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一樣,走上前來挽住蕭禾的手臂,道:“蕭禾,你等等,這跟小梁沒關系,可能是因為你身體里雜質與污垢的洗滌,以及帝皇血脈變得更為純粹了,所以你現(xiàn)在的樣貌更偏向于你作為光羽之子時的容顏吧…可能與你進圣靈殿堂之前不太一樣了?”
“???”蕭禾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感觸,他這才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的雙手變得更為修長了,就連臉龐的感覺都與之前的自己大不一樣,鼻梁挺拔多了,下巴也沒有之前的那般松弛了,就連余光能瞥見的黑發(fā),也從松散雜亂之中被烏黑油亮的中分所取代,
“你…你是蕭禾??”蕭禾的三位伙伴對于眼前這個男生的驚訝程度,明顯還在蕭禾自己本人之上了,
“哇,蕭禾哥哥變的好帥??!”納蘭容月率先發(fā)出贊美之聲,她望著眼前這個身材修長,披著米色風衣的男孩,望著他深邃如大海般的雙眼,就連曾經(jīng)猥瑣到極致的笑臉,此刻也像一張帶著泛起波光漣漪的,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的笑臉
葉琴音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精致的五官,不同于之前的健康膚色,斜飛的英挺劍眉,蘊藏著帝王之感的黑眸,眼神透露出的感覺,宛如天地都被他掌控于手中,這樣的人,真的很難與之前那個吊兒郎當?shù)娘L流少年混為一談,她只能結結巴巴地、下意識地說道:“...好…好帥!糟糕…是心動的感覺?!?p> 只有蕭小白完全不買賬,即便蕭禾蛻變的容顏在她心中炸開一層層浪花,即便心跳有些加速,她還不忘嘲諷蕭禾幾句:“合著,你去圣靈殿堂五個月,就做了一整形手術,還帶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姐姐出來?”
蕭小白此刻的諷刺卻蕭禾聽起來格外親切,他不顧司空嫣然氣的嘟起來的小嘴,走到蕭小白面前給了她一個個大大的擁抱,道:“這才是小白嘛哈哈,你們剛才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記憶被抹去了嘞!”
說到這里,他又轉身向梁語清道歉道:“抱歉,梁族長,剛才誤會你了,我向您道歉,您交給我的任務,我完成了,我把冉,不對,是稀有元素部落的希望,曾經(jīng)的圣靈護法,司空嫣然小姐,帶回來了?!?p> 梁語清頭都不敢抬一下,道:“是…是,光…光羽大人?!?p> 蕭小白還是有些不放心地道:“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圣靈殿堂能讓蕭禾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我的得考考他才行,喂,你這個小白臉,我問你,蕭禾最擅長的是什么?”
蕭禾被她的問題問的有些哭笑不得,道:“當然做飯和作詩了??!”
“那我問你,葉琴音吃過蕭禾最好吃的菜是什么?”
“她啊,我記得好像是煎餅和糖醋排骨吧,容月也是。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我的河粉和炒飯,”
蕭小白仍有些不相信,發(fā)出最后一個大招,道:“以蕭禾現(xiàn)在的伙伴們?yōu)轭},作詩一首!”
蕭禾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如此之好賣弄自己才學的機會怎么能放過,一步邁出道:“蕭郎本是亡命人,浪跡天涯不知處…”
“深海楓葉初識君,十里畫廊締誓約。”
又是轉身兩步,輕聲道,
注視著眼睛有些呆滯的蕭小白,他又走了兩步道,
“容花似月踱寒冰,極冰飄雪斬情緣。”
他看了一眼沉醉其中的葉琴音與司空嫣然,回過身來走了兩步,最后一句早已刻在他的心上,如肌肉記憶般從他口中說出,
“逢山遇琴水知音,光羽之下有嫣然?!?p> 不多不少,剛好七步。
望著蕭小白晶瑩的淚水,蕭禾不禁有些心疼,剛想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并摸摸她的頭告訴她,
“沒有關系,我回來了?!钡戎T如此類對女性殺傷力極大的暗示性話語,
卻被司空嫣然直接打斷,只見她依舊是笑瞇瞇地看著他道:“咳咳,那個什么,蕭禾啊,朋友與朋友之間,要保持距離哦!”
蕭禾這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是名義上的有妻之夫了,只得悻悻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蕭禾!”蕭小白卻不管這些,近乎是跳起來蠻不講理地把他摟到自己的懷里,嚎啕大哭道:“回來就行…回來就行!”
蕭禾呆在圣靈殿堂之中太久,都忘記了自己和蕭小白的心聲是互通的,即便是司空嫣然這般強悍如斯的精靈,恐怕是也很難感知到的。
司空嫣然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心想著,難怪自己剛才跟蕭禾說到這些事的他總是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感覺,看來這三位小姑娘,都得好好管制一下了。
梁語清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尷尬與沉默,道:“光羽大人…請隨我來,您的行李和住所我已經(jīng)幫你安排好了,請圣靈護法大人、小白同學、容月同學和葉同學隨我來吧?!?p> 葉琴音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唯獨叫她的名字是以姓開頭,大概還是對自己非本族中人和討厭光羽之子的事情感到不悅吧,不過看蕭禾現(xiàn)在這副樣子,還有梁語清這卑躬屈膝的模樣,她大概也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事情。
“定是跟那光羽之子有關系!”她心中這般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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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一轉,蕭禾一行人來到了距離稀有元素學院大約幾里外的一處山水林間,涓涓溪流從他們的眼前流過,無數(shù)的高聳巨木遮天蔽日地擋住了熾熱的陽光,修剪精美到極致的花圃與叢林接二連三地一字排開,而就在這所有的山清水秀之后,是一座坐落于山腳的小城堡。
“這…?”一路被司空嫣然像是保鏢一樣拖過來的蕭禾有一些詫異,道:“這是為我準備的嗎?這也太…豪華了一點吧?!?p> 望著煥然一新的三層小城堡,紅白色的磚瓦砌成的小塔樓看上去是那般的玲瓏可愛,就連那折射出陣陣波光粼紋的窗戶,給人的感覺都是那般的舒服。
梁語清點點頭,道:“是的,光羽閣下,我們稀有元素部落勢單力薄,沒能給您建造最宏偉的宮殿,實在…”
“啊沒事沒事,梁族長你太客氣了,”蕭禾有些受寵若驚,雖說自己的確是光羽之子的轉生,但是自己目前而言尚未尺寸之功,就已經(jīng)得到這般超越他以往所有的住所,他已經(jīng)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那我和我的伙伴們,還有嫣然,都可以住這里嗎?”
“當然,我們還準備了五位侍者,曉曉,你們過來吧?!绷赫Z清一邊領著他們走到正門口,一邊對著敞開的大門喊道,
五位侍者穿著黑白相間的女仆裝,一個接一個地從小城堡里走了出來,端莊的禮儀、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著裝,連本就是小公主的納蘭容月都有些驚訝,
而蕭禾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侍者服裝,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見過光羽大人?!蔽逦皇陶咄瑫r半鞠躬道,
“啊…叫我蕭禾…就…就行了?!笔捄棠氖苓^這樣的禮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們道。
梁語清也知道蕭禾可能并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的這樣一個對待方式,便開口道:“這樣吧,蕭大人,我還有一些事要跟她們交代,您先進去跟圣靈護法大人好好敘敘舊,有什么事找她們,或者找我都可以?!?p> “嗯…好?!?p> “等等!”就在司空嫣然一臉理所應當?shù)乩捄踢M大廳的時候,卻被葉琴音硬生生打斷,
她走到蕭禾面前,道:“蕭禾,你既然把我當做你的伙伴,有些事情,我想問問你,問清楚?!?p> 說罷,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就拉著蕭禾進了一樓大廳的某一間房間,直接將房門反鎖。
“你…!”無論是梁語清還是司空嫣然都有些猝不及防,她們沒有想到這位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女孩居然如此不講道理,硬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蕭禾拉進了連她自己都沒進去過的房間。
“額…這里是會議室吧?”蕭禾環(huán)顧四周一排排的桌椅長桌,像極了自己兒時在蕭家城去過的家族會議室。
“不要管這些,”葉琴音反鎖住房間門,突然轉過身貼上前來,高挺的鼻梁離蕭禾的下巴只剩下一公分左右的距離,“我問你,你是不是光羽之子的后人,或者…你就是光羽之子?”
蕭禾苦笑了一下,道:“我還以為什么私事呢,原來你還在糾結這件事啊…”
“你不要跟我搪塞,告訴我實話,我們好歹也算是伙伴,還請你如實相告?!?p> 望著葉琴音真誠而嚴肅的眼睛,閉關重生的蕭禾沒有再猶豫,道:“你猜的沒錯,但是這一切,都要從我跟容月她們去寒骨冰海開始說起…”
就這樣,他把自己得知自己七道輪回身份,以及來精靈界猜測自己是光羽之子到最后證實,以及一部分他腦海中關于光羽之子的記憶,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葉琴音。
當然,他跟司空嫣然的事情只是一筆帶過,畢竟葉琴音是他目前可以選擇相信的第三位誓約締結者,只要能找到裝甲元素,日月極光戰(zhàn)神甲恐怕也就不成問題了。此時把司空嫣然的事情告訴她,恐怕她會因為這件事避嫌而遠離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能注意到,葉琴音的表情,是從不屑與憤怒,到驚訝,再到沉默不語,
“...就是這樣,我選擇了找回屬于光羽之子的全部記憶,將修為封印在了我的契約靈界中,但是我實際的修為,也不過勉強到三階初始期的瓶頸,差不多就是你們的六靈境吧。”蕭禾知道自己的坦誠相待,相比那些無用的遮遮掩掩,效果反而要好得多,
眼見葉琴音沉默不語,他又開口道:“琴音,我們也算是朋友一場,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曾經(jīng)的我并沒有勾結妖界,那我也無所謂,因為我問心無愧,至少在我現(xiàn)有的記憶中,我找不到任何你們所說的叛族之事。你可以先去考慮一下,愿不愿意繼續(xù)跟我們冒險,決定權都在你的手上,好嗎?”
“...嗯,容我想想?!蓖~琴音并沒有露出自己期望的表情,而是像丟了魂一樣打開鎖,一聲不吭地準備走出會議室的房間,蕭禾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世道,說真話,還是不行啊,果然以后還是得說善意的謊言…誒?”
只見葉琴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道:“蕭禾,我對你這個人,越來越感興趣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跟你一直走下去,一起去冒險,不管你的身世為何,雖然我需要花一點時間去接受,但是…”
話沒有講完,她便轉身離開,似乎心中還有一些邁不過去的坎,
就在她留下蕭禾一人在房間無奈地笑了笑,準備打算離開之時,又有一個女孩子沖了進來,把門反鎖上,
“蕭禾哥哥,我也有私事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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