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葵的外婆不在和外公說話,轉(zhuǎn)頭對著九月說道:“出門!”
一行人慌慌張張的陪著老夫人出門了,當府邸的大門打開的時候,入眼的是跪在正中間的徐南葵。
此時的徐南葵已經(jīng)看不出人樣子了,全身都被白雪覆蓋,唯獨臉上還能看出一絲人的模樣。
夏荷驚喜的站了起來,老夫人來了,那么一切就好辦了。
徐南葵的外婆急步走到徐南葵的面前,滿眼的淚水,伸出粗糙的手在徐南葵的臉上擦拭雪花和雪水。
徐南葵抬起頭,看著外婆眼中的淚水說道:“外婆,不要哭,年紀大了,哭多了對眼睛不好,這是南葵自己選的路,不要心疼?!?p> 一句話,說得老夫人的眼淚一下子就流淌了下來,老夫人帶著顫音說道:“凍壞了吧,你說你要是凍死了,你讓外婆怎么和你母親交代?!?p> 徐南葵露出笑臉,如釋重負的說道:“外婆,本來南葵就是帶著這樣的決心來的,若是凍死在這門外,外公怕是沒有什么理由拒絕我了吧?!?p> 徐南葵的外婆別過臉,擦拭掉眼角留下的淚水。
這孩子和他外公一樣的倔強,明知不可為,非要為。
外婆擦拭完眼淚之后,頂著通紅的眼眶,看著徐南葵,卑微的說道:“南葵啊,答應(yīng)外婆,不要走在外婆前面好不好?”
南葵感覺到心臟拼命的抽搐,像是被人用拳頭用力的擊打,南葵在腦海中說道:“我撐不住了,最多還有半盞茶的功夫,你想說什么,就趕快!”
說完徐南葵的意識就陷入了沉睡。
徐南葵的外婆眼看著徐南葵雙眼一番,就要暈倒,一把把人摟緊懷里,喊道:“來人,府內(nèi)快去燒熱水!”
徐南葵重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外婆,還是那個鮮活的人,她能感受到外婆懷里的溫度,慢慢的把手放到外婆的臉上。
冰涼的觸感,讓老太君回過神,把手掌伏在徐南葵的手上,心疼的說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倔強呢?你讓我怎么辦啊。”
徐南葵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看著外婆,說道:“外婆,不要難過,這是我的命,我應(yīng)該這么做的,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好好的,好不好?”
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孩子,外婆忍住了自己重新充滿眼眶的淚水,溫柔的說道:“嗯,外婆知道,你現(xiàn)在不說話好不好,我們進府里。”
徐南葵搖了搖頭,說道:“外婆,你聽我說完?!?p> 外婆伸手制止了上前的下人們,柔聲地說道:“好,外婆聽你說。”
徐南葵掙扎著跪正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力氣起身。
徐南葵看著外婆,一字一句地說道:“外婆,你記得,我徐南葵從來沒有會后出身在大夏,也沒有后悔出生皇家,也沒有后悔有外公和外婆?!?p> 外婆嗚咽著點了點頭說道:“外婆知道,外婆不會怪他們,不會得?!?p> 徐南葵終于放下心,露出一個笑容就暈了過去。
場面一下子混亂起來,隨著徐南葵地倒下,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夏荷連忙跑過來背起徐南葵,老夫人也在婢女地攙扶下,起身,焦急地說道:“趕緊送進去,再去請大夫。”
這邊徐南葵終于進了府邸,那邊的沈長淵收到了一封信。
沈長淵自從徐南葵的府邸出來之后,就按照計劃,分別前往不同的地界,在驛站休息的時候,他收到了這封信,是加急追過來的。
沈長淵看著手中的這封信,臉色有些不好。
屏退所有人之后,回到房間里,點上蠟燭,看著信封,久久沒有打開。
他不知道這是一場無聊的惡作劇,還是自己對于真相的舉步不前。
信封上面幾個大字,像是一道枷鎖一般,他不知道打開它,會是一場新的故事,還是在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上,重新撒上一把鹽。
信封上面寫著:吾友長淵親啟。
封口是用火漆做的金烏封。
從筆跡到火漆都是他和許禮兩人的專屬印記。
筆跡是許禮的,火漆紋是他從小剛學會做書封的時候,和許禮一起畫的這個圖案。
沈長淵顫抖著雙手慢慢的打開的信封,等到看到里面熟悉的字跡和外面如出一轍,還有那熟悉的開頭之后,沈長淵的眼眶紅了。
揉了揉自己泛紅的眼眶,沈長淵仔細的開始讀信。
外面的小斯在門口守著,突然們被打開,沈長淵匆匆的從里面出來,對著小斯說道:“現(xiàn)在立刻回京,找最快的馬!”
小斯楞了一下,又被沈長淵喊了一聲,才會過神,匆匆的跑了出去。
沈長遠捏著手中的信紙,看著京城的放下,咬牙切齒道:“徐南葵,你真的是好樣的,你騙了我們所有人!一切因該還來得及?!?p> 此時徐南葵已經(jīng)被送入府中,夏荷服侍完徐南葵泡過澡,之后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老夫人在床邊守著,大夫施了針之后說道:“還好,現(xiàn)在已無大礙,等醒來即可,等殿下醒了,記得服藥。”
大夫起身之后,對老夫人說道:“還請老夫人移步?!?p> 老夫人領(lǐng)著夏荷來到隔間,剛進來,大夫就給老夫人跪下了。
老夫人抬手扶起來大夫,隨后忍住悲痛,強裝淡然的問道:“她還有多久?”
大夫嘆了一口氣說道:“已經(jīng)毒入肺腑,要是調(diào)養(yǎng)好了,還能有撐過這個冬天,若是不好,怕是,”
后面的話,大夫就不敢說了,畢竟這位可是太平公主,就連今天的事情,他都只能爛在肚子里面。
老夫人揮了揮手,示意大夫出去,夏荷從腰間取出兩個金元寶放入大夫的手中,說道:“林大夫,辛苦您一趟了?!?p> 林大夫沒有推辭,這是封口費,雖然他不敢說,但是他不敢不收。
等林大夫走了之后,老夫人看著夏荷問道:“說吧,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夏荷撲通一聲跪下,說道:“從邊塞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殿下攔著不讓說,而且已經(jīng)尋了名醫(yī),只是一直不見好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