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營業(yè)的奶茶店,人不多,小小的店鋪里還飄著奶茶的甜香。
墨齊坐在黎俏的對面,單手捧著奶茶杯,欲言又止。
此時,黎俏看著窗臺上的多肉盆栽,微微側(cè)首的動作勾勒出她完美的頸部線條。
墨齊凝著她,指尖蜷起,目光有些癡。
“你有話要跟我說?”開口的瞬間,黎俏幽幽看向了墨齊,態(tài)度不冷不熱。
墨齊冷不防和她四目相對,慌張的別開眼喝了口奶茶,企圖掩蓋被抓包的窘迫。
氣氛沉寂了幾秒,墨齊整理好心情再次抬起頭,“小黎,你為什么一定要做入殮師?”
黎俏看著墨齊,指甲在桌上輕輕劃了兩下,回答的言簡意賅,“興趣。”
“可是……”墨齊猶豫了片刻,又斟酌著說道:“你到底是個女孩子,難道不害怕嗎?”
在他眼里,黎俏有錢有顏,用時下最流行的話來講,那就是妥妥的人生贏家。
而入殮師的工作,時至今日,依舊被不少人帶著有色眼鏡看待。
她完全沒必要承受那些異樣的指點和目光。
這時,黎俏眉心舒展,再次看向了窗外時輕描淡寫地說道:“師哥,有時候活人更讓人害怕?!?p> 墨齊瞬間啞口無言。
……
不到五分鐘,黎俏先行從奶茶店離開。
墨齊坐在桌前,望著那杯未曾動過的奶茶,眼里滿是落寞。
他一緊張就忘了,小黎師妹似乎從來不喝奶茶。
店外,一陣清風(fēng)穿過舊墻,吹亂了黎俏的鬢發(fā)。
她腳步微緩,抬眸看著搖曳的淡綠樹梢,生機盎然,似乎提醒著夏天快到了。
那么還有一個多月,便是輝仔三周年的忌日了。
這時,身后的輔路行車道,有沉悶的汽車引擎聲由遠(yuǎn)及近。
黎俏站在香樟樹下,余光輕晃,就瞧見一輛低調(diào)的黑色商務(wù)車緩緩?fù)T诹松砼浴?p> 車窗只降下十公分左右,一雙冷到極致的黑眸正透過縫隙凝著她。
黎俏揚了下眉梢,向前一步,后座的自動門也適時打開。
寬敞的車廂里,一身黑衣的商郁長腿交疊姿態(tài)慵懶地坐在單人位中,緋色的薄唇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可眼神卻極冷。
黎俏和他目光交錯,揣摩不透他這般凌厲冷狂的模樣代表了什么。
就連那張如雕如琢的英俊臉頰都似乎覆滿了寒霜,散發(fā)著濃烈的侵略性和距離感。
可他明明在笑。
黎俏凝神上前,斂著心頭的狐疑,淡聲開口:“衍爺來老城區(qū)辦事?”
商郁靠著椅背,雙臂搭著扶手,指尖輕輕捻動,暗邃的眸朝著黎俏身后的奶茶店眺了一眼,語氣又沉又冷:“男朋友?”
年齡相仿的俊男美女,相約老城區(qū)的奶茶店,看起來的確是她這個年齡的少女該有的戀愛狀態(tài)。
方才,她走,他追,然后兩人相視淺笑,包括黎俏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青年遞來的禮物,每一幀在商郁的眼中都格外刺目。
這就是她急于和商陸退婚的原因?
此時,黎俏疑惑轉(zhuǎn)身,順著商郁的視線看向身后,那半敞的窗口,還隱約映著墨齊隔窗張望的臉頰。
黎俏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視線,懶懶地彎唇,原來如此。
她眉目舒展,再次望向商郁,那雙小鹿眼璀璨的如同撥開云霧后的星辰,“不是男朋友。衍爺,我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