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檎鞅?,村子里少了不少青壯年,留下的大多都是些老弱婦孺,但是夏母在村子里的人緣相當(dāng)?shù)牟诲e,一曉得夏母在后山上不見了,幾乎全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計,到山上找人。
“大嫂,娘怎么會不見的?不是應(yīng)該在家里嗎?”
夏長平和夏長安匆匆從學(xué)堂里跑回來,站在韓連笙的面前,氣喘吁吁。
身后還跟著韓父和韓母。
“不知道,家里的酒坊出現(xiàn)了些問題,娘的性子比較急,就跑到山上去找水源有沒有出現(xiàn)什么差錯,就不見了!”
因?yàn)閯偛排艿奶?,現(xiàn)在韓連笙的腹部有些隱隱作痛,右手不動聲色地放在腰間,緩和一下自己的痛楚。臉色也有些發(fā)白。
“長平,長安,你們先跟著村長到山上去找一找,白管事他們也在山上?!表n連笙穩(wěn)住心神,這里還需要她主持大局,她不能亂。
“好,好!”兩人連連點(diǎn)頭,腳步不停歇的向后山跑去。
“長平,你現(xiàn)在是家里的最大的男孩子,你得穩(wěn)住,在山上,不要亂,知道嗎?”韓連笙一把扯住夏長平的手,低聲吩咐道。
不知道為什么,韓連笙的心里總有一股濃烈的不安在里面,自從上次救了那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之后,就總感覺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一樣,右眼皮一只在跳。
“知道了,大嫂,你放心?!毕拈L平朝韓連笙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的目光很是堅定。
韓母的身體不好,步子也小,明明就那么短的一段路,硬生生走了好久,一過來,韓母就看出了韓連笙蒼白的臉色。
抓住韓連笙的手問道:“怎么回事?親家母怎么會不見了?還有你,臉怎么白成這個樣子,你還懷著孕呢!自己也不知道注意一點(diǎn)?!?p> 相比其他人,自己的女兒顯然更加重要,更何況是自己放在手心里疼了許久的孩子。
韓父就看了看韓連笙幾眼,跟著夏長平和夏長安上了山。
“娘,你怎么來了,您身體不好,今天風(fēng)大,再把你給吹出個什么好歹來!”
韓父回來,韓連笙覺得理所當(dāng)然,但是韓母會過來,那就打出韓連笙的意料了。
“這不重要,你先進(jìn)屋,看你這小臉,肯定不好受,外面由我和你爹呢!別太擔(dān)心!”韓母好說歹說才將韓連笙勸回了屋。
又拿出了一件披風(fēng)披在了韓連笙的肩上,“我讓你大嫂給你熬了保胎的藥,等會用瓦罐給你先裝好,在端過來。”
韓連笙一直盯著門口,好久才回答了韓母一聲。
山上
“娘~~,娘~~”
“夏大嫂~~夏大嫂~~”
一群人一聲高過一聲的喊著,沒有聽見一聲回應(yīng)。
“這是娘的鞋子,我認(rèn)識!”夏長平撿起一只繡鞋,手指暗自發(fā)力,差點(diǎn)將這繡鞋捏出一個洞來。
這鞋上,分明帶著血跡。
“繼續(xù)找!”夏長平沉聲道。聲音越發(fā)的堅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夏長平的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越往里走,娘生還的機(jī)會就越來越小了。
“你們看,那是不是夏大嫂!”突然,人群中的一個高聲叫道。指著前方臥在濃密野草中的一個人影。
那人影旁邊的野草被壓倒了一大片,四處雜亂無章,還散發(fā)著一陣陣濃烈的血腥味。
夏長平和夏長安快步跑上前,小心翼翼的將那個一點(diǎn)聲息的人影翻過來。
露出了那個熟悉無比的臉龐。整張臉上布滿了血跡。
肚子里的東西幾乎被掏空了,血紅一片,明顯是遭了狼。
身后跟著來的人里有些膽小的已經(jīng)跑到一旁吐了起來。
村長的臉色也有些沉重,拍了拍夏長平的肩,“長平??!節(jié)哀!這也是意外?。 ?p> 夏長安最是孩子氣,當(dāng)即就嗚嗚的哭了起來,眼淚像不值錢的似的往下掉。
夏長平沉默的盯著夏母看了許久,沒有說話,最終脫下了身上的外袍,蓋在了夏母的身上,遮住了一身的血跡和猙獰的傷口。
看了看身旁的弟弟,“別哭,把眼淚擦干。你是一個男子漢!”
抱起夏母,起身?!爸x謝大家今天的幫忙,改天,改天請你們吃飯。”
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夏長平抱著夏母出現(xiàn)在院子里的時候,韓連笙正在喝保胎藥,這保胎藥的藥效明顯和原來的不同,連味道都要大上幾分。
“長平,怎么樣?娘還好吧!”一看都夏長平回來,韓連笙丟下手里的保胎藥,連忙問道。
“大嫂~~”在韓連笙的面前,夏長平紅了眼眶,有了小男孩的姿態(tài)。
“大嫂,娘沒了!”
“什么~~”韓連笙快步向前,看著在夏長平懷里的被衣服遮住的夏母,一時間竟沒有勇氣,掀開那件衣服。
韓連笙握了握手,鼓起勇氣,掀開,入目的就是一片血紅。
韓連笙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