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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燕舞燕滿天

第九十八回:騎馬

燕飛燕舞燕滿天 我本無我 5567 2020-11-10 20:00:29

  嬌陽烈似火,

  臨界三百六十度。

  已經(jīng)萬物枯。

  難識歸途。

  卻有山泉哭。

  哭卻不見淚,

  淚干痕跡無。

  待得日暮西山時,

  月照千里歸時路。

  任筆友牽著大黑馬,頂著烈日在女孩們的簇擁下沿馬道向西行去。左邊坎下的永勝磚場,此時倒顯得一片忙碌,窖上的人們?nèi)齼蓛煞植荚跀?shù)輛小四輪車上,各自有序地往車上裝著紅磚。一窖相隔的磚坯曬場,一條條規(guī)整列隊的巍巍泥龍在炙熱的陽光中蓄勢待飛。再看制坯機組,卻寂靜無聲地倦縮在金黃的土山中間,懶懶地躺著,仿佛是餓得奄奄一息的巨獸可憐巴巴地望著往來行人,乞望著人們再次讓它生龍活虎起來。土山后面,是一道成弧線凹陷下去的巨大的金黃色的坑,它原本是與馬道持平的,上面也有百樹千草,也曾蟲鳴鳥叫。自打這吃土怪獸來了以后,這的千草百樹被毀,蟲鳥挪窩,地表肥沃的泥土被吃光迨盡,現(xiàn)在正準備吃這深層的泥土。也許用不了多久,這便會形成一個天坑,也許會有水匯聚成池成塘成堰成湖,但短期內(nèi)終究難以草豐木盛,難留飛鳥走獸。因為這周圍這樣的坑太多了,久遠的有十好幾年了,如今仍然一幅禿敗凄涼形象,除了雜草蚊蟲撓亂視聽,已沒有別的跡象很久很久了。

  任筆友牽著馬兒往右邊的溝渠旁靠近,道:“過不了多久,這條馬道便會溜下坎去,這條溝渠看來也是厄運難逃了?!?p>  林燕道:“這都拜你們外地人所賜,你們不但破壞了我們這的風(fēng)水,還搶走了我們XJ人民的財富。”

  “呃,林燕,你別以小人之心渡我君子之腹?!比喂P友瞅了女孩一眼,道,“我們是懷著開發(fā)大西北的崇高理想來幫你們搞活經(jīng)濟的,沒有我們,你們現(xiàn)在還居住在低矮的泥坯房里哩!”

  “總之,你們最無恥了?!?p>  任筆友笑道:“我佛慈悲!林燕,我觀你是一位恒今絕古的美玉,你怎么老看我象砣屎呢?難道你心中除了屎就沒別的什么了?”

  林燕怒道:“你心中才滿是屎?!?p>  “好了,你們倆個別屎磕了?!眳蜗Q嗨剖嵌堑男Φ?,“筆友,你干嘛呢,老惹林燕生氣?”

  “她明擺著跟我過不去嘛。”

  “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怕人家說嗎?”

  林燕驚諤地看看呂希燕,之后不再言語,任筆友一時間也啞口無言。阿古麗好奇地看著他們,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些自己似懂非懂的話,覺得氣氛有點緊張,于是說道:

  “哥,我教你騎馬吧!”

  阿古麗抱著馬首,吻吻馬兒的大鼻子,柔聲細語道:“黑金剛,筆友是我哥哥,待會他騎你,你可要好好的,可不能發(fā)脾氣哦?!?p>  高頭大馬的黑金剛甩甩尾巴,馬首在主人懷里磨娑著,眼中流露出溫情。它伸出舌頭舔舔女孩的鼻尖,從鼻腔發(fā)出柔而雅的一聲鳴音,顯然,它聽懂了女孩的話,也樂意接受女孩的要求。

  阿古麗對任筆友道:“哥,騎一匹馬之前,首先你得與馬兒勾通,與馬兒建立互信,培養(yǎng)出感情來,這樣馬兒才會配合你?!?p>  呂希燕笑道:“這不就是談戀愛嗎?”

  林燕道:“看來任筆友不僅是個多情種,還是個重口味的人哩!”

  任筆友沒有理會她們,便也學(xué)著阿古麗的樣子去摟馬首,去吻馬兒的大鼻子。也許是黑金剛聽從了主人阿古麗的話,對眼前這個變異的家伙的親蜜行為沒有排斥,它甩甩尾巴,前蹄刨刨土,俯首接受著非主人的親昵。任筆友撫摸著馬兒長長的臉龐,剛要吻馬兒的大鼻子,馬兒突然晃頭扇耳,沖變異人一個響亮的噴嚏打?qū)⑦^來。猝不及防的任筆友被驚嚇得慌忙閃身躲開,很不幸,他的臉上仍然被噴上了難聞的馬兒的唾沫星子,更糟糕的是驚慌中他的腳被土塊絆了一下,然后毫無懸念地重重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馬兒昂首晃頭一聲長鳴,任筆友就地十八滾哎喲呻吟起來。呂希燕心疼得要死,忙著去扶男人,為男人抹拭臉上的黏液。阿古麗生氣了,沖馬兒怒斥道:“黑金剛,我都跟你說了,筆友是我哥,也是你的哥,你怎么還對他不尊敬呢?你再這樣,小心我罰你?!?p>  馬兒昂首長鳴一聲,然后垂下頭,舔舔阿古麗的手背,將頭埋在女孩的懷里,象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發(fā)出低微的嗤嗤聲。

  林燕卻哈哈大笑起來,道:“阿古麗,你難道就不知道同性相互排斥的道理嗎?你的黑金剛是匹公馬,你的丑蛤蟆哥哥也是一公的,他們圍繞著你怎么會和諧共處呢?”

  呂希燕不樂意了,道:“林燕,怎么拿筆友和蓄牲相比呢,好歹他也是我們磚廠的驕傲,一個正直的文化人。”

  阿古麗又不爽了,道:“雪芹姐,我這黑金剛可通人性了,不能罵他是蓄牲?!?p>  林燕更是樂了,道:“雪芹姐,你別被他丑陋憨厚的外表給騙了,要知道丑人多作怪,更何況他還以文人自居。而現(xiàn)在所謂的文化人,盡是滿腦子的男盜女娼,阿諛奉承之輩,要不然就是顛倒黑白崇洋媚外的漢奸賣國賊。”

  林燕道:“可惜多么樸素純潔的鄉(xiāng)村被你這種人給污染了。”

  阿古麗說道:“阿里木就是他的學(xué)生,很好?!?p>  “農(nóng)村海闊天空,廣大知識青年到農(nóng)村去,大有作為?!比喂P友道,“那個時候村村有小學(xué),鄉(xiāng)鄉(xiāng)有初中,鎮(zhèn)上都有高中。現(xiàn)在撤鄉(xiāng)并鎮(zhèn),全都快并沒了,直接導(dǎo)至失學(xué)兒童猛增,廣大知識青年無作為?!?p>  林燕突然“啪”的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任筆友的肩膀上,道:“我看你就是一流氓,一個有文化的流氓?!?p>  任筆友被打痛了,怒了,他揚掌朝林燕扇去,林燕嚇得抱頭媽呀一聲驚叫。任筆友卻半空停掌,道:“好男不跟女斗,我騎馬去了?!?p>  說畢,他竟然提韁扶鞍跨鐙上了馬背,然后策馬信步遛達而去。呂希燕看的呆了,阿古麗也略顯驚異,象是自言自語,道:“我哥竟然會騎馬。”

  望著信步遛走的男人,林燕也愣了片刻,忽又笑了,道:“我說什么來著,任筆友就是一騙子,一個有文化的騙子?!?p>  呂希燕白了林燕一眼,轉(zhuǎn)身在一株白楊樹下坐下,也象是自言自語道:“沒想到他會騎馬?!?p>  姑娘們也都坐于樹蔭下。林燕道:“雪芹姐,你還不明白任筆友是啥用意嗎?他裝著不會騎馬,要阿古麗教他,擺明了就是看阿古麗漂亮,想和阿古麗套近乎,想吃阿古麗的豆腐?!?p>  “什么套近乎想吃豆腐?我哥不是這樣的人。”阿古麗很不滿意林燕,對呂希燕道,“雪芹姐,你最了解我哥了,他是最愛你的?!?p>  “了解有什么用,男人都是色鬼,見了漂亮女人都想咬兩口?!绷盅嗫纯窗⒐披?,突然又說道,“阿古麗,說真話,你真的喜歡任筆友嗎?”

  呂希燕面部表情輕微的變化著,她注視著阿古麗,也很想知道她的真實想法。阿古麗被呂希燕盯著有些尷尬,俊面泛起無限紅暈,與陽光中樹萌下的清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道:“其實我知道,我哥愛的是雪芹姐,他根本就不愛我?!?p>  “哪你還和他走這么近,你讓雪芹姐會如何想?”

  “林燕,你別扯我。筆友愛誰誰也管不著,我也不會去想?!?p>  “心是口非了不是?”林燕正色道,“雪芹姐,說真的,任筆友雖然長得寒慘一點,不過還是有可愛之處,你可要好好珍惜與他的感情,愛就是愛,不要讓他覺得你滿不在乎他。就他那傻樣,對你產(chǎn)生了誤會可有你哭鼻子的時候?!?p>  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俗話說戀愛中的女人最敏感,呂希燕從林燕微微變化的語氣中發(fā)現(xiàn)了她神情的興奮,她也發(fā)現(xiàn)了筆友的可愛之處?呂希燕想起了曾經(jīng)的夢中之詩:“飛燕迎雪遲,林中燕來晚。城廓金絲雀,空游月亮船?!蹦撬齻冇泄餐墓适掳l(fā)生,但最終卻了如空空?讓她們終歸空空的人應(yīng)該是春萍姐吧,因為春萍姐是最終要他命的人??!不對,應(yīng)該是阿古麗吧,因為她也是要了他小命的人呀!想到這里,呂希燕忍不住細細地審視著阿古麗。

  阿古麗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林燕話中的秘密,正怔怔地看著她。林燕笑了起來,道:“阿古麗,你是個聰明人,你應(yīng)該知道誰最適合你?!?p>  阿古麗沉默良久,道:“阿里木要跟我哥為我決斗,我其實只想我哥能和他決斗一場,并且能贏了他,煞煞他的蠻氣?!?p>  林燕道:“以此證明你的眼光不錯,讓阿里木服你?”

  呂希燕幾分警惕幾分擔憂,道:“要是筆友贏了阿里木,阿里木又較真了可怎么辦?”

  阿古麗幽嘆一聲,突然爽朗的笑道:“雪芹姐,你放心吧,因為你,我哥永遠是我哥,我想最終還是會選擇阿里木的?!?p>  這時,任筆友騎著馬出現(xiàn)在女孩們面前,看他頭戴青青的草環(huán),閉著雙目,神閑氣定的坐在馬背上,任由馬兒自由溜達。女孩們怔怔地望著陽光中草冠下的男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臆想中。這個被太陽哂得黑不溜秋的男人,巍巍如大山般雄渾厚重博大精深。更象是一座大山雕琢而成的一尊巨佛,頭罩日月,體著自然,手握乾坤,腳踏陰陽,普度人間真善。確是明明白白一個人,有點丑,但丑得自然,丑得自信,丑得讓人想揍他一頓,然后累了,依偎著他丑陋的胸膛美美地睡去,進入美美地夢鄉(xiāng),和丑陋的他和和美美地嘻戲游玩。

  黑金剛駝著任筆友徑直來到阿古麗面前,垂下頭用鼻子碰碰女孩的膝蓋,輕而柔的鳴叫一聲,好象在對女孩說:“主啊,我佛來了?!?p>  任筆友睜開雙眼,仿佛如夢中醒來,道:“噫,我怎么又回來了?原來真是老馬識途。”

  阿古麗笑道:“我的黑金剛和我心靈相通,沒有我的指令,誰都別想騎走他?!?p>  呂希燕望著馬背上的男人,道:“筆友,你會騎馬,為什么還要阿古麗教呢?”

  任筆友翻身下馬,來到呂希燕身邊,將草冠戴在女孩的頭上,左右看看,恭恭敬敬地說道:“我的女王,其實騎馬很簡單的,走,我?guī)泸T馬兜風(fēng)去?!?p>  林燕冷眼瞪著男人,罵道:“土匪,色鬼。”

  任筆友笑道:“林燕,怎么再美好的事物到了你嘴里就變味了呢?要知道女孩兒是山泉水做的骨肉,這大熱的天誰不想在如此清潵柔潤的泉水中泡泡澡???你是不是受過什么刺激,讓你的世界變得只有灰色了???”

  林燕道:“我的世界很陽光,我就是看不慣你那副旁若無人的樣子,你和雪芹姐秀恩愛也找個僻靜的地方,你當我們是空氣??!流氓?!?p>  阿古麗竟然也附合道:“就是?!?p>  明顯聞到了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酸味,呂希燕忙說道:“阿古麗,林燕,筆友天生就這德性,他不是故意的。”

  任筆友笑道:“我對我娘子好,天經(jīng)地儀,這也惹著你們了?唉!還是孔夫子說的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林燕臉色微變,抓起一塊土餅砸向男人,道:“任筆友,這就是你標榜的女孩是水做的骨肉啊,這會又難養(yǎng)了?我看你才是小人,一個道德敗壞到極點的封建渣男?!?p>  呂希燕也擂了他一拳頭,嗔怒道:“你說什么呢,你媽媽難道不是女人?林燕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封建渣男?!?p>  “就是。”阿古麗也忍不住抓住他狠狠地揪了一把,道,“他還說什么現(xiàn)代人也要講究男女授受不親!”

  任筆友被土塊打中被女孩擂疼了揪痛了,心中不爽,不過看到漂亮女孩們可愛的怒容,卻又一下子樂了,道:“莫看你們兩個頭發(fā)長,卻是見識短,還有雪芹你,頭發(fā)短見識更短。她們兩個與我為敵情有可原,因為她倆不是我屋里人。嘿嘿,你應(yīng)該明白嫁雞隨雞,你應(yīng)該幫我才對嘛,真是吃里扒外?!?p>  呂希燕徹底怒了,真沒見過這么賤的男人,見人家漂亮就甘愿挨打,就因為自己沒她們漂亮,他就加倍數(shù)落自己。這樣的男人不是渣男是什么?她越想越氣,見男人那副色迷迷猥瑣的樣子,就揪住他的嘴恨恨地說道:“我見識就是短,我就吃里扒外了怎么樣?”

  任筆友被揪得臉兒變了型,他大聲叫道:“老老老老老老老婆,當著這外人,你就給我留點面子嘛,要打也等到?jīng)]人的地方再打,就是打死我也不還手?!?p>  果真是渣男!

  林燕就看不慣這樣的男人,她恨得牙癢癢,便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一陣揪,并咬牙切齒道:“我叫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我看是你這種難養(yǎng)的小人。阿古麗,快來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渣男?!?p>  阿古麗“哦”了一聲,便也捉住任筆友的另一胳膊,面若桃花般的笑道:“哥,你也真迂腐,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你還男女授受不親?!?p>  呂希燕愣住了,這是什么情況,心說我打我男人關(guān)你們什么事。見阿古麗抓住男人的胳膊卻滿心歡愉的笑,她心里就酸酸的不爽,這種小心計能瞞得了自己?她就是想和自己的男人好,才來趁機揩油的。更見林燕是賣力的揪著男人,揪的入骨三分,她就恨林燕,你們有不共戴天之仇嗎,這么恨我男人。也是我男人不跟你一般見識,讓著你......突然她想到男人說過“打是親罵是愛”,難怪他不反抗,原來他陰暗的心里有著齷齪的思想。一想到這,呂希燕芳心大怒,這個男人真的欠揍!她陡然運力揪著男人的嘴角,恨恨地說道:“任筆友,你真無恥。”

  可憐的任筆友就如羔羊般遭受著一群老虎的圍攻,眼看著被撕扯得體無完膚,更是巨痛刺心,再不反抗就性命休亦。他深深的憋著一口氣,然后驟然如洪荒之力爆發(fā)出來,如龍之引吭并著神龍擺尾施展開來。可憐的阿古麗被甩出兩步之外跌落地上,兇悍的林燕也被逼退撒手,唯有呂希燕原地未動,不過卻也駭?shù)妹嫒缤粱遥胩祀y以平靜。

  任筆友揉揉胳膊揉揉嘴角,滿臉慍怒,道:“你們簡直是無理取鬧野蠻霸道,我老虎不發(fā)威你們還真當我是病貓了?!?p>  他扶起阿古麗,威嚴并著關(guān)切道:“你沒事吧!你這么好個女孩,怎么能跟她們瞎攪和呢?”

  阿古麗笑笑,沒有吱聲。任筆友瞪著林燕,滿眼的憤恨。林燕突然就害怕了,慌恐中小退一步,語無倫次道:“任筆友,你...別,你干嘛?”

  任筆友板著臉道:“你說你這么漂亮個女孩,卻心如蛇蝎,再不改邪歸正的話,小心將來嫁不出去?!闭f到后來,他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禁固的空氣瞬間便活躍起來了。原來這家伙是紙糊的老虎!林燕也跟著笑了,道:“誰叫你亂說話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沒有我們女子,你們男人都哭去吧?!?p>  任筆友嘆息一聲,道:“我說你們女娃兒就是在用耳朵想問題,你們也多用用腦子吧!孔老夫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這句話的正確意思是:跟無德的女人很難相處,你親近她的話,她就會無理,疏遠她的話,她就會怨恨?!?p>  他這一解釋,還是惹怒了林燕,“好啊你這只丑蛤蟆,說了半天你還是在罵我們??!”林燕招呼阿古麗道,“他這個賤男就是欠揍,阿古麗,給我狠狠地打?!闭f著就要去揪小伙子。

  任筆友見狀拔腿就跑,林燕便也追了去。阿古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卻瞧見呂希燕滿臉慍怒的望著前面一逃一追的兩人,便又強忍住笑,道:“雪芹姐,你沒事吧?”

  呂希燕顯得無奈地長嘆一聲,道:“中午了,我們也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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