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概有些暈車吧?”不能如實告知,卻也不能隨意糊弄。
周均益知道一般暈車的人駕車是不會暈車的,他臨時找的借口有些拙劣。
卻不料聽眾大腦更大條,完全信了,因為她本人就是一陣一陣的,有時暈車,有時不暈車:
“哥,我記得你小時候不暈車,大概是年紀大了,哎!歲月不饒人,平時也要注意休息,飲食也要搭配好……”顏素一下子《大話西游》中唐僧”附體……
“……”周均益擺出專心的聆聽的模樣,心卻暗道:
你老公比我還老呢!你怎么不說歲月不饒人,歲月能饒過誰?它是公平的的,好不好?我暈車,還不是你那片厚實的進口牛排?!
心里有再多不樂意,周均益也知道都要學會放下,既然決定出家,就不僅僅是身出家,心也必須跟著出家的。
哎!對他來說,放下名聞利養(yǎng)似乎倒是不難,就是這個情關難過,難怪阿難尊者會遭受摩登伽女的誘惑,而差點破戒。
見顏素還是那么目光灼灼地望著自己,嘴里還在叮囑著飲食要領,便耐心地等她發(fā)泄,直到她口干舌燥地添了添嘴唇,他才見縫插針地建議:
“走吧!跟我下樓去。”
“我記得外婆也是住在2樓的吧?”顏素有些納悶,老外婆是因為年紀大了,腿腳不如方便,所以……搬樓下住了?
正當她自作多情地猜測時,周均益卻給出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當時急著逃命,把外婆給的首飾盒,埋白蘭花下面了,我們一起把它挖出來吧!順道……你也可以喝口水,潤潤喉……”
“你為什么一直沒挖?”顏素沒聽出他言語中的揶揄,而是專注于挖不挖這個問題。
周均益忍不住就笑了,這丫就是一根筋,不過,丫頭自尊心很強,不可過分明顯,便回道:
“原本,就等著你一起來挖的,想給你一個驚喜,誰知等著等著,就成這樣了……”這是實話,只是,他沒料到顏素會躲起來結婚生子。
“……”現在成了驚嚇,好不好?顏素低頭嘟囔道:
“哥,我可以陪你一起挖首飾,可我不能要,這會讓人說不清楚?!?p> “你不就是擔心你家里那位會吃醋嗎?不用擔心,一一過目之后,你可以把這些都存放在閣樓的保險箱里,想看時,翻出來看看,想戴時,挑幾件戴戴,你隨意?!敝芫孀匀徊辉附o她添堵。
“那我們走吧!對了,我們就空手挖嗎?”顏素看了看兩手空空的周均益,后者正想說話,誰知手機響了,便微笑著回道:
“等一下,我接一個電話。”隨即拿出手機,一看,是郭振東的電話,忙回道:
“郭叔,你在哪里?”
“你大舅找到我家里來了,我被我老婆喊回家……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均均,不好意思,我原本以為很快就能解決,誰知他哭暈在我們家沙發(fā)上,還死活不肯去醫(yī)院,只能陪他……”郭振東的語氣里透著疲憊和無奈,周均益不是沒有聽出來,便問道:
“現在他怎么樣了?”
“吃了隨身帶的藥,休息了一會兒,好多了,又纏著……問我媽的事兒,哎!我……”
“沒事兒,實話實說好了!不必為難,雖然我沒想到他會找到你家來,不過,他來你這里,是因我而起?!?p> “可這樣一來,我就趕不過來了……”
“哦!沒事兒了,你忙吧!今天不用過來了,我這里的事情都解決了。”周均益隨即回道。
確實,需要他的關鍵時刻已經過去,周均益沒料到薛文昌會跑去攪局,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存心還真不能不正,否則,隨時隨地都能收獲苦果。
掛完電話,周均益又對顏素說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鏟子。”其實,當初,他確實是徒手挖坑埋的,因此,如果不是顏素伸出白嫩嫩的小手,還不時盯著自己的手,他還真打算用手挖……
“嗯嗯!”顏素望著周均益的背影,耐心地等待,誰知這丫拿了兩個鍋鏟來,順手遞給他一個:
“給!可能手柄有些長,挖起來不是很方便,不過,不深,應該不費事兒?!?p> “……”顏素沒說話,比劃著暗自吐槽:如果盜墓賊用這玩意兒,是不是一晚上都走不進墓地?
然,吐槽歸吐槽,挖寶藏的事兒,顏素小時候沒少干過,可惜從來沒挖到過類似《一千零一夜》里面的大罐金子和阿拉丁神燈。
除了碎玻璃、破瓦片,還有肉骨頭、小石子,她連雨花石也從沒挖到過,也夠悲催的。
而今天,倒是來實現童年的美夢了,且,這是一個沒有懸念的結局,就是知道自己肯定會中獎,只是不知道獎品的品質和數量,以及外觀……
這些都令人期待,但愿不會是很大的刺激……
“哥,是左邊那棵嗎?”磨鏟霍霍向白蘭,顏素的動作不像盜墓,像屠夫。
周均益忍不住又想笑,卻忍住笑,回道:
“不是,是里面那棵,我當時還種了棵太陽花,瞧!現在都長一片了,還都一個顏色,都是黃的?!?p> “哈哈……屎黃屎黃的嗎?”一下子,顏素仿佛回到了從前,又開始說胡話了,像沒規(guī)矩的小孩子一樣,喜歡說些不雅的臟話。
周均益扶額,見她用鏟子捂住嘴,一副很后悔的模樣,忍不住又笑了,這丫頭一輩子都長不大了……
“……”他一邊笑,一邊挖,而顏素只害羞了一會兒,便湊過來,跟著起勁兒地挖了起來。
沒多久,一個雕花的首飾盒便逐漸浮現在眼前,顏素不僅感慨:
“呀!這盒子怕是銀子打底的吧?這上面的碎鉆和寶石,也是真的嗎?”她是看到這首飾盒黑不溜秋的,便猜想是銀質的。
周均益卻搖搖頭回道:
“盒子據說是烏金打的,所以,就這個首飾盒,就價值不菲?,F在打開看看?”
“當然。”顏素顧不得手上的泥,掏出餐巾紙胡亂擦了擦手,便迫不及待地準備打開,誰知發(fā)現上面有一把小鎖,便指著鎖哼哼:
“啥意思?誠意呢?哥?”
“鑰匙不在我這里,套在剛才我給你的那串大門鑰匙上了?!敝芫媸氐?。
“哦!”顏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頓時,泥巴粘在了鼻尖上,周均益立馬惡趣味地捏出個“X”,一本正經地說道:
“等等,閉上眼睛?!?p> “干嘛?”顏素雖這么問,可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誰知某人拿起那坨“X”飛速往她人中上一按,又拿出事先準備的手機,接連拍了幾張?zhí)貙?,高興地笑出了“豬”的聲音……

冬日里的炎炎
終于終結了正文,從著手寫,到重新寫開頭,改了書名,斷斷續(xù)續(xù)加更,歷時也有三年了吧? 對于這一部長篇處女作,我一直很用心在寫,一開始寫得有些瑣碎,卻也很真實,乃至真實到,有些親近的朋友以為是我個人的經歷。 哈哈! 確實,藝術來源于生活,但絕對高于生活,為什么呢? 它使用了添加劑,無論是色彩,還是味道,都加重了,都夸張了,而我所在的現實生活中,卻是平淡無奇,瑣碎而繁忙,沒有什么轟轟烈烈的愛情。 或許就是沒有,才會生出些黑甜的向往,而創(chuàng)作出截然相反的情感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