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璃雀前腳帶著鐘楚云走出山門,陸嬤嬤就偷偷摸摸的跟在身后。
兩人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封璃雀率先開口:“等了我那么久,怎么不說話?”
鐘楚云停下腳步,直視面前女子正要開口,卻見對方將食指蓋在嘴唇,眼神向后方微轉(zhuǎn)。
鐘楚云明白,她們被人跟蹤了!
封璃雀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向前走著,小聲說道:“那是宮里的人!”
鐘楚云借著眼角余光掃去,一抹深色在樹木中若隱若現(xiàn)。
這人她在宮里見過!“是陸海安那老家伙?”
“你認識?”為何自己卻不記得宮里有這等人!
“這老東西在宮里仗著有蘇弄影撐腰,無惡不作!”
聞言,封璃雀露出一抹笑意。“我今日正好也有事要找她,她既跟來了,不如和她——聊聊~”
鐘楚云一愣,封璃雀也不多做解釋!但心中的烏云已經(jīng)慢慢散開。
約莫又走了一段路,陸海安一個哈欠的功夫,前方哪里還有那兩人的身影,急忙的向前跑去查看?;剞D(zhuǎn)之間,發(fā)現(xiàn)下坡處有一間草屋。
周圍雜亂無章,珠跡網(wǎng)絲。陸海安緩慢的推著吱吱作響的木門。“貴人在嗎?”
里面除了一張布滿灰塵的桌子還有幾張椅子,便再無它物。陸海安一覽無遺。
她不相信,就這么短短一眨眼功夫,兩個大活人就這么消失了!
而在樹上的兩個姑娘,看見那老婦進了木屋之后,隨即相視一笑。于相反方向而去!
鐘楚云看對方停住前進的步伐,問道:你不是說有話要對那老嬤子說嗎?
封璃雀悠然一笑:“我突然改變主意了!”
“嗯?”
“貴妃娘娘費勁口舌將貴人之位給我,無非是想通過我得到封家的一些消息。如今她的人瞧見我和你走在一起,你猜她知道了會如何做呢?”封璃雀將問題反拋回去。
“你想進宮?”鐘楚云直言猜道。
封璃雀驚喜地看向這個她一直以為長不大的妹妹!
可見,人都是會長大的!
鐘楚云思慮一會,最終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是不是月洄,是不是~”我曾經(jīng)認識的那個人!后半句話鐘楚云沒有說出來。
封璃雀笑著看她“你會在門前等我許久,心里不是早已有了答案!”
“那你也是”
“我不是她”
“那你為何會如此仇恨蘇弄影?”這一點是她從她剛剛嘴里聽到蘇弄影三個字時感覺出來的。
“我受她所救,必承她所受”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今日會跟你出來,也是想和你說清楚。如今我們的目標算是一致,若是你們兄妹愿意,我們可以聯(lián)手?!?p> 鐘楚云看對方依舊不愿承認,也不再追問。
“聯(lián)手?起初在醉風樓我和兄長不知你如今的身份,可是現(xiàn)在,早已不同往日,你除了是封尚的女兒,還是那個負心漢的貴人!你確定我們會和你聯(lián)手?”
面對對方的質(zhì)疑,封璃雀不氣反而心平氣和的道:“我不過算個高門之女,無權也無勢,如今,是我求著要和你們聯(lián)手?!?p> “為何?”
“想必前不久前往兩國的樞密使的噩耗已經(jīng)傳進了樂安皇城了吧?”
鐘楚云驚訝對方如何會知道這件事情,消息直進正清殿后便從未外露。她不過也是聽父親和哥哥談話時,無意間聽見的。而這次哥哥遠行,也是為了調(diào)查這件事情的原委。
“你不用猜我是怎么知道的,而這其中的問題,我想楚國公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p> “父親?”
封璃雀淺而一笑,末多作解釋。
“你需要我做什么?”鐘楚云直言,不管如何,她纏定她了。她也一定會找到真相的!
封璃雀也不拐彎,將袖口處的紙條交到鐘楚云的面前,“想辦法將這封信交到你兄長的手中,他看見后自有應對的政策?!?p> “那我呢?”我能幫你些什么?
女子開始往來時的路上走去,聲音穿過鐘楚云的耳尖,傳入耳內(nèi):“保護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鐘楚云站在原地,眼中氤氳。
這語氣······
卻又想起,方才這人說過想進宮的話,追上去問道:“你真的想要進宮?”
封璃雀苦笑一聲:“那個地方害了她,我又怎會再想進去呢?”
是??!一個人在一個地方跌過一次,又怎么會重新再跳進去呢?
“可如今圣旨已下,你早晚要進宮!”這是事實。
“如今我需要這個身份方便我進宮,待我確定某件事后,我便會想法子除掉這個身份,這個你不用擔心!”
原來她的心中早有打算!
而另一邊,陸海安將封璃雀和鐘楚云相見的事情飛鴿傳書到了宮里,蘇弄影瞧著,臉上蒙著一層陰霾。
她們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那個楚國公府的一雙兄妹,更是她的眼中刺肉中釘,每回在宮里撞見他,沒有一個好臉色,那個鐘楚云更是會出言諷刺她勾引自己的姐夫。
如今,她好不容易在封家找到一顆可以掌控的棋子,決不能讓他們壞了她的好事!
伸手喚來煙蘭,在其耳邊吩咐其找人出宮將封璃雀的身世和她最近身邊發(fā)生過的事情全部調(diào)查清楚。
煙蘭領命出去!
隨后又問一旁的宮女:“陛下如今在何處?”
宮女回道:“陛下如今在正清殿,和臣官議事!”
“你去吩咐御膳房做些糕點,待會我們?nèi)デ魄票菹?。?p> “是”
正清殿中
封尚和宇文頃為首的官員分站兩旁,躬身等候龍椅上的人說話。東里垣橫眉緊皺,聲音異常嚴肅:“兩國如何,可有其他說法?”
封尚上前一步,開口道:“蒼祈已言此事非他們所為,可是西皖那邊卻沒有任何說法。此行為卻有異常?!?p> 宇文頃覺得對方話中有誤,“陛下,蒼祈此舉也有可能是先下手為強,極力的撇清才更引人懷疑。”
“國相此言,莫不是因為某人而在給蒼祈說情”封尚話中雖未嚴明某人是誰,可是在場的百官以及圣位之上的那個人,都知道指的是誰!
“笑話,老夫又怎是這種人,尚書大人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了,莫要爭論了”東里垣將手中的奏折隨手一扔,砸在龍桌上的聲音厚重而又威嚴。兩人站回自己的位置,垂首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