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進入最關(guān)鍵的時刻,兇手即將浮出水面,一切陰謀都似乎明朗起來。
這天早上,程茵茵似有預感的來到了小康之家,這時,無論是下派盯緊程茵茵的人還是霍瀾的人都將這個事情上報了中隊。
魏樞仲一行人聽聞連忙啟程去小康之家。來到小康之家后看見的一幕,便是程茵茵在店里挑選著衣服,不時地還在手上的本子上圖畫著什么。
“程小姐,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蔽簶兄贋槿擞行├淠?,張霖又太輕浮粗枝大條,這時候這種客套話由徐和楊講出來最為合適。
“好巧啊三位警官,你們也是來看衣服的嗎?我在這家店里打過工,這家店無論男裝還是女裝都是非常不錯的。”程茵茵笑著回答,她似乎刻意強調(diào)自己在這家店里打過工。
小康之家規(guī)模雖然不大,但是卻男女裝都有,所以魏樞仲等人的出現(xiàn)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只是程茵茵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來小康之家。
“程小姐是來買衣服的嗎?”徐和楊緊跟著問道。
“對啊,我來買衣服的,這家店的衣服比較便宜,質(zhì)量也好?!甭犕赀@話,魏樞仲隱隱覺得不對。之前前往程茵茵家魏樞仲有觀察過,那絕不是出租屋,而像是一套單身公寓,一個大一的學生就有一套設(shè)備裝修都完善的單身公寓,怎么還會專門挑便宜的衣服買?
“程小姐,先前去往你家的時候我就覺得程小姐應該不是一個缺錢的人,為什么還要專門挑便宜的衣服買呢?”魏樞仲倒是直接把問題問了出來。這一下,徐和楊和張霖都看向了程茵茵。
“哦,魏警官說的是那套單身公寓吧。我父母幾年前出了意外走了,這套房子是他們留給我的遺物,他們怕我過得不好,很早幾年就買下了這套公寓,這也是他們?nèi)康姆e蓄了。所以我干脆就近在本市念了大學,現(xiàn)在我的日常開銷都是靠著我兼職的錢,當然得省著點兒了?!背桃鹨鹪频L輕的訴說著過去的事,哪怕講到父母雙亡都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那程小姐為什么不選一家規(guī)模大一點的店家應聘,工資還能高些?!蔽簶兄俳z毫沒覺得自己前面那個問題問的有什么不對的,也不顧老板娘的臉面,直接道。
“魏警官在開什么玩笑,我才大一,哪家規(guī)模大的店面肯要我,這家店的老板娘好心,而我又是學服裝設(shè)計的,倒也能觀摩觀摩學習學習。”也對,魏樞仲是公認的天才,就業(yè)問題他還從來沒考慮過。
正當魏樞仲馬不停蹄準備問下一個問題時,霍瀾從柜臺后面的門內(nèi)出來了。她首先望到的是魏樞仲等人,畢竟三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在這小小的店里,總是異常的顯眼。
霍瀾先是一愣,然后萬分不自然的將目光轉(zhuǎn)向程茵茵。
“茵...茵茵吶,又來收集素材啊?!被魹懰剖锹渌娜俗プ∽詈笠桓静莅阏驹诔桃鹨鸶?,程茵茵回以微微的點頭,可見,他倆并不熟,或者也可以理解為程茵茵這種冷淡的性格不太容易讓人接近。
霍瀾這種在警察眼中再明顯不過的情緒變化直接說明了她的問題,她似乎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漏洞百出了。
“程小姐,我們今天來其實也是為了調(diào)查前一階段的案子,你來的正好,我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方便移步嗎。”聽說話的語氣便知道是徐和楊。
“當然。”程茵茵向來冷靜且豪爽,因為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說過,他不喜歡莽莽撞撞哭哭啼啼的嬌弱女孩,所以從那時起,程茵茵就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冷靜,學會了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
為了不影響到其他人,程茵茵跟著魏樞仲等人來到了警局,畢竟他們之前從服裝店拷回來的監(jiān)控錄像還在警局。
“程小姐,你先看一下這段監(jiān)控,我們想知道,在你值班期間有沒有人來你們店里退過衣服?”魏樞仲。
“有,有過一個,他退的是一件黑色打底的印染T恤?!背桃鹨鹑鐚嵒卮穑踔翆⒁路臉邮蕉几嬖V了他們。
“程小姐記得很清楚?!边@話聽著仿佛在質(zhì)疑程茵茵為什么會記得那么清楚,只是他們現(xiàn)在的重點在霍瀾,程茵茵只是他們同時觀察的一個不確定對象。
“說實話,我兼職這么長時間第一次碰到退衣服的,因為小康之家的衣服很便宜,質(zhì)量我也看過都不錯,應該不會存在因質(zhì)量問題退貨的,所以我就稍微留意了一下而已?!背桃鹨鸫藭r心里想的的確是那么回事。
“那好,程小姐還記得那人長什么樣么,長得跟這段監(jiān)控里一樣嗎?”魏樞仲問的很直接。
程茵茵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又瞥了幾眼監(jiān)控。
“不一樣,一點兒都不一樣,那個客人比監(jiān)控中的高,瘦,而且還年輕,沒有胡子?!背桃鹨鹫f的的確是實話,只是魏樞仲等人聽完,覺得有些熟悉。
“對,之前去問那個叫霍瀾的,她也是這么形容那個客人的,難不成,霍瀾她沒說謊?我們的方向又錯了?”張霖一如既往咋咋呼呼的說,有懊惱的撓撓頭,煩躁不已。
彼時程茵茵乖得像個布娃娃一樣靜靜的坐在椅子上,若不是背景是警察局,怕是真的會被人當成畫中的仙女吧。對于程茵茵而言,她才不在乎仙不仙女呢,只是記憶中的小男孩說過他不喜歡不乖的小孩子。
“不,我們方向沒有錯,霍瀾還是有問題。”魏樞仲斬釘截鐵的說到。
“說謊很容易被人拆穿,但說真話就不會?!彼:磺宓牧滔乱痪湓挘挥袕埩匾活^霧水的望著魏樞仲,而徐和楊則在一旁認真的思索著這句話。
這一對比,張霖仿佛覺得徐和楊馬上要代替自己中隊第一輔警的地位了,可是論腦子,自己的確比不過他,論體力倒是可以試一試。
“中隊的意思是,霍瀾說的是說話,那個男的的確是那副面貌,被蒙蔽的是這段監(jiān)控?”徐和楊平靜的猜測著。
魏樞仲點了點頭,認可了徐和楊說的話。
“對,因為犯人很聰敏,他逆用了我們的固定思維,之前我們覺得監(jiān)控壞了,通過霍瀾的通知他會得知監(jiān)控已壞,那么他就會以真面目出現(xiàn)在店里,等監(jiān)控好了再喬裝打扮,可事實正好相反,他偏偏是在監(jiān)控壞的那幾天進行了喬裝打扮,反而在監(jiān)控好了后露出真面目,看來他是早就料到我們會查到小康之家?!蔽簶兄贄l條是道。
“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效果不是差不多么,都是讓自己前后看起來不一樣?!睆埩卦俅尾唤獾膯柕?。
“因為霍瀾?!背桃鹨鹜蝗辉谝慌缘牟逶挼馈?p> “因為霍瀾是個很膽小的人,他為了不讓霍瀾說漏嘴所以決定讓霍瀾說真話,可是他不會想到,霍瀾這個人連說真話都會手抖?!背桃鹨鹪谝慌栽缇吐犃藗€大概,此時順著這條線,也能分析個大概。
“對,就是這個原因?!蔽簶兄匐y得的朝著程茵茵的方向勾了勾嘴角,只是他心底此時還把程茵茵列在嫌疑范圍內(nèi),做不到完全放松。
“百密必有一疏,他還是就這么把自己暴露在陽光底下了。”魏樞仲有些腹黑的說到。他沒有發(fā)現(xiàn),程茵茵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漸漸有了崇拜。
他們將照片進行了篩選,最終結(jié)果,李某,吉林人,再利用大數(shù)據(jù),就發(fā)現(xiàn)他的社交平臺上有為數(shù)不多的與霍瀾的合照,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將霍瀾帶回警局審問,只是他們不希望打草驚蛇給了罪犯逃跑的機會,于是同程茵茵一起悄悄的回了小康之家。
正巧,霍瀾在店內(nèi)。
這一次,魏樞仲等人沒有再客套的問話,而是直接套出警察證,命令霍瀾帶他們前往李某的藏身之處?;魹憶]見過什么世面,這一下可給她嚇得不輕,頓時連話都不會說了。
只是程茵茵還在一邊勸她最好服從指揮,不然她的男朋友指不定要多坐幾年牢。對沒錯,他們的信息告訴他們霍瀾與李某是情侶關(guān)系。
霍瀾只能訕訕的帶著他們來到了一片低矮的平房區(qū),那里的房子大多破壞,簡直不像個人住的地方。霍瀾不敢發(fā)出聲,顫顫抖抖的領(lǐng)著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只有普通公寓廁所大小的地方,那個房子似乎是經(jīng)歷過拆遷的,半個房頂都沒了,木門嘎吱嘎吱的,而里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男的躺在里面。
三人也沒有可以放輕步伐,就這么直接走了進去。
許是這么多天來擔驚受怕慣了,此時一點兒風吹草動就驚醒了男子,男子先是看到了魏樞仲三人,再是看到了霍瀾,當時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想,這下全完了。
就這樣,李某在魏樞仲等人的一聲秉公執(zhí)法下就被帶回了警局,他也知道自己帶著刀出不了省,就一直沒想著出省,隨后,張霖和徐和楊兩人還在破房子里找到了那把沾血的水果刀,在房后的大垃圾箱里發(fā)現(xiàn)了許多礦泉水瓶和泡面盒子。
案件破獲,李某獲刑二十年,聽到這個消息,霍瀾當即就傻了,不過這也不是警局該考慮的了。
案情終于告一段落,只是在魏樞仲心中,一直有一個疑點,關(guān)于程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