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幾個盯梢的人是怎么過的,何志偉把章一楠送回家,已經(jīng)是凌晨時分。他接著打車回到單位,又是從南邊小門悄悄地進(jìn)入單位,直接回宿舍睡了。
人被他們跟丟了?
他們是不是傻啊,何志偉開開心心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志偉在別人都沒有到的時候就醒了,他收拾好床鋪,洗漱之后下樓到食堂吃飯。
兜里揣了倆個手機不太方便,但何志偉卻沒有感覺到累贅,下樓的腳步異常輕盈歡快。
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到了,周詳正在打開窗戶透氣,其他人都在補寫工作日志。
章一楠沒有必要來的這么早,在這里,她只是一個旁觀者,并不必須。
“賓子,星期五你們在盛豪公司的調(diào)查,有什么進(jìn)展嗎?”
何志偉走到李賓跟前,拿出煙遞給了李賓。
“沒有什么,連打掃衛(wèi)生的都躲躲閃閃的,不過死者拎著的紙袋,我們也查到了,是在進(jìn)行盛豪三期推介活動時,與宣傳材料一起定制的紙袋?!?p> 李賓抽了一口煙說。
“也就是他們公司專有的吧。”
何志偉問,他相信拿著這種袋子或多或少都會與盛豪公司有著瓜葛。
“是的,有盛豪公司的標(biāo)志,只是圖案比較小而已?!?p> 李賓肯定地說。
“哦!”
何志偉相信駱秉承拿著死者一樣的紙袋,一定是有他的原因,那天凌晨他拿著自己交給他的死者日記急匆匆地走了,應(yīng)該是要把日記交給解宮海進(jìn)行鑒別。
“他們公司就是新來的尉遲律師最配合工作,可惜他剛剛獲聘,對于公司以前的情況知之甚少。”
周詳夸起了尉遲文號積極主動配合警方工作。
“他能勸解石盛豪遵紀(jì)守法配合警方調(diào)查,也實屬難得。”
何志偉抽冷子冒出來這么一句,讓大家感到莫名其妙,尤其是周詳和李賓,不知道何志偉的言論從何而來,好在大家都不好奇。
“另外,你們抽時間去找財務(wù)了解一下他們公司的財務(wù)狀況,如果不放心,可以去找給他們公司做審計的會計師事務(wù)所,查一下盛豪三期到底給他們帶來多少收入。他們正在籌劃上市,會計師事務(wù)所應(yīng)該有翔實的經(jīng)營情況,查完財務(wù),你們還要繼續(xù)詳細(xì)摸排內(nèi)部人員,一個個人過篩子,既然是謀殺,就脫離不了熟人作案?!?p> 何志偉話音剛落,門口就有人說話了。
“何探,駱隊剛才把死者日記給我了,讓我還給你們,你們把我打的收條還給我吧?!?p> 湯蔚辰晃著個大肚腩進(jìn)來,甕聲甕氣地說,他說話的同時,把紙袋里的日記倒在了何志偉的桌上,把紙袋也扔到了旁邊。
湯蔚辰自己沒察覺到什么,但這個紙袋一下子吸引了何志偉探組的注意,和死者臨死那天用的那兩個紙袋一樣!
大家面面相覷,有些愣神。
“你看了嗎?”
何志偉不露聲色,他問湯蔚辰的同時,用眼睛審視一下日記,數(shù)量對,本子的樣式也對,這個造不了假。
“事多,我們哪有時間看它啊,那幾個殺人劫犯要移交檢察院,還要有很多材料要補?!?p> 在內(nèi)卷時代,大家都比較拼,湯蔚辰也不例外。
“哦!”
何志偉應(yīng)了一聲,然后扭頭對周詳說:
“詳子你把收條還給湯探。”
何志偉迫切希望湯蔚辰能把紙袋留下,急不可待的要把湯蔚辰打發(fā)走。
周詳從卷宗里取出湯蔚辰上次移交卷宗時打的收條,遞給了湯蔚辰,湯蔚辰看了一下紙條,塞到了自己的褲兜里。
“何探,咱們兩清了啊?!?p> 說著晃著身軀走了,何志偉跟著走到門口符合著:
“清了!”
何志偉目送湯蔚辰消失在走廊里,他趕緊把門關(guān)上。
“這不就是死者拎著的紙袋嗎!駱隊真的有啊?!?p> 周詳驚呼,大家一下子都圍了上來。
“大家都別動!”
何志偉從抽屜里拿出手套,用指甲挑開每一本日記的角,查看完整性,沒有發(fā)現(xiàn)缺頁,他扭頭對王必成說:
“老必,你去把這些東西拿到技術(shù)室去提取指紋和DNA信息??纯醇埓嫌袥]有死者的指紋和信息,再看看這些東西上還有其他人的指紋沒有?!?p> “沒用的,經(jīng)過四組和駱隊他們那么多人的手了,上面的指紋信息都被破壞了。”
李賓潑著冷水,李賓和周詳不了解情況,他們沒有看到過解宮海和羅鉞銘的艷照,也沒理清他們之間的那層關(guān)系,只是覺得何志偉在進(jìn)行案件調(diào)查的時候,有點兒諱莫如深。
這里只有王必成懂。
如果在日記本或者紙袋上,查到了解宮海指紋和DNA證據(jù),就說明解宮海在背后做著小動作,實際上是他在操縱辦案。
但他們目前沒辦法獲得解宮海的指紋和DNA信息,但這并不妨礙以后會有。
理論上分析,解宮海那里會有很多同款的紙袋,羅鉞銘就像運送賄金的騾子,每次大概都用這種紙袋裝著現(xiàn)金去見解宮海,即安全又獨樹一幟,虧了石盛豪挖空心思伺候解宮海。
解宮海當(dāng)然會把紙袋,現(xiàn)金和美女放在一起笑納。
但是這樣的紙袋怎么會到駱秉承的手里呢?
何志偉百思不解。
難道解宮海也會用現(xiàn)金犒勞自己的外甥?
還是駱秉承本身就和石盛豪有關(guān)系呢。
也許那個紙袋與本案豪無關(guān)系,也說不定!
那天何志偉把日記取回,交給駱秉承之后,他就是拿這個紙袋裝走了死者日記。
如果他是給解宮海送去看,那么駱秉承就是利用職務(wù)便利,向解宮海通風(fēng)報信泄露機密!
而解宮海又在背后阻撓干擾辦案。
但是他的動機是什么?
從石盛豪昨天提供的線索看,他有殺害羅鉞銘的動機,羅鉞銘要攀高枝,還自不量力的搞脅迫,這就是找死。
這方面案例不少,為了自保,有的官員會謀殺脅迫自己的情婦,只是不知道解宮海具備這樣的殺人能力嗎?
但他嫌疑不小。
所以湯蔚辰拿來這個紙袋,簡直就是雪中送炭。起碼可以斷定,解宮海和駱秉承舅在聯(lián)手阻撓案件偵破,他們這樣做的動機可以再去調(diào)查。
殺人滅口?
“李賓說的對,它說明不了什么,駱隊還有他們四組的指紋都在上面,早把別人的指紋覆蓋了,作為證據(jù)這個紙袋的作用基本上就廢了?!?p> 王必成雖然這么分析著,但他還是戴上手套,在對應(yīng)的物品上擺了數(shù)字,拿相機拍了照,用鑷子把日記本,紙袋放入塑料袋里準(zhǔn)備送去檢驗。
“事在人為吧!”
何志偉寬慰著王必成,也寬慰自己。
他看著王必成做完這些,接著對大家說:
“這個事情誰都不要說,大家都是刑警,明白這里面的道理,如果說出去了,會給大家?guī)砦kU。”
何志偉并不是在聳人聽聞,羅鉞銘死的就很蹊蹺。
何志偉想在駱秉承眼皮底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有點兒難。
但他還是試圖讓大家明白道理,法律才是他們必須遵守的準(zhǔn)則,當(dāng)然也包括裝睡的駱秉承,可惜他不是自己可以叫醒的人。
“老何你放心吧,大家都知道這層道理。”
老必符合著說。
“這段時間我們所經(jīng)歷的事情不少了,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己的疑惑和看法,我也沒辦法解答,沒辦法,只能是大家把疑惑都留在肚子里吧!”
何志偉就是想要大家保密。
“我先把這個送到技術(shù)中心檢測。周五下班后駱隊才把介紹信簽批出來,我今天還要去通信公司查死者通話記錄,那個記者就別跟著我了,太麻煩了?!?p> 王必成說完,收拾好東西,裝好了紙袋和日記本就走。
剛到門口,章一楠就推門而入,兩個人差點兒撞到一起。
看見章一楠,何志偉心里一暖,剛分手幾個小時,何志偉還是有久別重逢的感覺。
她今天穿了一件深藍(lán)色名牌羽絨服,牛仔褲,女式戰(zhàn)靴,格外的颯爽英姿。
但還是掩蓋不了睡眠不足萎靡不振的臉色,她眼睛紅紅的充滿了血絲,眼眶黑了一圈。
不用坐班,她可以不來!熬夜還要早起,夠她受得。
“老必,你干嘛去?!?p> 章一楠好奇地問。
“去技術(shù)室送檢?!?p> 王必成回了一句就走了,他怕章一楠跟著自己去查線索。
接著李賓周詳也收拾好自己東西,和何志偉打了一聲招呼,也去公司走訪了。
這樣一來,房間一下子就空了。
“我哪也不想去,我就想睡覺!”
章一楠一下子就坐在了以前崔鵬的椅子上,接著趴在了桌子上。
“那你還要去酒吧喝酒?幸虧沒去?!?p> “何哥,你不困啊?”
章一楠喃喃的說了一句,就補起了回籠覺。
何志偉搖了搖頭,過去給她披上件自己的外套,雖然沒有人看見,他也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于是靜靜的走到窗戶邊,把窗戶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