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何探的意思,知道你個性十足,禮送有緣人,我不勉強?!?p> 石盛豪雖然是面臨危險,臨時抱佛腳救命,但他對何志偉也只是有短期需求,一旦危險過了,何志偉并沒什么用處,他也試圖找人與武局遞話,但沒效果。
羅鉞銘的慘死確實是嚇壞了他,尤其是她還私自藏有解宮海的罪證。
“石董這么說就是明白人,如果自己沒做,也不用怕我查案,我調(diào)查你和公司也是對你負(fù)責(zé),冤枉人的事,我也不會做?!?p> 何志偉坦蕩地說,要不是石盛豪說有重要線索,何志偉也不敢來,誰知道這家伙會下什么家伙啊。
“我敢私下接觸何探,也是基于你的堅持,面臨這么大的危險,依然敢查,讓我感到安全。這么多事,要么垮掉要么逃避,即使有武局撐腰,也實屬不易?!?p> 石盛豪他們顯然是把何志偉看成是武局的人了。但他們不知道,關(guān)于羅案,何志偉都沒和武局打過電話,他只是按部就班做,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拗著駱秉承而已,何志偉一開始是想視而不見繞道而為,但沒想到被駱秉承逼上了梁山。
“是你們把我逼到了墻角,兔子急了會咬人?!?p> 何志偉對于石盛豪說武局撐腰的事,他不置可否,確實武局做了他該做的事,所以沒必要刻意撇清關(guān)系,沒有武局在這,駱秉承分分鐘能讓自己到食堂蒸饅頭,那時誰還會記得自己啊,自生自滅說不定哪天就抑郁而終了。
“聽說何探曾去精神病院開無精神病的證明,并公開宣誓自己絕不會自殺,可見何探感到了危險,羅鉞銘死的不明不白,我知道你說的不是瘋話,其實我也是一樣如屢薄冰?!?p> 羅鉞銘死了,石盛豪嗅到了危險,看著何志偉拼命反擊,他在心里有著同病相憐的感覺。
“在你面前我沒有秘密,我去精神病醫(yī)院看病,是怕被自殺。而你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想要提供線索,讓我好奇?!?p> 何志偉除了自己腦子里的東西還是自己的,其他的事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在隱私大于天的今天,設(shè)身處地地想其實這很恐怖。
“這也不是什么秘密,羅鉞銘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我了,形勢嚴(yán)峻,只有靠你加緊破案,我才能得到解脫?!?p> 石盛豪一臉地?zé)o奈。
“那你為什么還阻撓辦案?”
石盛豪說的話,并沒什么贏得何志偉的同情,自作孽。
“當(dāng)然是為了解宮海,我知道羅鉞銘的日記里記錄了對解宮海不利的證據(jù)。你們查案必然會查到這些,解宮海幫了我很多,我可不希望他有事。”
石盛豪其實內(nèi)心很矛盾,又怕解宮海倒了,又怕自己有危險,兩者相較,他還是希望何志偉趕緊破案。
“恐怕,不全是吧,你拿到這些東西,是想與解宮海討價還價,要市化工廠的地塊吧,結(jié)果你沒拿到日記,而解宮海也懷疑你與羅鉞銘聯(lián)手,所以對你失去了信任,你才會覺得危險了吧?”
何志偉做著推測。
“是啊,他確實是不高興,尤其是我冒著危險,把電腦拿給他之后,他反而不念好。”
石盛豪并不否認(rèn)石盛豪不信任自己的事。
“如果我推測的不錯你把羅鉞銘的電腦,送給了解宮海,想索要市化工廠的地塊吧,結(jié)果解宮海沒買賬,反而讓你惹禍上身。”
何志偉能想到石盛豪就是想要化工廠的地塊。
“我這點事,你就像看到了一樣,怪不得你不碰這些東西,秘密知道多了確實是會惹禍?!?p> 石盛豪理解了何志偉假裝沒看見電腦里的東西的用心。
“我從一開始就不想接,駱秉承想串并案,我求之不得呢,結(jié)果你們就是不信,你想從我這里收買死者日記,我再次地告訴你我沒有,你可以用它威脅解宮海,你們以為我也想用它敲詐解宮海,你想錯了,那東西任何事情下藏在自己手里,就是嫌自己命長?!?p> 何志偉自己想破案,從來沒有想過犯案,命案看多了,早就對世界心生敬畏。
“唉,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我把電腦送給解宮海的時候,看他驚恐的樣子,我腦子一熱,提出了化工廠地塊的事,沒想到他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直接說這是我和鉞銘有意搞的陰謀,要我小心一點,沒辦法了,我才想搞到鉞銘的日記,花五千萬我也在所不惜,否則我就慘了?!?p> 石盛豪仗著財大氣粗,對世界不知敬畏,惹火上身。
“你不是也有記錄嗎?憑你的財務(wù)記錄也可以讓他們心存顧忌吧?”
何志偉知道像石盛豪這種靠旁門左道起家的人,都會有很多自保的手段。
“你以為他傻嗎?羅鉞銘不僅是我的白手套,也是解宮海的白手套,失去這個中間環(huán)節(jié),找不到多少我們之間聯(lián)系地證據(jù)。我每次和他見面都是要經(jīng)過掃描儀搜身,連一小塊紐扣電池都帶不到他身邊。羅鉞銘死了,我雇了那么多保鏢,不是怕崔鵬,而是怕像鉞銘一樣不明不白地死去?!?p> 石盛豪無力的盯著水面。
“羅鉞銘沒有一起用這些東西脅迫解宮海要化工廠的地塊嗎?”
何志偉不知道羅鉞銘的死,與這些日記有多大的聯(lián)系。
“沒有,我當(dāng)時并不確定她手里到底留有多少秘密,而且也沒讓她用過這個手段,只是讓她向解宮海多吹吹風(fēng)?!?p> 石盛豪肯定地說。
“那就是說解宮海也不知道羅鉞銘手里有這些對他不利的東西了?”
何志偉在判斷解宮海是否有殺害羅鉞銘的動機,如果他早知道羅鉞銘手里有這些東西,他的嫌疑就會增大。
“這我就不知道了,羅鉞銘向解宮海逼婚,用沒用這些日記我不知道了!”
石盛豪突然爆料出來這個消息,讓何志偉十分感興趣。
“你等等,你是說一個二十多歲的絕色佳人,逼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解宮海娶她?”
何志偉聽說過很多這類搏眼球的事情,但發(fā)生在眼前還是第一次。
“這新鮮嗎?!她逼著解宮海明媒正娶違法嗎?”
石盛豪像看舊石器時代的人一樣,看著一臉驚詫的何志偉。
何志偉已經(jīng)被艷照里的解宮海驚到了,沒想到羅鉞銘為了上位,居然還上演了一出逼宮大戲,人真的是一種奇形怪狀地動物,只有想不到吧。
“不新鮮!你接著說,這個線索很重要,你拐彎抹角這么久,就是想說它吧。如果解宮海知道羅鉞銘手里藏有這么多對他不利的證據(jù),羅鉞銘就是在玩火?!?p> “她為了解宮海娶她,向我逼要20%的股權(quán),一開始我也是氣瘋了,我找來的小姐,在我的調(diào)教下,攀上了高枝,居然敢向我索要公司20%的股權(quán),這不是找死呢嗎?”
石盛豪氣憤地說。
“數(shù)額確實不小?!?p> 因為不是做筆錄,何志偉符合著石盛豪,讓氣氛更融洽。
“后來,我看到了盛豪三期火爆銷售,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丫頭確實值錢,所以答應(yīng)給她5%,她還是不干,她說,她拿20%的股權(quán),如果嫁給了解宮海,就是解宮海持股一樣,那么市化工廠項目就易如反掌了,我一想確實也對,也準(zhǔn)備答應(yīng)她的。”
石盛豪是商人,孰輕孰重他心里有數(shù),白給解宮海20%的干股他都樂意,沒有解宮海就根本沒有盛豪集團(tuán)。
“結(jié)果呢?”
何志偉問。
“但好像是解宮海那出了問題,據(jù)羅鉞銘講,解宮海說羅鉞銘持股就不符合規(guī)定,結(jié)不了婚,他要求把這20%的股份轉(zhuǎn)到他亡妻母親的名下,羅鉞銘就不干了?!?p> 石盛豪也是豁出去了,死也不能做個怨死鬼,何況在這里說完之后可以不承認(rèn),畢竟在溫泉浴池里,只有他和何志偉兩個人,口說無憑。
“等等,干嘛轉(zhuǎn)到亡妻母親的名下呢?”
何志偉不會放棄細(xì)節(jié)。
“他亡妻母親今年86歲了,孤身一人,而且老人也只有亡妻一個直系親戚,所以轉(zhuǎn)到老太太名下即安全,解宮海又可以撇清關(guān)系,可以規(guī)避監(jiān)管?!?p> “沒懂!”
何志偉沒想明白。
“喔喔,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不知道解宮海還有一個女兒吧,她在國外留學(xué)。他丈母娘一旦過世了,那么老人的遺產(chǎn)就只有外孫女繼承,所以呢,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把這個20%的股權(quán)洗白了,留給孩子?!?p> “果然是老奸巨猾!姜是老的辣,不服真的不行?!?p> 何志偉被解宮海的精明所折服。
“羅鉞銘也不是傻子,忙活了半天,只拿個高官夫人的虛名,打死她,她也不干,據(jù)說他們之間爭吵不休,殺的刀刀見骨,羅鉞銘和我說,要用她的秘密脅迫解宮海就范。”
石盛豪終于和盤托出了這個秘密。確實是讓何志偉驚到了。
“啊,那還不是找死嗎?”
“是啊,所以我不同意,并警告她會丟了她的小命的,她說她豁出去了。我怕受到牽連,于是就威脅她要給她好看。結(jié)果她的文秘聽到了只言片語,就說是我和她的矛盾,我怕事情鬧大了,傳到解宮海的耳朵里,所以才把她們這些瞎嚼舌頭的老員工開除了,目前公司效益不佳,他們早就不想干了?!?p> 石盛豪說的合乎邏輯。
“這也說得過去?!?p> 何志偉雖然不全信,但也是目前為止也是最合理的說法了。
“唉,沒想到,她真的就被人殺了!”
石盛豪終于敢說出了一切,他癱在了水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