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只見絲絲黑煙都往黑色柱子聚攏,而懸在上空的紅色珠子,其顏色竟變得越來越鮮艷……
“你還愣著干嘛?還不退開?”
皇甫墨聞言微怔,他看向那站在前方的人,唇角緩緩勾起:“你能補好陣法?”
玄七玥帥氣地一挑長眉:“本小姐自己犯的錯,當然會一力承擔?!闭f著,她轉(zhuǎn)過頭來訕訕地笑道,“但我能力有限,該你出手的時候,你可不能含糊?!?p> “好,既然你都如此擔當,本王豈會不計后果?!被矢δα?,眸中萬千光華,竟與另一個皇甫墨瀲滟的眸一模一樣。
可惜玄七玥已經(jīng)回過頭沒有看到,她的視線里,不再是中間有一根黑色柱子的場地,只有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讓身處其中的人,有種隨時被黑暗吞噬的恐怖感。
她拉了拉衣襟,心底都豎起了小毛毛,一邊還大著膽子自言自語:“這種感覺,有些熟悉吶。”她遇到過幾次這樣的情況,說起來,差不多還都與頭號有關(guān)。
這么一想,她就覺得這個皇甫墨肯定就是頭號的兄弟兼敵人,說不定,他的名字都是冒充頭號的。
不過,這都是人家兄弟之間的事,與她無關(guān),接著,她一邊探出神識四周察看,想從已經(jīng)破壞了的陣法中找出方法修補,一邊還戒備著皇甫墨所謂的敵人,千萬別殃及她這個不相干的人。
可她仔仔細細搜尋了一番,只依稀看出了陣法的雛形,至于是什么陣……
講真,她是真的沒見過這陣法,哪怕是類似的,但誰叫她破壞了人家的勞動成果呢,再加上她認為所有陣法都同宗同源,只要找到頭緒都不難,可她不知道自己忽略了最最關(guān)鍵的一點——
那就是她明明知道頭號不是人類,明明猜測這個皇甫墨與頭號是兄弟,那就說明皇甫墨也不是她了解的人類,那么,在她對這個皇甫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懂得人家的陣法……
陣法外。
血狐不知從何處忽然出現(xiàn)在皇甫墨身后:“王?!?p> 皇甫墨示意他看陣法,只見陣法里的玄七玥忽東忽西,忽快忽慢,看樣子就是遇到了大麻煩。
見此,血狐神色一暗:“是她破壞了陣法?!睙o法忽視地,他一身的殺氣張牙舞爪般就要撲向陣法里的人,因為他就是感知到這里陣法有變,才忽然折回來的。
“血狐?!被矢δ傲艘宦暎钛查g收回了殺氣,不解地望著跟前這位比他性命還要重要千倍萬倍的王。
記得那日,這玄家人膽大包天的當眾直呼王的名字時,他當時就直接下了死手的,但是卻被王阻攔了,后來,這玄家人更該死的想靠近王,王不但又阻止了他,還允許這人近了身。
而現(xiàn)在,這玄家人竟還有膽破壞王的陣法,簡直罪該萬死!
只是,血狐不明白一向深居簡出,不喜生人的王,為何一二再再而三的縱容這玄家人。
“她不一樣?!被矢δo靜看著那道白影,慢慢把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這里告訴了本王,本王知道她?!?p> 他說的是知道,而不是認識或是見過,這讓血狐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但他知道,這玄家人不能動。
而在這時,皇甫墨交待道:“你去關(guān)閉結(jié)界,本王便賜予這方天地與他共存,永生不得離開半步?!?p> “是,王?!毖I(lǐng)命正欲離開,他甚至都沒有糾結(jié)玄七玥的事兒,因為他只聽命于王,效忠于王,只要是王的意思,他絕不二話。
誰知下一刻——
濃煙滾滾而來,鋪天蓋地的威壓仿佛要把天地壓縮成一片,就連空中的紅色珠子,也似受驚一般顫動不已。
見此,血狐直接撕裂空間而去,他要立刻關(guān)閉這方天地,防止那人有機可乘。
而皇甫墨臉色微冷,卻閃身進了陣法:“你怎么樣?”當他下意識地對玄七玥開口后,才發(fā)現(xiàn)她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完全不受威壓的影響。
反而看到她俏皮的攤開雙手,聳聳肩:“本人不想承認也得承認,這陣法確實不是我能修補的?!?p> 皇甫墨沒有說話,他怔怔地看著這個不及他肩頭的女子,若有所思……
偏偏這時——
“皇甫墨!你休想困住本君!”男人咆哮的聲音震耳欲聾,震得大地都抖了三抖。
本是黑漆漆的地方,忽然出現(xiàn)一張人臉,你說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吧,還偏偏有幾堵墻那么大,又偏偏出現(xiàn)在二人眼皮子底下,感覺那恐怖的大嘴輕輕呼一口氣,就能把他們吹出去老遠。
而最最血腥恐怖的,這是一張血肉模糊,沒有臉皮的臉,哪怕他只是一道虛影,也嚇得一向膽大的玄七玥連連尖叫:“啊啊啊??!要命了!”
而她扯破嗓子的尖叫,好像也嚇住了那張臉,兩只血紅血紅沒有眼皮的眼睛,就像兩顆隨時會滾落的珠子,圓滾滾地朝她轉(zhuǎn)過來。
可她動作迅速,一下子就躲到了皇甫墨的背后,就聽女子壓低了聲音道:“你的仇人你解決,我?guī)筒簧厦Φ摹!?p> 說罷,玄七玥從空間拿出一枚儲物戒塞給皇甫墨:“這是我的護身法寶,都送你了?!比缓蟀子耙婚W就跑出了陣法,還跑得遠遠的。
“這個小家伙?!被矢δ珦u搖頭有些失笑,這個玄家人倒是機靈得很,當他抬眸看向那張恐怖的臉時,死寂般的眼睛一如平時。
“呵,想不到你這里還藏了女人?!蹦菑埳畈灰姷椎拇笞炖锿鲁霾恍肌?p> “看你還有心思過問其它,倒是本王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哈哈哈哈哈!”血肉模糊的臉嘲諷大笑,“皇甫墨,你害本君失去所有,害本君被囚于此,難道你還想取本君性命?哈哈哈!你不會!你既已答應(yīng)了她,你就不敢對本君下死手!哈哈……”
男人變得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就聽皇甫墨不緊不慢地聲音:“是么,但本王認為生不如死更適合你?!?p> “你!皇甫墨!別忘了你已元氣大傷,想困住本君簡直白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