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要上煉器峰的必經(jīng)之路上,四名負(fù)手而立,臉色黑沉的老者站在前方,后面,還有二十名統(tǒng)一白色院服的弟子。
玄七玥挑挑眉,學(xué)著五哥的痞氣模樣吹了一聲口哨:“你們擋路了。”
不約而同的,一道道嘆息聲從弟子口中發(fā)出。
傳言煉器峰的女弟子是個傻子,原來是真的!
大家看看那美得耀眼,美得刺目的女子,一個個在心里哀嘆,果然是天妒紅顏!可惜了!
“你就是煉器峰弟子戚玥?”瘦小的梅長老,最見不得沒規(guī)矩的弟子,聲如雷鳴:“弟子守則第一條就是不得私自下山,誰允許你們下的山?!”
另外三名老者沒開口,意思很明顯是一個樣。
時修向前一步,把玄七玥擋在身后:“是弟子帶七玥下的山,長老怎能詢問她一人?”
“你!”梅長老一噎:“不管是誰私自下山,都該按院規(guī)處罰!”
“什么院規(guī)?”玄七玥從時修背后走出來,一臉不解:“我們自從上山后,除了老頭外,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院規(guī)是什么東西?能吃么?”
“應(yīng)該不能吧,”時修配合著像模像樣的搖搖頭:“要是能吃的話,他們這么多人肯定不會告訴我們?!?p> 一句話的意思就是,這么多人都沒告知他們什么是院規(guī),有什么也別找他們。
梅長老的臉色一黑再黑,另外三名老者面面相覷,心中已有了計較。
其中一名身高體壯的老者,擺擺手說道:“萬連山有萬連山的規(guī)矩,即便你二人事先不知,下山已是事實。
“這樣,念著你二人是無知初犯,各自去刑事堂領(lǐng)二十鞭。葉寬,帶他們下去。”
二十鞭?打自己?
玄七玥立馬就要炸毛,并不陌生的聲音就在背后。
“新屆弟子在不知院規(guī)前,所犯過錯理當(dāng)從輕發(fā)落?!?p> 男子一身白衣,柔和絕美的面容,頎長的身姿在白衣飄飄下緩步走來,就如那脫離凡塵的謫仙。
“是大公子!”
“見過大公子!”
四名老者和后面的弟子,紛紛抱拳頷首。
大公子?當(dāng)初阿東查到他的信息,不就是與程家關(guān)系密切的大公子么?
玄七玥探究的視線落在男子身上,他是維揚寨的人?
這樣,也就稍微說得通他強悍的實力了,只是,難道維揚寨已經(jīng)超過了重樓?
皇甫墨好像沒看到她一樣,徑直從她身邊走過,還是目不斜視的那種。
他看著四名老者,溫和淺淺的聲音說道:“煉器峰長久無弟子交流,若是一來就罰了談長老愛徒,煉器峰怕是保不存了。”
整個萬連山,也只有嗜器如命的談老,愿意守著煉器峰,愿意象征性的教教弟子煉器。
要是他哪天撒手不干,倒是有些麻煩。
四位老者一想到這些,都換上一副尷尬之色:“多謝大公子提醒,是我等疏忽了。”
“如此甚好。”皇甫墨微微頷首,腳步一轉(zhuǎn),就往另一邊走去。
玄七玥一愣,失聲喊道:“頭號!”
可那人就像沒聽到,連腳步都不曾停頓。
玄七玥眨眨眼睛,不會是上次把他打失憶了吧。
“七玥,你認(rèn)識他?”時修問道。
并不是他故意這么問,而是他見過的皇甫墨,絕不是現(xiàn)在這副溫潤有禮的模樣,看起來的感覺就不像同一個人。
“何止是認(rèn)識!”玄七玥咬咬牙,她熟悉頭號的氣息,怎么可能認(rèn)錯。
她快跑幾步想攔住皇甫墨,想問他關(guān)于遺失之地和這里的事,然而,那人身子一側(cè),輕飄飄就避開了她。
玄七玥:“……”
大家看到的就是,她追著萬連山的大公子,大公子卻避她如蛇蝎,匆匆離去。
就這樣,煉器峰的女弟子戚玥,是個傻子的名頭就這么坐實了,不,現(xiàn)在又加上了一個花癡女的頭銜!
……
萬連山的某處宅院中,青煙裊裊,大氣不失雅致的庭院里,皇甫墨輕輕倚在奢華的玉石椅上。
在他身側(cè)落后三步處,是一身黑色勁裝的暗二。
“主子……”他扭扭捏捏的又欲言又止。
“說。”
“回主子,他們罰玄七小姐抄一百遍院規(guī)?!卑刀低荡蛄恐髯樱趺锤杏X主子跟玄七小姐有點不對盤呢。
“呵……”
一聲輕笑,皇甫墨溫和的眸子透著瀲滟的光:“你信不信,她一個字都不會抄?!?p> “……那咋辦?”暗二急了。
要是那些長老真罰了玄七小姐,重樓和維揚寨一直保持的互不干涉,怕是要毀了!
皇甫墨側(cè)過頭斜睨了他一眼,眸子里的冷,如寒冬臘月。
“主子,屬下沒說什么吧?”暗二不懂。
皇甫墨沒說什么,他自然知道那小女人的脾性。
就像之前,若那幾個老東西真敢對她動手,現(xiàn)在的萬連山絕對是烏煙瘴氣一團糟!
至于抄抄院規(guī)之類的懲罰,她,同樣不會接受。
“主子,您不會不管吧?”暗二小心的說道:“外面那些弟子都在傳她的壞話,說什么傻子花癡的,一個比一個難聽!主子,您為什么要避開玄七小姐?”
“你以為她是個吃虧的主?”皇甫墨不知想起什么,不禁抖了抖眼皮:“一個生來什么都不缺的人,對貼上去的事物,只會視而不見。同樣的,她也容不得別人的忤逆。
“我想,以她的急脾氣,不出兩日,她就會主動尋來?!?p> 皇甫墨自以為算準(zhǔn)了玄七玥的脾氣,可惜,他卻不知道一句話,就是女人的臉,就跟天氣一樣,說變就變。
兩天過去,他的宅院沒有動靜。
三天,五天過去,他的宅院還是安安靜靜的。
直到過去整整七日,皇甫墨的頭頂,可見烏云密布,隱隱還有雷電劃過。
“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同樣的地方,暗二閃身出來,縮著脖子不敢抬頭:“主子,玄七小姐她一直在房間里看書,昨日開始用精神力煉器。”
“她就沒有出過門?”
“有,她和談長老,還有時公子,每日三頓都是一起用的膳?!?p> “好!好得很!”
“主子,您要去……”暗二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哪里還有主子的人影。
“屬下早就說過女人是要哄的,主子偏偏不信?!卑刀蠐夏X袋,“咦!這句話聽著,怎么跟夢里說的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