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人的修為都在三階四階,這么順著往下想,玄七玥不禁呵呵了。
“難怪這里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他們跟丁萬翔就是一伙的!”
乖乖,丁萬翔他老牛掰了!居然靠著這么大一顆樹。
她就說丁萬翔一個商會會長,哪來的膽子敢無視黑市,原來人家后面有人。
還有頭號說的利用他們對付他,好家伙,一箭雙雕啊!
不對!不對不對!
玄七玥忽然想起大管家看到自己時的反應,謹慎帶著畏懼,絕不是因為錢家被滅就能震懾的。
“云靖,你知不知我是誰?”她忽然問道。
云靖看著她,搖了搖頭,“你不是戚偉的女兒,叫玄七玥。”
老老實實說了后,云靖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他棕色的眸子慢慢瞪大,“七玥你……”
“如你所想,但是,丁萬翔并不知道我的身份,那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靖沒有聽到玄七玥說了什么,他怔愣著,直勾勾看著女子,明知道自己失態(tài),還是控制不住的震驚。
記得當時,丁萬翔問七玥的二哥是不是重樓的人,他吃驚了,但他只是驚訝有人提到重樓。
至于七玥是不是重樓的人,他根本就沒有想過。
畢竟重樓太過遙遠,沒人會往那方面去想。
還有之前,大管家同樣說什么重樓,可他居然自主的認為是誤會。
看到云靖失態(tài),時修問道:“七玥,可是有不對的地方?”
因為二人都是神識交流,他自然不知道兩人說了什么。
“我們是懷疑他們與外界有聯(lián)系,時修,遺失之地有很多外來者嗎?”
本來只是隨口一問,時修卻沒想到七玥會告訴他,還問他。
一時之間,他的心都被塞得滿滿當當,被人信任,特別是被她信任,時修覺得,一定是世上最美好的事情。
不用時修回答,玄七玥綿長的吸氣聲,她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眼前,一個個十字架上綁著的人,跟之前一模一樣,他們的下半身,全都泡在裝有綠液的壇子里。
“簡直就是畜生!”玄七玥憤慨道。
一個挨著一個的壇子里,年紀最大的不超過四十,年紀小的也就十四五歲,這些人竟然為了某些目的,就剝奪了他們的生命。
“城里有不少的外來者,有修為的,勉強能給個家丁身份,沒有修為的,都是被各家圈養(yǎng)的下等奴才,生死全看上頭的心情?!睍r修對這些見怪不怪。
他壓低聲音對二人說道:“你們來的時間不長,自然不知道人命,在遺失之地來說,跟城外那些裹腹的動物沒甚區(qū)別?!?p> 這下,玄七玥也只有嘆息了。
“可他們不是本土人!”云靖忽然開口,“你們看里面的人,無論是身高還是面貌,都像精挑細選出來的。
“如果說,他們跟外界沒有聯(lián)系,我絕對不信!”
云靖說的,玄七玥也想到了,而且是細思極恐。
想想,如果有人不斷往這里送人,這里的人又不斷制造出修為不俗,且絕對忠誠的傀儡,外面的九大陸豈不是早晚都會被這些人掌控了?!
難怪丁萬翔那么著急殺他們,原來這里藏著這么大的秘密!
“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陣法中心點,也許在那里,就可以看到他們輸送傀儡的路線?!?p> 玄七玥黑眸半瞇,她要毀了這里!毀了這些制造傀儡的黑手!
說干就干,就是她的作風。
接著,云靖和時修就看到大搖大擺跟在傀儡后面的女子。
二人笑了笑,也迅速跟上。
……
就在距離玄七玥不遠的地方,偌大的場地被夜明珠照耀得如同白晝。
遍地都是尸體的場地中央,泛著微微白光的巨大陣法一直不停歇的運轉。
四周墻壁上,一副副清晰的畫面,可以看到里面走動的,或正在巡邏做事的人。
其中一副畫面里,三個灰不溜秋的人,借著壇子的遮掩,一個挨著一個往壇子里放什么東西。
偶爾,還看到其中一個小小的人,拿出匕首輕而易舉割斷十字架上的束縛,還賊兮兮的跟上面的人嘀咕幾句。
“丑人多管事!”某人冷冷一哼。
“你若不行,退開!”冷硬的聲音傳來。
皇甫墨霸氣不羈的臉,頓時陰沉沉的。
什么叫不行?!
什么叫退開?!
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下屬。
他極度不爽的斜睨了阿東一眼,“她就是再丑,也是本公子的人。”
阿東愣了!
許久,他恨恨說道:“你果然不安好心!”
皇甫墨就像在宣示主權,宣示過后,便不再理會阿東。
陣法運轉,他也沒空理阿東,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停補救隨時崩塌的大陣。
這座陣法雖不是創(chuàng)造者所創(chuàng),卻也是他人照瓢畫葫蘆,且手法不俗,就是以他和阿東的修為,也只能盡量穩(wěn)住陣法,才沒有即刻崩塌。
阿東冷冷看著他,“你不會得逞的!”
“是么?你倒是提醒了我?!被矢δ珴娔愕难劬ξ⒉[,區(qū)區(qū)一個暗衛(wèi)也敢阻攔他,那……
他,忽然動了。
本來就由他和阿東才穩(wěn)住的陣法,頓時白光閃爍,靈力相結的陣行,從邊緣慢慢坍塌。
阿東心頭大駭,此陣法正是小姐所在的地方,如果陣法現(xiàn)在坍塌,以小姐的位置,根本就無法全身而退。
這時,黑影已至。
“本公子既然有了開始,就沒有放棄的可能,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被矢δ撌终驹诎|前方,慢悠悠說道:“阿東,你來替她選,如何?”
阿東:“……”
“你拿小姐威脅我?!”阿東氣急。
皇甫墨無話,靜靜等著阿東給他滿意的答復。
阿東忽然收回護住陣法的手,冷冷回視皇甫墨,“小姐是阿東的命!但我,無論在何時何地,絕不做有損小姐之事?!?p> ——寂靜。
皇甫墨‘呵’的一聲輕笑,“你輸了。”
阿東瞳孔一縮。
就聽男人字正暗啞的聲音帶著戲謔道:“你以為憑她那些保命符,就可以安然無恙?你以為在關鍵時刻,她的空間能護她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