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吼——’
‘吱吱吱——’
一雙雙赤紅沒有神智的眼睛,它們巨大的身體在綠色‘河流’中撕咬發(fā)狂。
玄天逸沒了平日里的慵懶妖嬈,渾身的氣息忽然變得肅殺。
他側(cè)過頭示意玄一四人,“給我炸了它們!死命的炸!”
話落,手中四顆圓球被他拋出——
‘轟——’
‘轟轟轟——’
驚雷般的炸響覆蓋了巨物的嘶鳴,密集的爆炸聲,聲聲不斷。
通道坍塌,綠液和肉末亂噴,同樣的場景正如玄七玥剛剛來遺失之地所經(jīng)歷的一般。
無數(shù)巨物被他們炸毀,通道被堵,大家還沒松懈下來,就在這時,一聲聲尖銳的嘶鳴,和沉重的壓抑感從四周傳來。
本來就不大的空間,大家都有種隨時被壓扁的感覺。
玄天睿三兄弟的臉色齊齊一變。
糟了!
好像所有巨物也感受到危險,它們更加瘋狂的撞擊撕咬,通道,開始扭曲,開始搖晃……
“不要散開!”戚偉扯著嗓子大吼。
‘轟’的一聲,碧綠色的巨大一坨忽然砸在玄天逸面前。
玄天逸:“……”
“五少別動怒,好像是小姐的滕蔓?!毙劬鳌?p> 眼前這光溜溜,四五人合抱粗的柱子,不就是那顆會蹦的滕蔓么?
“小妹?”
“小姐?”
“七玥?”
大家頓時忘了周圍的險峻,眼巴巴的看著忽然砸下來的柱子。
這時,滕蔓微晃。
“又要跑!”玄天逸直覺滕蔓要跑,拔出短劍便插入其中。
‘滋滋滋——’
滕蔓與泥土摩擦的聲音像是在痛呼一般,它忽的拔地而起。
“老萬!”玄天逸心頭一喜,一手握住短劍,一手抓住二哥玄天睿,“快抓??!快!”
玄一抓住玄天睿,玄二抓住玄一……
‘嗖嗖嗖——’
“你們快看,通道塌了!”
“我滴乖乖,全部都是怪物!哪來的這么多?”
“天老爺呢……”
滕蔓帶著大家沖破阻礙,終于看到了外面的天空,然——
目之所及,各種巨物和綠液形成的海洋,驚得一個個大老爺們兒心尖尖直顫。
等大家回過神時,忽然,眼睛都發(fā)直了。
“喂喂喂!它怎么還在長?”
“阿娘喂,我們在飛!”
“別長了!快停下!”
“啊啊啊啊啊??!我們飛天了!”
“老大!我恐高??!”
“啊啊啊啊啊啊啊??!”
遠遠望去,直沖天際的滔天大樹上,懸掛著一長串的大男人。
一個個喊破了喉嚨,跟小姑娘遇到大灰狼似的。
……
另一邊,玄七玥跑過幾條通道后,密集又沉重的奔跑動靜,震得通道里的石塊啪啪直掉。
瑩白的亮光中,一只只巨型鼠類鼓起一雙雙海碗大小的紅色眼睛,七八尺高的塊頭,風馳電閃般撲來。
它們就似潮水一波壓過一波,永不停歇。
玄七玥心頭一緊,到底是哪來這么多東西?!
‘吱吱吱……’
尖銳又瘋狂的叫聲,無數(shù)頭巨獸完全碾壓而去。
它們的眼中,小小一道白色人影,就是對它們致命的誘惑!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玄七玥手中虛空一握,本該被她召喚的石塊和泥土,居然紋絲不動。
“難怪二哥他們也會被困,原來是被結(jié)界阻礙了。”
玄七玥嗤笑一聲,眸中閃過嘲諷。
這么多動物源源不斷,它們撕咬周圍一切,其實,最多的卻不是這些沒有神智的動物。
而是它們的體液!
綠色體液里含著的靈力比空氣中更濃更狂暴,當時滕蔓就是吸收了綠液,才會暴長。
也正是如此,她才會用滕蔓的汁液做引子,煉制出不輸玉石的丹藥。
可她就用了十來滴,而已!
如果這些動物不停生長,不停制造體液,莫說遺失之地會完蛋,就是——
“呵……”
幽幽的笑聲像鬼魅似的飄在通道里,玄七玥好像沒看到越來越近的動物洪流。
她語氣拖沓,且溫柔似春風,“黑冥,這些可是寶貝呢?!?p> 無形的精神力迅速蔓延至整條通道,意念一動。
通道里密密麻麻,一頭頭比成人高的鼠類,忽然憑空消失。
月蓮空間中,黑冥根本就沒來得及說什么,一望無際的空地上就出現(xiàn)無數(shù)只巨大鼠類,還有很快就滲進泥土的體液。
它們堆集一起,沒有因為地方的廣闊而停滯,或停止撕咬攻擊。
它們渾身的傷口處,一汩汩體液好像永遠流不完似的,一直狂噴,再流進泥土中。
真是讓鳥都惡心的場面。
“玥,您要阻止他們?”
“頭號不是說有人利用我們對付他么,本小姐豈會不收些好處?”
玄七玥的話剛說完,男人字正暗啞的聲音就在耳邊,“七玥是關(guān)心我?”
一眼望去,玄七玥的目光便落進一雙瀲滟的眸中。
“你以為本小姐是被人利用了不找回場子的人?”她白了皇甫墨一眼,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再說,你我兄弟,動你,就是動我玄七玥?!?p> 本公子謝謝你了!
正看著她眼睛的皇甫墨,神色無奈的收回視線。
他好像沒看到通道里剛剛被破壞的痕跡,也沒有問自己來之前這里的巨物是怎么回事,更沒有問玄七玥剛剛和誰說話。
而是自然而然的問道:“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
“沒有,”玄七玥擰眉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不是早有猜測么?”皇甫墨薄唇輕勾,眸子中流光似錦,“正如你想的那般?!?p> “還真是!”玄七玥雖然早有猜測,還是忍不住倒吸口氣。
“放心,不過是一些跳梁小丑。”皇甫墨挑眉。
見他神色沒有半點急迫,玄七玥探究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
想到什么的她也脫口而出,“頭號,你真的不是城主?你說有人利用我們對付你,你不是跟我們一道來的嗎?難道這里有你仇家?”
皇甫墨反問道:“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就是跟隨他多年的暗一,也不一定能在幾次接觸中認出自己。
凡是背過我的人,就是變了性別換了裝,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玄七玥還沒說出口,這時,眼前的通道在扭曲,伴隨著悶悶的轟響,仿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