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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為自己爭

六界生 寒九櫻 5060 2020-11-18 20:00:00

  煞魔山的那個小子厲無憂總來炎魔山上找她玩,有一次他們在炎魔山上的樹林里比賽抽葉子,看誰抽的準,他正巧路過,本是想躲避他們的,但沒想到熄顏的赤焰鞭就落在他的肩上,那時的赤焰鞭對她來說還太長了,還不能夠控制的很好,他被抽到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熄顏發(fā)現(xiàn)抽到人了,連忙奔過去看他,擔憂的問他怎么了,疼不疼,這是他爹娘去世后第一次有人問他疼不疼,以前在炎魔山上時有人練試或大鬧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他,那些人不過是嘴上說一句‘不好意思’,之后便若無其事的走了,心里根本不曾真的覺得傷到了他是件值得抱歉的事。

  他被他們無視也無礙,因為欺凌沒在他身上發(fā)生已經(jīng)是很幸運的事情了,唯一偶爾想到的是......孤獨。

  而今日熄顏的一記鞭子真的很疼,可他卻笑笑說著不疼。

  熄顏卻未曾放過他的謊話,“怎么可能不疼,這可是赤焰鞭,抽到身上不掉塊肉,皮膚也會被魔火灼傷,你的衣服都裂了”她扒著他的傷口大呼道:“呀,你都流血了”

  站在一邊的無憂聽到后趕忙過來查看他的傷勢,無憂的醫(yī)術很好,從懷里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給他的傷口處敷上了藥,血很快止住了。

  熄顏道:“你這個人真奇怪,明明傷口這么深,還說不疼,你是沒有痛覺嗎?”

  “我......是真的不覺得疼”

  熄顏笑道:“看來你是個抗揍的家伙,將來一定有出息”

  無憂道:“這位是......?怎么以前都沒在炎魔山上見過他?”

  “這位是我父親參將家的孩子,爹娘是魔界之光,為奪回魔羽扇與饕餮作戰(zhàn)傷了性命,如今他也是我炎魔山罩的人”她和無憂說完,又轉向他道:“他們都說你不喜與人接觸,性子孤高冷僻,因此我以前也未曾與你接觸過,只是今日一見,倒是覺得你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怕我傷了你會自責,所以故意說不疼,這般為他人考慮,但是個值得相交的朋友,怎么樣,愿不愿意跟我混,從此以后咱們就是炎魔山三霸”

  他心里自然是想的,只不過他下意識的用眼光瞟了一眼厲無憂,他發(fā)現(xiàn)他看他的目光了,雖然沒有熄顏對他那般關心,但也是道:“阿顏真心相交的朋友也是我真心相交的朋友,變成炎魔山三霸也好,以后受罰的時候也多個人平分”

  眾人聽完都哈哈大笑。

  那之后炎魔山的其他小魔雖然都知道了公主身邊多了個人,但也不過是把他當做一個跟班,而不是認為他是像厲無憂一樣是公主身邊身份地位對等的朋友。

  他心思細膩,自有察覺,只是當做不聞罷了。

  而后有一次金蟬山射蟬大會,他第一次代表炎魔山參加,熄顏也在其中,進入林中后,他們各自射蟬,他張弓射箭,三根針箭為一組,滿弦射出,箭無虛發(fā)百發(fā)百中,且速度之快,轉眼間他周圍都是被釘在樹上或者掉落在地上的金蟬。

  一炷香的時間到了,眾魔開始統(tǒng)計自己的戰(zhàn)利品,每個人的針箭箭尾之后都有各自的姓名標注,以分辨出哪只金蟬是誰射的。

  由于他射的多,這統(tǒng)計起戰(zhàn)利品來還頗耗時,足足快趕上比賽的時間了。

  熄顏和無憂分別拿著兩筐金蟬過來找他道:“我這次才射了五百六十九只,無憂有八百五十二只,看你現(xiàn)在的數(shù)量還沒有統(tǒng)計完,想來這最終的結果是要比我們兩個的多了,這次若是剛好贏了,你可是要承擔我們兩個一個月的伙食的”

  他笑道:“哪有人贏了還要受懲罰的”

  熄顏道:“你贏了比賽,我倆輸?shù)氖乔楦?,你難道不該安慰安慰嗎”

  “那我倒寧可不贏,男子漢也得為五斗米折腰,想想還是算了吧”

  熄顏和無憂倆人取笑他忒沒出息。

  而后結果出來了,他剛好一千只,邪魔山上的另一個魔也恰好一千只,時日久遠那個魔叫什么他都忘了,不過也死很多年了。

  雖是平局,但其實最后一只金蟬的歸屬令裁判發(fā)生了爭執(zhí),那只被三只針箭釘在樹干上的金蟬,兩只他的針箭釘在金蟬的翅膀上,一只另一個魔的針箭正釘在金蟬的正中心。

  一個裁判認為應該以金蟬上箭矢數(shù)目多少裁定這只金蟬的歸屬,另一個裁判則認為應該以箭矢所射中的位置來判定,雙方爭執(zhí)不下,且在一旁爭執(zhí),倒是這針箭的主人忍不住,上場爭辯。

  那邪魔山上的魔道:“我的針箭正中金蟬中心,若是靶子則是正中靶心,這還有什么可爭執(zhí)的,那射中翅膀上的兩只針箭不過就是偶然擦到,運氣罷了,喂,戰(zhàn)天,你何不有些自知之明,不過一個炎魔山上沒有正經(jīng)學過箭術之輩,怎么可能比我們這些學過箭術的魔們射的還要準”

  他知道自己絕不是運氣射中了翅膀,最后三支針箭他是正對著那只金蟬而去的,但有可能是其中一只箭被那魔的針箭打偏了,所以才會如此,也怪自己的箭術沒有再精湛一點,不然三支齊中一只金蟬,看他們還有何話可說,只是若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引起大家針對炎魔山便是他的過錯了,何必爭一時之氣,讓炎魔山難做,遂有承讓的打算。

  “這位魔友說的有......”

  熄顏卻接了一句,“狗屁,這是比射金蟬又不是比射靶子,若是以所中位置定勝負,何不直接比試射靶子還射金蟬做什么”

  果然有其他圍觀的魔,聽了這話便不服氣道:“非也非也,相同條件下,若是比射靶子,都射到同樣的位置,自然以誰射到的箭多定勝負,比射金蟬,同樣的數(shù)量自然以誰射到的位置居中定勝負”

  “誰說是相同的條件,那金蟬上的針箭明明是戰(zhàn)天多,憑什么要看位置?”

  其他人有竊竊私語的道:“這熄顏公主也太咄咄逼人了吧,真是囂張跋扈,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戰(zhàn)天拉了拉熄顏的衣角,示意她不要爭執(zhí),承讓便是了。

  熄顏悄聲與他道:“你若是為了不想供我們兩個的伙食才不想爭的,那大可不必,內個就當我沒說”

  她態(tài)度倒是強硬,又有人提出了個折中的辦法,“既然分辨不清,何不以平局為論?”

  這倒是個息事寧人的好辦法,只是那魔道:“誰要和他這等投機取巧、身份低下的人平局,簡直拉低了我的身份”

  他手里握著拳,隱忍不發(fā),熄顏卻一記赤焰鞭甩出,抽向那魔的胳膊上,那魔捂著胳膊翻到在地上,表情猙獰,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他身邊的魔圍上去扶起他,他牙齒打顫道:“你......”

  熄顏卻囂張道:“你什么你,果然是連話都不會說的家伙,記住這一鞭我手下留情只抽在你的胳膊上而不是抽在你的嘴上,不會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事實未明之前就說別人投機取巧,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偷梁換柱了,還有比試就是比試,說什么身份地位,這有什么關系嗎,他爹娘是魔尊親封的魔界勇士,請問你爹娘有什么稱號嗎,你又比得上他嗎?”

  她邊說邊氣憤的往那棵食魂樹邊走,走到近處仔細查看那只金蟬,她就不信她找不出能辯出戰(zhàn)天為勝的論據(jù)。

  這一走進才發(fā)現(xiàn),戰(zhàn)天的兩只箭雖是插在翅膀上但插的極深,而中心的那只箭卻極淺。

  她叫來兩位裁判,“兩位請看,這絕不是什么投機取巧偶然射中的針箭,看看這兩只的深度,再看看中心那只的深度”

  說著讓裁判標記好箭深,費了好大的力氣將翅膀上的箭拔下,然后中心那只箭竟然很輕松的拔下去了。

  待她細看,才真的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瞇起左眼,把另一只金蟬放在右眼前,“眾位且看,果然是他偷梁換柱,這金蟬的身子上居然有兩個箭孔,怕是有人拔了這上面原來的針箭,又換上了自己的箭,所以箭深才這么淺吧”

  眾生私下議論紛紛,“不會真的是他換了針箭吧”

  “可是這箭孔只有熄顏公主一個人先看到的,會不會是剛才她拔箭之時做的手腳,她的作風你們也看到了,多囂張啊”

  熄顏自然聽到有人質疑她,還想與人理論,卻被無憂拉住了手腕,示意她不可,越是爭論,只會越把炎魔山推到眾人的對立面之上,到時候即便真是戰(zhàn)天贏了,也難以服眾。

  最后的最后還是那兩個裁判達成了一致,箭孔、箭深他們是親眼看到的,只是為了保住邪魔山的面子,并沒有說明,只是裁定炎魔山戰(zhàn)天勝。

  多年之后,大家倒是對他這個獲勝者并無多大稱贊,反而對當日熄顏刁蠻囂張、蠻橫跋扈的形象大感深刻,甚至對她是否做過手腳的事爭論不休,直到他成為魔尊后,眾人才記得那是他年少時脫穎而出的一次盛會,而對熄顏做過手腳的質疑聲漸漸沉了下去,也是,能成為魔尊的人,當年的射蟬大會若是不贏才是奇怪的事。

  而那日的熄顏喜不自勝,事后她拍拍戰(zhàn)天的肩膀道:“若不是本公主為你據(jù)理力爭,你這勝出者的榮譽如何能保的住,你可千萬別太為別人著想而委屈了自己,是你的,別人若想搶,便要把它奪回來,拱手相讓別人是不會感激你的,只會覺得你沒本事”

  阿顏說的話他一直都記得,是他的東西,他一定不會拱手相讓,是他的人,他也不會拱手相讓。

  眼前這一次的射蟬大會已經(jīng)開始了,天魔山派出的是魔泣,炎魔山除了凌夜還有魏安之、魔喜,煞魔山派出的是魔恐和魔患,邪魔山派出的是魔思和魔驚。

  一聲鑼響,眾山上的魔紛紛進入了金蟬山中,然后戰(zhàn)天未動,凌夜也未動。

  一炷香的時間轉眼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林中的針箭絡繹不絕,被釘住的金蟬也越來越多,越往后,剩下的金蟬便越少,戰(zhàn)天終于起身了,他從演武臺上走下來到炎魔山方隊的一側,與凌夜道:“夜神可愿提升些難度”

  他未在鑼響之時便進入金蟬山中,就是為了和戰(zhàn)天在同一條件下比試,既然他要變些花樣,他奉陪便是,“好啊”

  “蒙眼比試,依舊以數(shù)量多者為勝”

  熄顏道:“可是凌夜他從未以蒙眼射過......”

  戰(zhàn)天道:“未曾挑戰(zhàn)過是事才更有趣不是嗎”

  凌夜道:“我接受”

  手下的小魔分別送上兩條寬一寸長一尺的黑帶,戰(zhàn)天和凌夜分別接過,然后蒙在自己的眼睛上,又有魔送來弓箭,凌夜接過弓箭前問道:“若不許使用神力和魔族之外的法器,那魔族之內的法器可許”

  戰(zhàn)天道:“自然”

  “多謝”他后又轉向熄顏道:“你的赤焰鞭可否借我一用”

  熄顏不知他要做什么,還是把別在腰間的赤焰鞭遞給他。

  戰(zhàn)天當先一步縱身飛起,周圍一股濃重壓抑的魔氣隨之而起,在空中他挽起弓箭,每一發(fā)三支針箭搭在弦上,射出即中,更可怕的是這針箭上灌輸?shù)牧α烤谷豢梢源┩笜涓桑郴陿湔娴慕鹣s被射中,針箭穿過樹干射到背后的金蟬,然后速度略微減慢的針箭直到射中后面第二棵樹上的金蟬時才完全停下來,也就是說,一支針箭能射中三只金蟬,每一發(fā)能射中九只金蟬,而這一切都是在他蒙住眼睛的情況下進行,眾魔見此一陣歡呼,這秀技一般的箭術倒是給凌夜一個下馬威,任他如何也不能超越過他。

  凌夜耳聽那些針箭穿過樹干咚咚的聲音,知道戰(zhàn)天這是在秀技,不過他倒是不急不忙,手中舉著紅油傘,拉起弓來十分不方便,他將傘向空中一拋,依舊在傘下的陰影中,騰出手來,飛躍起身,卻并未拉弓,而是將手中的赤焰鞭甩向林中的食魂樹上,震起樹上的金蟬,他耳朵動了動,仔細聆聽林中的動靜,風聲、枝葉聲、金蟬聲,聲聲分明,然后他搭起一只箭,可那針箭將金蟬穿做一串,連著樹葉,一支箭上正好有九只金蟬,然后他又接住紅油紙傘飄逸的旋轉落地。

  口中還默默的念叨了一句,“若不是這紙傘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太短了,便能多射幾箭了”

  然后他又一揚手,將紙傘拋到更高處,重復剛才的動作,一連射了幾發(fā)的箭。

  在遠處觀看的羅九,此刻心中是翻江倒海,熄顏的赤焰鞭上掛著的紅瑪瑙劍穗,那是星玄送她的,即便她一時氣憤把那劍穗還了回去,他怎么能......怎么能把送給她的東西再送給熄顏。

  她心里隱隱有些失落,總感覺那個瀟灑飄逸的在射蟬大會上大展身手的人已經(jīng)不是她的星玄了,他們究竟對他做了什么,竟然讓他忘記了她。

  白露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安慰著她要相信凌夜,也方便萬一羅九忍受不住沖動而行,好壓制住她。

  場上香爐內的香很快便要熄滅了,凌夜趁著香滅之前,最后一揚油紙傘,又連發(fā)了三支針箭,落下之后,香剛好熄滅。

  眾裁判開始上場清點各位參賽者的戰(zhàn)利品,雖說戰(zhàn)天和凌夜是后上場的,但二人所射頗多,就是清點也要花費些時間。

  其余之魔的數(shù)目已經(jīng)清點完畢,未有一個超過一千只的,也就是說還未有一個能達到戰(zhàn)天少年時期的水準。

  輪到戰(zhàn)天時,裁判唱和道:“魔尊,三千六百只金蟬”

  眾魔一片歡呼聲,不愧是魔尊,果然令他們望塵莫及。

  “夜神......”大家都屏住呼吸期待著,若是少于三千六百只,那神族也不過如此,可若是多于三千六百只,那魔尊和魔界的臉面往哪里放。

  “......三千六百只,平”眾魔松了一口氣。

  熄顏臉上綻開了笑顏,先前她倒是也擔心來著,平局是最好的結果。

  雖是如此,但是戰(zhàn)天心里清楚,凌夜是故意的,凌夜的箭總是在他的箭射出之后才射出的,這般游刃有余的操控和他平局,未用神力都已至如此,若是將來有一天令他們得以復位,那他們的差距將會是天壤之別,他絕不允許此事的發(fā)生。

  眾魔的名次按金蟬數(shù)排名,戰(zhàn)天站在演武臺上按名次行善,第五名魔喜、第四名魏安之、第三名魔泣,夜神同本尊并列第一,實為同喜。

  眾魔歡呼之余,凌夜道:“魔尊在賽前曾拿出自己的鷹雷爪作為獲勝者的獎勵......”

  眾魔聽到這個敏感的話題,都不作聲,這夜神還當了真不成,魔尊雖是那般說,可當真是無人能超過魔尊的,難不成他還真想從魔尊手中拿走鷹雷爪嗎。

  戰(zhàn)天聽聞他的話,面上也微微繃緊了些,“夜神的意思是?”

  “我與魔尊同為獲勝者,只是鷹雷爪只有一個,怕是也不好一分為二,先前魔尊說是超出尊上者為勝,平局實則未算超出,所以魔尊不必為難,這鷹雷爪還當為魔尊所有”

  他這一席話倒是給足了戰(zhàn)天面子,不過從前不知道,原來夜神也是個玲瓏剔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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