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觸碰機(jī)遇·下
到了春節(jié)假期，大家都踏上了春運的列車，各回各家。除夕之夜，窗外是絢爛綻放的煙花，染紅了半天夜空，屋里是一桌熱騰騰的年夜飯，全都是瑞琦媽媽倒騰了一下午做的拿手菜。
“你說你，老大不小了，跟人家姑娘也談了好幾年了，這趟春節(jié)怎么就不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呢？”瑞琦爸爸喝下一杯酒，給瑞琦夾過去一塊肉，嘴上埋怨著。
“額...她這趟離開家也蠻久了，她爸媽也惦記啊，以后吧，以后...”瑞琦吃下一口菜，臉上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可提前說好了噢！下回國慶假期噢~”瑞琦爸爸指著他提前約定。
“哎呀，別跟趕鴨子上架似的，來日方長嘛，該來的總會來，咱再等等！”媽媽端過來一杯家里現(xiàn)磨的豆?jié){放到瑞琦面前，沖著他爸瞥了一眼說。
“就是啊爸，剛出社會頭兩年，還是事業(yè)要緊，感情的事兒，細(xì)水長流嘛...”瑞琦喝下一口豆?jié){，感受著這份久違的熟悉的醇厚，平靜地說。
“先成家后立業(yè)，這也是不沖突的嘛！早點把婚給結(jié)了，我跟你媽啊心里也就踏實了?！比痃职纸蚪蛴形兜爻灾粭l鯧魚，一臉期盼地說。
“瑞琦啊，我和你爸也不奢望你能出人頭地大富大貴，只要健健康康，有個踏實的小事業(yè)，日子過得安穩(wěn)，就行了?！比痃鶍寢屨f著給他們爺倆盛上了飯。
瑞琦一聽，突然就愣住了，他放下了筷子，開始在心里艱難地斟酌著，盡管這個事情有點像空中樓閣，但他糾結(jié)之下，還是提了出來：“爸，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隨波逐流，碌碌無為，眼下，有個機(jī)會，想跟你們說說...”
“機(jī)會？什么機(jī)會??？”瑞琦爸爸的酒杯剛舉到一半，又放回了桌上。
“怎么了？關(guān)于工作的事兒？”瑞琦媽媽給他夾過來一塊豆腐，關(guān)切地問。
“雖然當(dāng)年沒考上音樂學(xué)院，可大學(xué)三年，我一直沒有放棄音樂，一直在學(xué)，參加各種演出，到了BJ之后，現(xiàn)在有一家唱片公司要簽我，要培訓(xùn)我，包裝我出道......”瑞琦一字一頓，慢條斯理地說。
“出...出道？”瑞琦爸爸一聽這么一個詞，完全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這...真的嗎？沒開玩笑？”瑞琦媽媽愣住了，認(rèn)真地詢問確認(rèn)。
“真的，合約我都帶回來了?！比痃f著就起身，回到自己房間，把那份還沒簽字的天寧盛揚的合約拿給爸媽看。
“我天~我兒子才華橫溢?。∧沁@是...丟了芝麻撿西瓜？”瑞琦爸爸翻開了這份合約，一頁頁粗略地翻了過去。
“有失必有得吧，可能是老天爺對我的另一種眷顧唄...”瑞琦微微一笑說。
“拿來我看看！”瑞琦媽媽一把搶走了他爸爸手里的合約，拿過去仔細(xì)看了起來，半晌過去，看到了重點后，她有點震驚，“我就說嘛，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27萬吶？”
瑞琦面色凝重，點了點頭。
瑞琦爸爸一聽，瞬間愣住了，疑惑著問：“......什么27萬啊？”
瑞琦媽媽慢慢地攤開這份合約，把關(guān)于保證金的那部分條款指給瑞琦爸爸看，同時對著瑞琦語重心長地說：“先不說咱家的經(jīng)濟(jì)條件能不能承受，瑞琦，首先你要捫心自問，你對這條路確定有很大的興趣和沖勁嗎？”
瑞琦看著媽媽溫柔的雙眼，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那其次，你覺得自己有進(jìn)這個圈子發(fā)展的能力嗎？你要知道，不能是模棱兩可，差不多，差一點，哪怕差一絲一毫都不行?。?！”瑞琦媽媽鄭重其事地說。
瑞琦繼續(xù)看著媽媽溫柔的雙眼，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那最后一個問題，你明白這個圈子的殘酷嗎？你認(rèn)可這家公司的前景和資源嗎？”瑞琦媽媽指著他爸手里的這份合約，繼續(xù)嚴(yán)肅地問。
瑞琦稍稍遲疑了一下，繼續(xù)看著媽媽溫柔的雙眼，沒有說話，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瑞琦媽媽思索了幾秒，堅定地起身，走到臥室，拿出來一張銀行卡，遞到瑞琦面前說：“我跟你爸這些年攢在這張卡里的錢，差不多夠這筆費用了，密碼是你的生日?！?p> 瑞琦手握著這張小小的冷冰冰的銀行卡，臉上卻是火辣辣的，他漸漸地流下了兩行熱淚，抱住了媽媽，一陣感動的抽泣。
瑞琦爸爸也起身，摟著瑞琦的肩膀說：“從小到大，你都是個很聽話的孩子，可唯獨只有在音樂這件事上，總是這么一意孤行，堅持不懈?！?p> “是啊，兒子，這是你的夢，如果我跟你爸都不支持你，還有誰能支持你呢？如果不是現(xiàn)在支持你，難道等到你四十歲以后才支持你嗎？”瑞琦媽媽暖心地說。
瑞琦眼含著熱淚，手里緊緊攥著這張銀行卡，顫抖著說：“爸....媽....謝謝....謝謝你們。”
爸媽同時上前，緊緊擁抱著瑞琦，無聲地鼓勵著他....
原以為異常艱難的開口，爸媽卻如此當(dāng)機(jī)立斷的支持，過完年回到BJ后，瑞琦興奮不已，心想只等天寧盛揚公司節(jié)后復(fù)工，就過去正式簽下這份合約，然后就可以進(jìn)一步追逐自己的夢想了......人生最迫不及待的時刻，就是類似像這樣夢想的曙光剛剛撥云見日，似乎要開始顯現(xiàn)的時候吧。
這天晚上，瑞琦提著切好的烤鴨、扒雞、醬牛肉、幾罐啤酒，興致勃勃地來到了管弘毅家，一敲開門就哼著小曲喜笑顏開。
管弘毅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見這家伙這表情，就秒懂應(yīng)該又有什么新動態(tài)了，于是疑惑著問：“喲，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今晚英超又有焦點大戰(zhàn)吶！我一個人看多沒勁啊，必須過來跟你一起看??！”瑞琦邊說邊把一堆吃的喝的擺滿了茶幾。
“不對，感覺不止是看球這么簡單吧？你不是很少喝酒的嗎？這架勢我可是頭一回見...”管弘毅湊近過來坐下，指著滿桌堆放的啤酒說。
“先坐下，好好看球，比賽開始了都...”瑞琦賣著關(guān)子，招呼管弘毅坐邊上。
“說吧！什么好事兒??？找著新工作了？”管弘毅拿起桌上的一只鴨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一直好奇地盯著瑞琦看。
“嘿嘿，確實找著了！這不...想著趕緊過來跟你分享分享嘛~”瑞琦仰起脖子，喝下一小口啤酒，臉上是洋洋得意的表情。
“真的??？哪家公司?。空f說看！！”管弘毅頓時眼里放光，也替瑞琦感到高興，繼續(xù)啃著鴨腿，不顧滿嘴流油。
“天寧盛揚，不是什么業(yè)內(nèi)頂級的公司，但是我看規(guī)模也挺大的，也挺會培養(yǎng)新藝人的...”瑞琦手握著遙控器，把電視里的比賽解說聲音漸漸放大。
可是，管弘毅一聽，嘴里停止了咀嚼，突然愣住，陷入一番思索，然后一臉震驚，轉(zhuǎn)向瑞琦問道：“......天寧盛揚？確定叫這名字？”
可是這時候，電視里比賽的聲音似乎過大，瑞琦盯著畫面里的球員看，恍惚間并沒有聽到管弘毅的詢問。
管弘毅放下了鴨腿，從瑞琦手里一把搶過去遙控器，馬上就按下了靜音鍵，然后再次大聲詢問：“就是三里屯的那家天寧盛揚？”
瑞琦看著管弘毅此時的表情，有點莫名其妙，然后興沖沖地說：“嗯，對??！你也知道?。课腋阏f噢！人家要簽我當(dāng)練習(xí)生，培訓(xùn)出道啦！合約都已經(jīng)談過啦！明天就去落定！怎么樣？好消息吧??？”
“好...”管弘毅一聽完全目瞪口呆，然后嘴里立馬蹦出了三個字，“好個鬼！”
瑞琦把剛想給管弘毅遞過去的一罐啤酒又放了回去，不解地問：“這...怎...怎么了這是？？”
“是不是跟你說起碼要簽八年，然后先交十幾二十來萬的保證金？”管弘毅兩手交叉，抱在胸前，迅速猜到，眼神中充滿了篤定。
“是...是啊...你怎么也知道??？難不成你之前也簽過？”瑞琦盤起腿，坐上了沙發(fā)，一臉詫異地望著管弘毅。
“得，別的都無關(guān)緊要，你先別問我有的沒的，最關(guān)鍵的一點先確認(rèn)，你這一大筆錢交過去了嗎？”管弘毅指著瑞琦，板著臉，神情嚴(yán)肅地質(zhì)問。
見瑞琦沒有說話，不過輕輕地?fù)u了搖腦袋，管弘毅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拿起一罐啤酒，喝下去一大口說：“老吳?。?！你這是差點就成了冤大頭，被人騙了還傻了吧唧的替人家數(shù)錢呢！！”
“這...不...不會吧？我那天聽那經(jīng)紀(jì)總監(jiān)一說，覺得很正規(guī)的啊，想進(jìn)這個圈子發(fā)展，剛開始總要有點付出的吧？”瑞琦撓了撓后腦勺，有點覺得難以置信。
管弘毅嗤之以鼻，指了指墻上掛著的一個相框，里面有一張合照，他起身，對瑞琦娓娓道來：“看看墻上這張合影吧...這就是我以前上大學(xué)玩的樂隊，站在C位那個，就是我們的主唱，之前也是被這家公司忽悠好幾回，用招聘面試做圈套，過去就給他畫餅，說他什么潛質(zhì)出眾，要跟他簽約，后來他還真就單飛了，從此就不跟我們玩了，樂隊分崩離析了，他后來交了三十五萬簽了約，有個業(yè)內(nèi)術(shù)語專門形容他這種人，叫...叫...哦對了，叫帶資藝人！那公司口口聲聲說能幫他牽線搭橋，進(jìn)圈出道，錄專輯，上綜藝，接商演，辦個唱...結(jié)果呢？都已經(jīng)三年過去了，毛都沒有！錢也要不回來，到現(xiàn)在了官司都還在打呢！??！”
瑞琦聽完這番話，整個人簡直虎軀一震，后背發(fā)涼，目瞪口呆，無話可說。
“老吳??！得虧是你今晚來找的我呀！要是明晚簽完合約才來找我慶祝，那可簡直就是倒霉它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 惫芎胍憷^續(xù)喝下一口啤酒，心有余悸地?fù)u了搖頭。
瑞琦愣了半天，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怒不可遏，噗嗤一聲苦笑：“這...這叫什么事兒啊這是??？這幫孫子折騰這么一出！？也太昧著良心創(chuàng)業(yè)了吧？！”
“良心？他們這幫人的良心早就讓狗給吃得精光了！簡而言之啊，這天寧盛揚就是包裹在看似光鮮亮麗的軀殼下的一個皮包公司，一個有組織有預(yù)謀的詐騙團(tuán)伙！用通知面試作誘餌，吹噓公司形象和發(fā)展歷程，然后虛構(gòu)娛樂圈資深人士的身份，組織考核試唱，夸大其辭，編織造星美夢，詐騙北漂音樂青年簽約交錢，這可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大坑??！一旦真陷進(jìn)去，你可就完犢子了！哪有什么專業(yè)經(jīng)紀(jì)人和音樂制作人啊？完全是美其名曰，這幫人活脫脫的就是銷售經(jīng)理，專門釣?zāi)氵@種背著吉他上BJ，懷揣著音樂夢的愣頭青，把你的能力恨不得捧到華語樂壇頂尖，騙的就是這一大筆保證金?。∶靼琢税?？”管弘毅拍了拍瑞琦的胸脯，語重心長之間把這個看似誘人的音樂夢騙局完完整整地揭秘，撕得支離破碎了。
瑞琦又一次仰起了脖子，咕嚕咕嚕喝完了一大罐啤酒，把空罐子使勁砸到了地板上......此時，再次認(rèn)識到北漂處處是險惡的他，捂著臉，蜷縮在膝蓋上，已經(jīng)無語凝噎......
管弘毅摸了摸瑞琦的頭，關(guān)切地說：“我知道，這個真相對你來說落差比較大，這筆錢可能是你爸媽很長時間省吃儉用才攢下來，希望幫你實現(xiàn)夢想的，可你要知道，對那幫人來說，夢想就是用來踐踏的，這在他們眼中，只是想要騙走的一筆橫財罷了！他們就是徹頭徹尾利欲熏心的王八蛋，根本就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圈內(nèi)資源，最多安排你去幾個小酒吧駐唱，這筆錢一旦給出去...他們就會把你晾在一邊，什么專輯，什么綜藝，什么商演，全TM是扯犢子，你如果想終止合作，這筆錢想要回來比登天還難，他們只會反過來說是你的形象和能力問題...”
“這幫狗日的...那天的洗腦真是堪比傳銷啊...謝了老管，我這算是...虎口脫險了...謝謝...”瑞琦抬起頭，摟著管弘毅的肩膀，堅實地拍了拍，充滿感激。
第二天上午，瑞琦剛從工商局大門出來，天寧盛揚的Simon就打來了電話，火急火燎地催促道：“喂！Ricky??？！我說你怎么回事兒啊？之前不是都約好了嗎？公司好幾個高管都在等著你過來簽約呢?。。 ?p> “喲，那不好意思，久等啊，我不簽了，你們忙你們的吧......”瑞琦淡淡一笑，非常鎮(zhèn)定自若地行走在大街上。
“...??？為什么呀？？咱不是都談得好好的嗎？這邊兩位老師都特別欣賞你，想要重點培養(yǎng)你呢！如果覺得保證金有點難以承受，那也不是沒有談判的空間的，可以來公司再好好溝通一下嘛！”Simon嘿嘿一笑，非常圓滑地說道。
“不不不，錢我倒湊得齊，不過...我一毛都不會給你們這幫人渣！”瑞琦突然站定，怒氣沖沖地說道。
“嘿?。啃∽?，你什么意思啊？”Simon收起了剛才硬擠出來的笑容，突然變得滿臉飛揚跋扈。
“還什么意思？你說你們?nèi)辈蝗钡卵?？！竟然把詐騙的圈套建立在很多人純真的音樂夢想上！？把這樣的血汗錢忽悠走不覺得喪盡天良嗎？別以為策劃得天衣無縫，只要是犯罪，就會有因果報應(yīng)，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我掌握到的證據(jù)全部都交給了工商局，你們就等著倒閉吧！”瑞琦鏗鏘有力地說完就猛得一下掛斷了電話，留下對面的Simon和幾個所謂的圈內(nèi)資深人士面面相覷，開始驚慌失措起來。
當(dāng)天下午，瑞琦就又走進(jìn)銀行，把那張銀行卡里的錢，全都轉(zhuǎn)回到了他媽媽的另一張銀行卡上，沒過一會兒，他媽媽看到短信提示就打來了電話問：“瑞琦啊，怎么回事兒??？不是要付那保證金嘛？干嘛又打回來呀？”
瑞琦迅速想了一下，肯定不能把這個騙局的實情告訴爸媽讓他們在家擔(dān)驚受怕，于是調(diào)整情緒，笑了笑說：“噢，媽，我這幾天又認(rèn)真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不進(jìn)這個圈子冒險了，這碗飯...想端起來太難，前景太虛無縹緲了...”
“你這孩子，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呢？既然想闖...咱就闖一闖唄?。俊辈欢袠I(yè)險惡的媽媽，在電話那頭依然還是愿意堅定支持瑞琦的夢想。
“算了，先不考慮了，而且我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找到了別的穩(wěn)定的工作了?！比痃掷^續(xù)編造了個善意的謊言。
“噢...這樣啊...是么？什么工作??？”媽媽笑了笑，趕緊追問道。
瑞琦一下子反應(yīng)不過來了，有點慌張的表情，含糊其辭：“額...現(xiàn)在上班時間我就不多說了，老板看見不好，等下班再跟你們說噢！”就這樣附和過去，掛斷電話后，瑞琦長舒了一口氣。
而在這同一時期，周夢琳那邊所面臨的機(jī)遇，同樣也是看似誘人，但卻異常的兇險......這一天臨下班前，周夢琳的行政主管突然走過來通知她：“夢琳啊，咱們大會議室的投影儀又壞了，我打了電話，維修師傅說晚上過來，辛苦你留下來等等他，修好了再走，鎖好門噢！”
“噢，好的?！敝軌袅罩荒茏厍芭_，看著袁雨燕和同事們一個個下班離開，百無聊賴地等待著，整個嘉沃公司辦公室里一片寂靜，只剩下她，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維修工才提著工具箱姍姍來遲，把投影儀迅速修理好，送他離開后，整個樓道都已經(jīng)一片漆黑，周夢琳拿起座位上的包，滿臉焦急地想要鎖門離開...
可就在這時候，從她的背后突然閃出了一個黑影，伸出了一只手，猛的一下子蒙住了她的雙眼，強(qiáng)行把她拖進(jìn)了會議室，過程中她高聲尖叫，可馬上她的嘴巴也被蒙住了，這樣的突發(fā)狀況實在太過驚悚，把她嚇得完全是魂飛魄散......
過了一會兒，這個人終于漸漸地松開了雙手，周夢琳猛的轉(zhuǎn)身，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下流無恥的張偉德！她馬上瞪大了眼睛質(zhì)問道：“姓張的，你干嘛?。俊?p> “別緊張嘛小周，看你一個人加班到這么晚，我特地留下來陪陪你?。 睆垈サ抡f著就脫掉了他的西裝外套，然后迅速就把會議室的門鎖上了。
周夢琳立刻就明白了這個混蛋的齷齪心思，她伸手進(jìn)包里，趕緊翻出手機(jī)想要打電話求救，可張偉德沖過來迅速就搶走了她的手機(jī)，滿臉淫蕩地說：“打什么電話呀？放松點，別怕，沒事兒的，咱們倆就是簡單的聊聊天嘛...”
周夢琳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哭著大聲呼喊：“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吶！！”
可此時整個公司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人能給她回應(yīng)，她絕望地大哭起來...張偉德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他的魔爪猛得扯開了她的外套，陰陽怪氣地說：“不是說了讓你來我的部門嗎？長得這么漂亮，在公司項目上掙大錢，在工作之外還能多陪陪我，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兒嗎？對不對？”
周夢琳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沖到會議室的窗邊去呼喊求救，可張偉德使勁拽住了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接著還把她推倒在會議桌上，用力摁住了她的雙手。
周夢琳扯開嗓子一直尖叫著：“啊?。砣藚?！混蛋！你趕緊放開我！”
“小周啊，都這個點了，全公司就只有你跟我了，你就乖乖的配合一下，我保證，今后能給你的好處可多了去了...”張偉德此時大發(fā)淫威，一臉賤笑，已經(jīng)展現(xiàn)著他最無恥下流的猙獰面目，貼到周夢琳的臉上想要強(qiáng)吻。
“張偉德！??！你個人渣?。。 笨粗@個畜生已經(jīng)在解腰帶，在這近乎絕望的邊緣，周夢琳靈機(jī)一動，沖著張偉德的臉上吐了一大口唾沫，看到他叫喚了一聲，伸手去擦的時候，周夢琳趕緊抬起了她的右腳，把她那細(xì)高的鞋跟，使勁地踹向了張偉德的下體關(guān)鍵部位，這人渣馬上就只能痛苦地捂著，癱倒在地。
周夢琳終于趁機(jī)起身掙脫開，趕緊打開門，沖出了會議室，可是著急忙慌之際，她的膝蓋卻撞到了外面訪客洽談區(qū)的沙發(fā)，她忍著疼痛，繼續(xù)掙扎著起身，一瘸一拐快要走到公司大門的時候，張偉德也已經(jīng)沖了過來再次接近......
在這危急時刻，周夢琳猛然留意到了公司走廊墻角那個紅色的消防報警器，她揮起了拳頭，用盡全身力氣，使勁地捶了下去，瞬間，整頓大樓都響起了一陣刺耳的火情報警鳴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