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初抱著瑤清一路飛奔,絲毫不敢停留,身后郁隱緊追不舍,步步緊逼,時不時發(fā)出幾道攻擊。若是只有漓初一人到還可以躲避,可他懷中護著瑤清,行動不免不便,幾乎是幾次呼吸之間就要多一道傷口。
瑤清見狀凝眉,她向后探去,心知依郁隱此刻的狀態(tài)該是早就能追上他們了,她如此不慌不忙,不過是戲耍他們,還想將他二人拖死罷了。漓初顯然也看知曉了郁隱的意圖,但是眼下除了逃以外,還能如何呢?
瑤清不欲繼續(xù)連累漓初,畢竟漓初本就是因為救她才被郁隱纏上的。她輕輕抬手,因為虛弱只能勉強抓住漓初的衣襟,她瞇著眼,聲音極輕卻十分堅定,“放我下來吧。”
也不知道漓初是未曾聽見還是故作不理,他一點沒有停下的意思,還是一路全力前行?,幥寮绷耍曇舯戎坝执罅藥追?,“你快點放我下來,這樣下去我們兩誰也跑不掉,都得死在這里。我們分散跑,她必定只能追一個方向,剩下一個人就可以跑掉了,能聯(lián)系其他人,告誡他們小心!”
漓初仍是不停,斜倪她一眼,緩緩開口:“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分開跑,她會去追誰?你又能撐多久?”瑤清聞言低頭不語,她現(xiàn)在極端虛弱,而漓初的狀態(tài)比她強的多,郁隱只要不傻定然會先殺了她再去追漓初,而她此刻連郁隱一招都擋不住,拖不住郁隱,郁隱照樣能在殺了她之后從容去追殺漓初。
瑤清心中明白,但要她看著漓初被自己連累,她終歸心中有愧,他二人委實談不上有交情,他本可以不救自己獨自走的……
漓初知她所想,他嘆了一口氣,安慰她:“你不必多想,就算方才沒有出手救你,郁隱除去你之后定然也會聯(lián)合幽冥族把其他人一一除去,我之前也受了傷,左右也是會被他們找到的。況且我救你也不單單是為了你,總歸是不想讓幽冥族得逞,你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就等我們從這里出去以后報答我吧,以身相許都行!”
瑤清前面聽著覺得這人還挺正經(jīng),沒想到一下子又開始胡說八道,知道這是為了讓她放松故意開玩笑,心下感動,也不打算再說什么。
“不過”,漓初話鋒一轉(zhuǎn),又嚴肅起來,“這樣逃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出一天我必定也會神力枯竭,必須想辦法擊退郁隱,至少要讓那孔雀暫時失去行動力?!?p> “她此刻是靈魂降生狀態(tài),全盛時期的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現(xiàn)在要想擊退她談何容易?”瑤清斷然否決。
“你到底是誰?”漓初突然發(fā)問,瑤清一愣,不明白他為何有次疑問,漓初似乎執(zhí)著于從她這里得到答案,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是何人?可是……神族瑤清?”
瑤清略一思索,她的身份左右是要暴露的,多一人少一人知道也沒什么所謂了,她點點頭,承認了,又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漓初。
漓初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瞳孔一縮,若有所思道,“那日你說你叫瑤清之時我早該猜到的,只是沒想到神族公主居然一直在玄鏡山……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且問你,你可會你族秘術——虛天?”
瑤清倒也不奇怪他知道這秘術,其實虛天也并非是神族獨門秘術,許多年以前,四方神域內(nèi)均流通這種秘術,只不過這虛天秘術須要靈魂之力十分龐大者才可修煉,靈魂之力一般者習之不過雞肋,略微輔助修行罷了,且修煉極為艱難,久而久之便無人修行,再后來四方神域分裂,只有東方神族保留下此秘術。
“我觀你靈魂之力不弱,該是天生如此,猜想你應是習過虛天秘術的,然你此時狀態(tài)甚差,又年歲小功力不夠,此秘術威力怕是大打折扣,但我只要你拖上郁隱片刻,我自有擊退她的辦法?!崩斐跽f道。
瑤清思索片刻后就同意了,她先前吃了些恢復的藥物,經(jīng)過這段時間稍稍恢復了一些,虛天秘術無需神力支撐,她的靈魂時時刻刻受著星辰神殿蘊養(yǎng),施展秘術還是能做到的。至于漓初說擊退郁隱,不知為何,她對這個算不上熟悉的男子有種莫名的信任,就把自己的命交給他吧!
瑤清跳下他的懷中,猛然回身,雙目聚神,眸中沉沉,似有無盡虛空,郁隱來不及反應,只覺得腦中一陣眩暈,體內(nèi)氣血翻涌,她頓住身形,一瞬間雙眼無神。
就在此時,一旁伺機而動的漓初看起來輕飄飄的打了郁隱一掌,郁隱剛一回神迎面就是一道柔中混合強大神力的掌風,躲閃不及,被正面擊中倒飛,勉強站住身后吐了一口血,已然是受傷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漓初一把拉著還在愣神的瑤清就走,留下郁隱在原地恨恨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