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只聽見最后一句,“我也想變瘦啊,過個年,胖五斤,救命!”
李躍的傷春悲秋情緒一下被磨滅了,“那我比你好點,我只胖了三斤半!”
趙若順手拿起手邊的枕頭,“找打啊你!”
“不敢不敢!”
李躍又小聲道,“其實我只胖了兩斤半。”
趙若:……過來挨打?。?!
兩個人瘋瘋鬧鬧,直到下午五點半才把宿舍恢復(fù)到她倆到來之前的樣子。
晚上,趙若打算開個“秉燭夜游”會。
結(jié)果不到十分鐘,陳夏嵐睡著了;不到半小時,李躍開始說夢話了。
真·白開·一會。
隔天一早,就到了年后第一天要上早自習(xí)的日子。
陳夏嵐左喊右叫,才在最后十五分鐘內(nèi)把倆人叫醒。
肩上一個包,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完美。
離五點五十早自習(xí)開始還有五分鐘,三人齊刷刷地站在寢室門口。
陳夏嵐喊出了口號,“準備,起跑?!?p> 三人如同生銹的鐵,圓潤艱難地跑了出去。
好在,沒有遲到。
好不容易度過渾渾噩噩的早自習(xí),三人一塊兒去了食堂吃早飯。
吃個飯,都能睡著是什么體驗?
趙若眼睛根本睜不開,“這哪是人過的日子???睡的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就這還根本考不上青大!”
李躍半瞇著眼,“趙同學(xué),你也真是敢想,我就不想青大了,我想去青大隔壁的帝大!”
唯一還算清醒的陳夏嵐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倆人都沒睡醒,真的?!?p> 吃完早飯,陳夏嵐“左擁右抱”地離開。
趙若閉著眼睛,全靠陳夏嵐帶路。
“夏夏,以后要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可怎么活?”
李躍不干了,“夏夏是我的專屬稱呼,還有這句話你已經(jīng)說了八萬七千九百三十六遍了,我耳朵都起繭子了?!?p> “我就說,就說,你能拿我怎么辦?”
“今天先放你一馬!”
……
高二下學(xué)期的生活過得很快,沒有高一的興奮,也沒有高三的充實。
有的是,平淡和美好。
一個稀松平常的下午,五月九號,星期五。
她記得很清楚,記了很多年。
她一個人在操場上跑了很久,久到她已經(jīng)記不起到底跑了多少圈,她唯一剩下的認知是,她還活著,還剩最后一口氣茍延殘喘地活著。
她永遠也忘不掉那種瀕臨窒息的感覺,她也永遠不敢忘。
所幸,往后的種種挫折磨難,都比不過那時。
那時的她,很勇敢,置之死地而后生。
連以后的自己都沒能想到,自己那時能那么果敢。
在徹底跑不動的時候,她才慢慢停了下來。
拖著殘重的身子,扶著墻,每走一步,都刻骨銘心。
錐心的疼。
好不容易找到一張長椅,她連最后幾步都走不動了,直接歪躺下去。
眼睛一閉,腦海里一片空白。
直到有人在叫她,“陳……同學(xué),快醒醒!”
江云樾出來買飯,回宿舍的路上正好經(jīng)過學(xué)校操場。
經(jīng)過操場左側(cè)的林蔭小道,他走著走著,忽然被拌了一腳。
一看,是個女生。
好像還有點熟悉,應(yīng)該是同班同學(xué),至于叫什么,他真沒想出來。
絞盡腦汁,他只能想出大概也許是“陳同學(xué)”?
反正,不管是誰,都要救。
實在是這位女生的姿勢太過奇特,就像是“橫死”一樣,看得人心里毛毛的。
他提前確定過,人還活著,他才敢小心翼翼的搖人,“陳……同學(xué),快醒醒!”
陳夏嵐被吵得難受,微微瞇起了眼。
陽光從樹縫中透下,眼睛睜不開。
眼前的男生,她倒是認得,班里上學(xué)期新來的轉(zhuǎn)校生江云樾。
明明本身就是一副清秀俊冷的面容,在丁達爾效應(yīng)的加持下,更多了一些人間煙火氣。
她想伸手去觸碰,江云樾以為她是讓他拉她,也伸出了手。
江云樾把她拉了起來,還順便幫她找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順手遞給她一根棒棒糖,“陳同學(xué),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躺這里很……不安全!”
其實,他想說很嚇人來著,但是感覺不太禮貌就換了一個詞。
陳夏嵐好久沒接棒棒糖,就在他準備收手的時候,她接過了棒棒糖,“謝謝你,江云樾?!?p> “沒事,陳……同學(xué)?!?p> 陳夏嵐站了起來,“重新介紹一下,我叫陳夏嵐,陳是陳列的陳,夏是夏天的夏,嵐是山風(fēng)的嵐。”
江云樾不知她想干什么,順著她回,“陳夏嵐,我知道了?!?p> 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又停住了步子,“陳夏嵐,一個女孩子不要那么辛苦……以后多吃點糖犒勞下自己吧。”
他突然想起快過年的時候見的那女孩,很意外,那個凍得通紅的小臉和眼前的女孩重合。
所以,他才突然說了那么一句話。
說完,又感覺不太合適,就趕緊補了一句。
陳夏嵐望著那走遠的身影,盯著手上的橘子味棒棒糖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剝開棒棒糖的外包裝袋子,放到嘴里。
那是她十七年來吃過的最甜的棒棒糖。
酒兩銀子
江同學(xué)這不就帶著bgm來了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