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那我也就不再勸阻了。放手去戰(zhàn),我倒是好奇,你要靠什么贏下這場比賽?”莫老師的表情先是凝固,隨后又變得開朗起來,猶如陰天云層里投射而出的光芒,掃蕩陰霾。
周鴻逸點頭示意,這是他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所以他并不會感到畏懼。
相比之下的陶暉明,不僅沒有因為周鴻逸接受挑戰(zhàn)而感到慶幸,反而一臉愁容。不,應(yīng)該說是咬牙切齒:“你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嗎?”
頓了頓:“我雖然是個紈绔少爺,但是也不會受人侮辱!這挑戰(zhàn)我不比了!”
陶暉明的態(tài)度令在場的觀眾嘩然聲一片,而且基本上都是在喝倒彩。
“咦~~一開始還準(zhǔn)備以大欺小,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候就認(rèn)慫了?”擂臺下匯聚了大量看戲的觀眾,他們都是被內(nèi)院的決斗吸引過來的。
“太丟臉了,這樣的人也好意思待在內(nèi)院?發(fā)現(xiàn)對方不是軟柿子后,就開始害怕了?”
“笑死?!?p> 來了如此多的觀眾對于比武場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畢竟內(nèi)院的比試都是難得一見的強者對決,能看到一招半式,對自己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也有著不錯的提升,以至于外院的學(xué)員在修煉之余都喜歡看幾場內(nèi)院高手的對決。
面對所有觀眾的譏諷,陶暉明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簡直是無地自容。
“這可怎么辦?我……該死。”
陶暉明把嘴唇都咬出血了,他雖然是臉皮厚,可不代表他不要臉。
現(xiàn)在的陶暉明進也不行,退也不行,處于一種進退兩難的境地。
“陶公子,這是我向你發(fā)起的挑戰(zhàn),很抱歉,你好像沒有拒絕的辦法。”周鴻逸友好地笑著,他對陶暉明之前的行為感到贊賞。
至少它能證明陶暉明只是來完成任務(wù)的,而不至于為了自己的利益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陶暉明的心情他能理解,好不容易進了內(nèi)院,現(xiàn)在卻要面臨淘汰的境地,換做是誰都不會好受吧。他可能只是用的方法有些偏激,還是可以得到諒解的。
“這算不算強行給對方洗白呢?算是吧……”周鴻逸自問自答傻笑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莫老師身為管理層的一員,當(dāng)然不會給這個內(nèi)院的老賴好眼色看,冷哼一聲,替周鴻逸辯護道:“陶暉明,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沒有拒絕挑戰(zhàn)的權(quán)利。要么接受挑戰(zhàn),要么直接投降認(rèn)輸?!?p> 這對陶暉明而言不就是在白給送分嗎?
一個紋衣鏡打一個擴紋鏡,陶暉明可沒有覺得自己會輸。要不是不好當(dāng)著眾人的面以大欺小,他早就接受了這場挑戰(zhàn),哪里還好有之后那么多廢話。
“投降認(rèn)輸?這不可能。我雖然實力不強,可好歹也到達了紋衣境一道,想擊敗我!以后我是不知道,但是現(xiàn)在卻不可能?!碧展有囊粰M,便決定接受對方的挑戰(zhàn)。再怎么說,這個場子他是一定要找回來的。
從一個主動邀請?zhí)魬?zhàn)的狀況到最后被迫、屈辱地接受了周鴻逸的挑戰(zhàn),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但這又能怪誰呢?陶暉明卻只能忍氣吞聲,把憋屈嚼爛了咽下肚子——自食惡果。
“既然你有膽量接受我的挑戰(zhàn),我也不以大欺小。如果我贏了,我不要你十個紋點。要是你贏了,我雙倍奉上!這樣可還公平!”陶暉明先行上了擂臺,中途還看了周鴻逸一眼。
眼神里充滿的是……歉意?憤怒?抑或是無奈?
陶暉明突然變得很君子,這讓周鴻逸始料不及,他開始正視面前這位陶公子了:“好!公平對決,輸贏各憑實力?!?p> 周鴻逸回頭:“莫老師,麻煩了。”
“嗯。”莫老師輕點頭。
莫老師緩慢站到擂臺一側(cè)略高的石柱上,翻開手中的名冊:“挑戰(zhàn)開始!九十三名周鴻逸挑戰(zhàn)九十二名陶暉明,見證人莫非。比賽過程中不允許使用丹藥和法器,不能置人于死地,如果打不過,可以選擇投降認(rèn)輸?!?p> 擂臺下。
“磨磨蹭蹭半天了,怎么還沒有開始對決?!痹谌巳旱淖钔鈧?cè),有一個披著白衫的青年。他的臉型細(xì)長,劉海斜斜繞在耳邊,看起來比較清秀。
他交叉著雙臂,將扇子夾在兩臂的縫隙中:“我說敏姐啊……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倒一倒二的比試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花這些時間拿來午睡呢……”
“你覺得哪邊會贏?”女子有著一縷棕墨色的長發(fā),眉毛稀疏,嘴角右側(cè)長著一顆黑痣。
“敏姐你在開玩笑吧?內(nèi)院排名第七的人會看不出比賽的輸贏?這一個擴紋境,一個紋衣境,怎么可能會挑戰(zhàn)成功?!鼻嗄昕戳艘谎叟佑挚戳艘谎劾夼_,始終不明白對方在考慮些什么。
女子不以為然,用略顯低沉的聲音詢問道:“你覺得怎么樣的人才會被沈長老破格入?。克麘?yīng)該是最能察覺天賦的人。”
青年眼睛一亮,嘴巴先是張開較大的寬度,然后又合了起來:“你是說!那小子天賦異稟?就一個擴紋境的他?不可能!”
“你覺得長老會看走眼嗎?”女子笑了,挑起擋住視線的發(fā)梢。
“這……”青年苦笑著,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辯護。
“不妨我們打個賭?”
打賭可是他最擅長的事情,青年頓時起了興致:“敏姐你確定?我可是號稱學(xué)院賭王的存在,你可別后悔。”
女子來了一個白眼:“別那么多廢話,十個紋點賭不賭?”
“賭!怎么不賭。這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我怎么會拒絕呢!敏姐到時候可別后悔?!鼻嗄曜孕判臐M滿,堅決不認(rèn)為自己會輸。
“那就走著瞧吧?!迸勇冻隽藴\淺的酒窩。
莫老師:“聽明白了就開始吧!”
挑戰(zhàn)開始。
“周……兄……小鬼!我讓你先出手,別說我……”陶暉明自認(rèn)為穩(wěn)贏,所以在眾人面前盡量做到大度。
“別廢話!認(rèn)真應(yīng)戰(zhàn)?!?p> 話沒說完,周鴻逸就已經(jīng)先動了。
“可惡!好快!”陶暉明慌了,還沒來得及準(zhǔn)備就被周鴻逸繞到了后背。
‘碰!’
周鴻逸懶得與對方多做解釋,本來就是在越級挑戰(zhàn),互相謙讓個什么勁啊。
抓住機會就是干!
周鴻逸正中靶心,一腳踢中了陶暉明的腰部。
“好硬!這是什么?元素?”周鴻逸與陶暉明往不同方向倒退,凝住眼色,卷起眉頭:“不太對勁,按理說他根本來不及調(diào)動元素進行防御。”
陶暉明向前跌去,踉蹌了好幾步這才找回了重心,樣子略顯狼狽:“沒想到這小子出手這么果斷,竟然吃了暗虧。”
陶暉明隨意吐下一口唾沫,一轉(zhuǎn)身就出拳還擊:“我要還手了!陽火流拳!”
同樣是操縱火屬性的修煉者,陶暉明調(diào)度元素的速度卻絲毫不比周鴻逸差。如果不是境界差距的原因,那么就足以說明對方的修煉天賦了。
“來了!”
炙熱的火焰在陶暉明的手中逐步膨脹并反復(fù)碰撞、摩擦,最后在他的手中升騰,濺射出一條一條的火浪,呈現(xiàn)出此起彼伏的鬃毛形狀。
“一出來就上了大招!這是要一招制敵的節(jié)奏啊……月訣低階的靈法,還真的下得去手。”擂臺下一位橙衣青年嘟囔道,握緊拳頭揮了幾下,完全就是看熱鬧的那種人。
“不好,月階靈法。沒想到對方獲勝的心如此的急切?!敝茗櫼輥聿患八伎迹驗闊霟岬幕鹑呀?jīng)沖到了面前,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是擋下它。
“土巖……”周鴻逸將憋到一半的話收了回來:“混蛋!習(xí)慣性的使用了防御性最強的土系靈法。”
“可是我目前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全程只能火系元素進行作戰(zhàn),該怎么辦呢……”周鴻逸的牙齒深深嵌入了外嘴唇。
原本快要凝聚好的防御靈法卻在一瞬間被周鴻逸自己打散。
“他在干什么!”臺下的女子在一瞬間涌起了怒意,對周鴻逸的所作所為表示極度的不滿。
自己剛剛打的賭,可不能輸?shù)眠@樣不明不白。
明明準(zhǔn)備要凝聚防御靈法,現(xiàn)在卻突然收了回去。這不是在故意放水,就是在打假賽。
“他是覺得實力相差太大了嗎?故意自暴自棄了?”女子倒不是心疼那十個紋點的賭注,而是不希望周鴻逸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比賽。
“沒時間了!只能用火焰盾牌支撐一陣子了。”周鴻逸已經(jīng)無路可退,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只是凝出一塊規(guī)模不大的盾牌進行勉強的防御了。
'轟!'
結(jié)果一目了然,對方凝結(jié)出的地階靈法,怎么會是周鴻逸一塊劣質(zhì)盾牌能夠擋住的。
'啪啪!'
飛出的火焰拳頭竟然在空氣中自動加速,并猛烈撞擊在周鴻逸臨時凝好的火焰盾牌上,發(fā)出了數(shù)次急促的爆鳴聲。
基本不見削弱,反而越燒越旺。
溫度極高的烈火在相同屬性的盾牌下四處飛濺,一部分被阻擋在外,一部分卻向邊緣迅速擴張,宛如拍擊在礁石上的波濤,形成一張巨大的火網(wǎng)將周鴻逸手中的盾牌包裹了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