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鶯神騎其實就是一個奇襲敢死隊,現(xiàn)有三人,一色都是從軍中挑選出來的神技之人,行軍中除了全身甲胄外,還要攜帶各種攀爬兵器,遇到高山峻嶺時作用奇大。更是夜間偷襲,探聽情報的一把利劍。夜鶯神騎中有一個叫王胖子的人便是隊長,在軍中叫做騎長,可這樣的特殊隊伍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加入的。
翌日清晨,千夫長展鶴軒帶著雷黑子來到一個黑色的軍帳中,三個形色各異的軍士正在里面大口的吃著野物,看似像是一些鹿肉之類的食物。展鶴軒叫了聲王胖子,便有一個體態(tài)肥胖的漢子站了起來,走到了展鶴軒的面前:“這是黑子兄弟,以后就歸你們夜鶯神騎了?!蓖跖肿由舷麓蛄恐缀谧?,抹了下嘴巴上的油漬道:“千夫長,可不是我駁您面子,我們神騎可不要草包?!边@話一出倒讓雷黑子有些臉上掛不住了,見他們吃肉的樣子實屬有些令人作惡,剛才一路看來,兵士們吃的都是粗糧饅頭和野菜湯,不免心生不快,可如今卻還被人冷語相諷。
“外面的兄弟們吃著野菜饅頭,你們卻吃著大肉,養(yǎng)這一身膘卻如何行軍打仗。”雷黑子滿臉嫌棄,心想這楊虎將軍不是說軍糧吃緊嗎,自己吃著饅頭野菜卻怎養(yǎng)這么些個軍中蛀蟲呢?展鶴軒頓時對眼前這個黑子心生幾分敬佩,于是不得向雷黑子說明原委。
這夜鶯神騎本就是軍中特殊存在,目下這三人中王胖子雖長的一身肥肉,卻可飛檐走壁力大無窮,常一個人便可在一個時辰內(nèi)砍林中樹木,做橫跨兩岸的浮橋,這在行軍路上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往里倒是一個精瘦的士卒,聽展鶴軒叫了聲:“劉阿才?!北阏玖似饋?,這一站倒是不打緊,走到雷黑子面前還要比他高出兩頭有余,雷黑子只到他的胳肢窩,這個劉阿才不但人高而且攀力驚人。當(dāng)遇過不去的巖石峭壁,他卻可以輕松攀上,然后放下繩索將隊伍運(yùn)送過去,人高目力便也更遠(yuǎn),便在軍中有了千里眼的雅號。再看來人,個子和雷黑子差不多高,但伸出的手掌宛若一個蒲扇,大拳打出便可將一塊巖石打得粉碎,蠻牛神駒也經(jīng)不住他的一拳,軍中都叫他石蠻牛,卻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姓。
介紹完了這幾人,便要說到他們特殊的吃食。其實看這幾人的身材便知不是幾個粗糧饅頭能夠吃飽的,何況這幾人都是打前站的,如果少了他們這丈便不好打了,所以軍中好吃的食物都得緊著他們,即便是楊虎和展鶴軒也吃不到這些好東西。雷黑子聽完介紹倒也減輕了不少疑慮,更覺這些人果真不同,也是越發(fā)的欽佩楊虎將軍的治軍手段了。如此看來,那個王胖子輕視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此刻若不露些真本事自是行不通的。
“哈哈,這黑子倒是有趣,不如和千里眼兄弟比下攀爬之術(shù)吧?!蓖跖肿痈吲d的拍著手掌道。
劉阿才輕蔑地低頭看了眼雷黑子,然后開始活動起手腳來。黑雷子其實并沒有攀爬的本事,可如今非要和一個攀爬能手比試讓他不免有些擔(dān)心,手掌瞬時變得濕漉漉的,額頭上汗珠也開始滴落下來。還好展鶴軒前來打圓場:“這樣比試恐有不公,就讓黑子兄弟自行展示吧?!边@廂讓雷黑子倒稍放下些心來,他指了指遠(yuǎn)處一棵粗壯的楊樹道:“我將它拔起如何?”眾人朝著雷黑子手指的方向望去,確實看見一棵楊樹,那楊樹長得非常之粗壯,即便是兩個士卒也未必懷抱的過來,根本沒有著力的地方想要抱起談何容易,就算能夠拔起,稍有不慎也會被它壓斷了手腳或直接歸了極樂世界。展鶴軒剛想要阻止,王胖子卻迫不及待的答應(yīng)道:“好,如果你這黑子能拔了這樹,便是我們夜鶯神騎的人了?!?p> 幾人齊刷刷的來到楊樹前,旁邊的兵卒也湊著熱鬧趕過來,竟圍了有幾十人。雷黑子褪去上衣,露出了黝黑健康的膀子,臂膀上的肌肉像是躍躍欲試的跳動起來。走近那棵楊樹,雷黑子也不去抱它,只繞著粗壯的樹干走了幾圈,不時地用手撫摸幾下。但見他兩眼瞪出,使了個懷中抱月,雙掌拍在了樹干上,卻見這楊樹紋絲未動,又連著打了幾掌依然未損一分,圍觀的眾人發(fā)出陣陣嘲笑之聲。雷黑子像沒有聽見一般,反過身來用背脊去靠那樹干,不一會樹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幾片樹葉落到地來,雷黑子加快了些速度,那沙沙聲也更連貫響亮了,樹葉如暴雨般落下,觀瞧的兵卒頓時像啞了一般都張著大嘴看著聳入云霄的樹梢,但見那樹梢一個勁的左右搖擺,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黑雷子輪換著左右臂膀持續(xù)撞擊著樹干,后背早已是一片通紅,地面的土塊也開始舞動起來,整個感覺地動山搖一般。黑雷子大喝一聲:“退后?!北娙寺犃诉B連后退了好幾步。雷黑子停止撞擊,卻見這楊樹似要倒下來一般,雷黑子借著樹干的力往上一個騰躍,轟地一聲楊樹向林子更深處倒去,黑雷子卻已踩著樹干跑到了樹梢那頭。眾人一陣歡呼,見黑雷子正飛也似的跑過來,喘著粗氣,背上滿是傷口,鮮血早已染紅了整個后背,展鶴軒立刻命人叫來了軍醫(yī),還未等軍醫(yī)到來,雷黑子兩眼一黑便如一尊黑鐵塔似地倒在了地上。王胖子見狀當(dāng)即抱起雷黑子往軍帳中走去,將他放平在了自己的床上。
軍醫(yī)來到帳中替雷黑子把脈診治,這軍醫(yī)卻也大有來頭。他本是這山中藥農(nóng),常替附近獵戶治些外傷,后因為游牧部族攻占山林,他才從了軍。與楊虎也算是老相識了,便一直留在軍中充當(dāng)軍醫(yī),各種外傷都能治得七七八八。只是當(dāng)下雷黑子的外傷還算好治,可從脈象來看黑雷子除了外傷還損了些內(nèi)臟與經(jīng)脈,軍醫(yī)一時也失了方寸。
正在大家心急之時,忽地飛下一只雄鷹,那雄鷹繞著軍帳盤旋,卻也不來啄人,振翅之聲如同雷鳴一般,楊虎聽得聲音走出帳來月色已經(jīng)大濃,那鷹便向楊虎俯沖過來。楊虎的佩劍剛一出手,但見那雄鷹鳴叫一聲飛走了,卻見一個竹筒從鷹爪中掉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