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25日深夜23點24分。北市。
王吉亞被沙縣的老板客氣地送出來,也是,人家晚上要打烊,不可能為了一個客人一直開著。抬頭看不到月亮,自然也看不到星光,只有馬路上的路燈指引著人們往前走,路上沒有什么人。
這里算是北市的偏遠地區(qū),不是市中心,沒有什么會所KTV這類的娛樂場所,顯得有些安靜,王吉亞走進了一個看上去還算新的小區(qū),門衛(wèi)此時正在保安室里呼呼大睡,王吉亞進了小區(qū)走到一個樓下。
王吉亞沒有往上走而是往下走,走到了地下一層,地下室的公共電燈因為聲響亮了起來,王吉亞路過幾個里面亮著燈的門后來到了一個綠色鐵門前,拿出一把極為古老的金色牛頭鑰匙,打開了門。
這原本應該是一個停放自行車、電瓶車的小車庫,但現(xiàn)在這個10平方不到的小空間成了王吉亞的小窩,一張折疊床上一條破舊的被子散發(fā)著異味,邊上放了幾個泡沫塑料收納盒,整個車庫也沒有什么窗戶。
也許是因為地下室的緣故,這里也沒有多少悶熱,反而還有點涼快。其實這里住的并不是王吉亞一個人,旁邊幾個車庫也都住著人,其中有一個里面據(jù)說還住了四個人,這樣算起來一個人租金只要300塊。
關上門,王吉亞也沒脫衣服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墻上貼著一張“天道酬勤”的海報,王吉亞突然嘴里冒出一句臟話:“靠!”說完就想起身把這個海報給撕了。
他手還是停在了半空,接著王吉亞的雙手用力抓亂了自己的頭發(fā),他非常懊惱地躺到床上,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畫面切換到了一個辦公室里,王吉亞坐在一把被固定在水泥地的椅子上,對面辦公桌上坐著一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肩上是一銀色橫杠和三枚銀色四角星花,一級警司。平頭短發(fā),墻上貼著他的照片和職位楊軍,教導科科長。
“這次的減刑申請下來,估計下過月你就能出去了,浪子回頭金不換,要好好的融入社會。”楊軍見王吉亞坐在那里悶聲不響的鼓勵道。
王吉亞此時剃著一個楊梅頭,低頭喪氣地說:“我都和社會脫離這么久了……”
“挺起胸膛來!你可是我們監(jiān)獄里這幾年唯一一個能考出自考本科學歷的人,怎么說也是個大學本科生,比那些初中、高中畢業(yè)的強多了?!?p> “謝謝楊老師這么多年的鼓勵和照顧,我以后一定經(jīng)常來看你?!蓖跫獊喐屑さ恼f道。
楊軍立馬擺擺手說:“別了,別了,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了,你啊出去以后一定要記得好好找個工作,凡事不要沖動,要三思而后行。牢牢記住過去,給自己敲警鐘,抬頭挺胸重新開始!”
王吉亞狠狠的點點頭回答道:“楊老師,我記住了?!?p> 畫面再次回到了地下室的出租房,王吉亞小聲吐槽道:“楊老師您沒告訴我現(xiàn)在本科學歷這么多啊,況且我還是個自考本科沒啥優(yōu)勢?!?p> 其實并不是覺得自己沒機會,王吉亞只是覺得自己沒什么優(yōu)勢,雖說比如東市、廣市或者說自己的老家寧市都有很多工廠,現(xiàn)在工廠里上班只要認認真真的干活一個月也有個4000多,時間干得久了可能更高,但是王吉亞覺得自己是自考本科,不想呆在工廠里,太機械太蹉跎自己的才華,他要大舞臺,大平臺上發(fā)揮自己的才智。
所以王吉亞決定來北漂,可惜北漂了三年,也沒混出個人樣。這就是自己的現(xiàn)實,王吉亞看著這個小小的車庫閉上了眼睛,睜開眼明天還要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