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義醒了,這是一種很玄妙的狀態(tài),他們的對話他都聽的清清楚楚,覺得應(yīng)該醒,然后就醒了。
“不要說話,你傷的很重,現(xiàn)在我問你,你只要點頭搖頭就行?!?p> 武義點頭。
“還能進入閉氣狀態(tài)嗎?”
想了想點點頭。
“我要處理你的傷口,會不會影響你?!?p> 這個武義不知道,但感覺應(yīng)該沒事,搖搖頭。
“好,你要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這個閉氣功特別神奇,你真是幸運,居然學(xué)成了,大難不死必要后福,說的就是你,我們一起努力,過這一關(guān)?!?p> 武義笑了笑,點點頭。
“現(xiàn)在開始閉氣,等你在睜眼的時候就好了?!?p> 開始孫思邈準(zhǔn)備用麻沸散,可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閉氣功的時候,改變了主要。
武義閉上嘴,緩慢呼吸,吸,盡量吸滿,呼,把身體內(nèi)的空前吐凈,肚子微微鼓起,連續(xù)三次之后,又進入這種狀態(tài)之中。
薛琪走進來,把可能需要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
孫思邈點點頭,凈手消毒,開始處理武義的傷口。
武義能感覺到,此時的狀態(tài)和假死很像,可又有不同,孫思邈在切傷口,他知道但感覺不到疼痛。
半個時辰后,傷口終于處理完畢。
“現(xiàn)在還不能醒,爭取最長的時間,讓身體自行恢復(fù)?!?p> 孫思邈說完,離開房間,吩咐薛琪藥要時刻備著,只要他一醒就給他灌下去。
“孫神醫(yī),武義怎么樣?”李秀寧等不急問到。
“不好說,現(xiàn)在還沒把握,剛剛是在寬他的心,等吧?!睂O思邈沒有全說,如果沒有閉氣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即使有,生還的可能性也不大。
“刀是誰拔的?”老道很生氣,如果不拔刀,不會這么危險。
沒人拔,或者說三個人拔的,于忠林、大山還有那個不知名的老內(nèi)官,事情發(fā)生的太快,眨眼之間武義中刀,隨后大山和內(nèi)官的拳腳就到了,刀也隨著于忠林飛了出去。
“一幫廢物?!睂O思邈氣的胡子直顫。
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他接到消息那一刻就騎馬趕往涇陽,天黑之后也沒減速,道冠摔沒了,衣服也卡破了,結(jié)果還是無能為力。
“誰干的?”
李秀寧指了指跪在外面的于忠林。
“有仇?”
李秀寧:“算誤傷?!?p> “我就說讓他跟我學(xué)醫(yī),就是不聽,這下好了,等著收尸吧?!?p> 于忠林跪著向?qū)O思邈磕頭,求他救救武義。
“哎!造孽啊,等吧,要是能挺過三天,就能活?!?p> 張果趁人不注意偷偷走了進去,來到武義床前。
“小郎君啊,我知道你能聽見,你可要挺住,百十條人命都和你息息相關(guān),你要是死了,這里沒幾個人能活著,公主瘋了,把這里圍了,只能進,不讓出,你要是一死,她指定大開殺戒,我還不想死啊,只要你活著,我再教你一套功法,比這個好百倍那種,我張果決不食言,挺住,一定要挺住。”
武義靜靜的聽著,這家伙果然留了一手,不知道是什么功法,想著他剛剛說的話,看來真不能死,也不想死,誰不想活著,挺吧。
薛琪和柳如是輪流看著,藥也不知道熬了多少,武義挺不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挺了多長時間,武義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睡著了。
“嗯!”武義被疼醒了,孫思邈笑瞇瞇的看著他,正在換藥。
天一亮老道來查看情況發(fā)現(xiàn)武義不是閉氣的狀態(tài),而是睡著了。
“多久?”
“五天了,不錯,恢復(fù)的很好,把藥喝了,補血的?!?p> 孫思邈很滿意,這些天他也一直在,當(dāng)武義挺過三天之后,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侯爺,喝藥”薛琪端著藥碗一勺一勺的喂。
“太苦了,直接喝?!边@樣就苦一下。
“吃餳(糖)”。
“哪來的糖?”武義以前都不知道。
“早就有啊,麥芽餳?!?p> 好吧,孤陋寡聞了,這東西具體是哪一年出現(xiàn)的已經(jīng)無法考證,最少也有三千年的歷史,和酒是同時期的產(chǎn)物。
“我多久能好?”武義看了一眼傷口。
“多久?先養(yǎng)半年再說?!睂O思邈來了脾氣。
“這都什么事,你說你當(dāng)初要是答應(yīng)跟我學(xué)醫(yī),哪會有今天這種事?跟我去終南山吧?”
孫思邈還是不忘收徒這事。
“有很多事等著我呢,走不開?!?p> 老孫不樂意了。
“你一個小不點,有什么事非要你做,自己都照顧不好,還管別人,別人的死活你能說了算嗎?”
“什么意思?”
武義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孫思邈咳嗽了一下。
“少說話,還沒好呢?!闭f完轉(zhuǎn)身走了。
“薛琪,出什么事了?”
薛琪低著頭不說話。
“要我再說一遍嗎?”
“于忠林和柳氏”
“怎么了?”
“死了”。
“靠”,武義錘了一下床板,疼的吸了一口氣。
“誰干的?說?”武義很憤怒,也不知怒從何來。
“好像是公主?!毖︾髀暼缥孟?。
“不可能啊,她答應(yīng)我不殺的。”
“自殺”
武義怒了。
“你給我說清楚?!?p> “我自己來吧?!崩钚銓幾吡诉M來,薛琪收拾藥碗跑了出去,她怕李秀寧,非常怕。
“姐,你答應(yīng)過我的?!?p> 武義眼睛微紅。
“我是答應(yīng)不殺,可我沒說他們不能自殺?!?p> “你無賴?!?p> 李秀寧笑了笑。
“隨便你怎么說,他們必須死?!?p> 武義仰頭看著屋頂,她以前都是說到做到的。
“你知不知道于忠林干了什么?”
“砍我一刀?!?p> “那是砍你嗎?”
“是”
李秀寧咬牙切齒到:“誰會信?你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嗎?他是刺殺陛下,你知不知道原本要死多少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現(xiàn)在只死了兩個,你應(yīng)該感到慶幸?!?p> “憑什么?就算刺殺,和其他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是真不懂還是不想懂?要不是陛下信任你、我,要不然我們都沒有好下場,還找孫思邈救你?也就能給你收個尸?!?p> 兩個都在生氣,武義氣她不守信用,李秀寧氣他不知好歹。
“是不是醒了?”武珝跑進來看到李秀寧正瞪著她,嗷的一聲跑了出去。
柴哲威小心的走進來。
“醒了就好”轉(zhuǎn)身也走了。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醒了應(yīng)該是高興的事,可里面好像冷了十度。
之后再也沒有人敢進來。
武義不懂嗎?當(dāng)然懂,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他答應(yīng)過柳氏保她們母子,可是如今沒做到,李秀寧有錯嗎?她救了很多人,包括武義、薛琪、大山等等,如果要細(xì)查都跑不了,都是死罪,這能怨誰,只能怨武義自己,怨這個操蛋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