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當時接生的產(chǎn)婆、丫鬟和守衛(wèi)之人等舅舅可查探過?”
聽到皇甫鈺的話,慕容佑徳收斂好情緒說道,
“查過,不過這些人后來不是被主子處死了,就是被發(fā)賣了,連接生的產(chǎn)婆等人都已經(jīng)金盆洗手離開了京城,查探起來并不那么容易,不過細想起來,確實有其不對勁之處?!?p> “此事后面我會讓屬下去查探的,舅舅整日處理正事,已經(jīng)極為辛勞,就暫時放一放吧?!被矢︹曋罆r間太久了,查起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不過此事看起來和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慕容佑徳知道皇甫鈺自有定論,也就不再糾結(jié)于此,但是此事關系重大,他必會協(xié)助鈺兒將事情搞清楚的。
兩人又聊了許久其他的事情,慕容佑徳才想起一件事情來,“此次來邊關,皇上派了一位太醫(yī)前來幫你查看傷勢,你的傷可有不妥之處?”
皇甫鈺早已料到會有此事,不管是出于關心,還是查探,皇室都會派太醫(yī)而來,而且來的還會是父皇的親信,不過臉上的傷口確實是真的無疑,至于其他的他也早做了準備,正常把脈絕對不會出現(xiàn)紕漏?!熬司瞬槐負模芾弦呀?jīng)處理妥當。”
“那我就放心了,既然無事,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p> “舅舅慢走?!?p> 慕容佑徳徑自往外走去,云逸在后面相送,在外巡邏的將士皆看到慕容大人一臉沉痛的從帳中走出,想必是為殿下的傷勢心焦不已,唉,七殿下真是時運不濟啊,若是沒有受傷該有多好,作為圣上嫡子又是第一位被封王的殿下,以后誰還能望其項背,不過事實就是事實,如今誰也改變不了,只能說是天妒英才。
姚纖月此時無處可去,便來到了將士們平日里訓練的地方,因為她年紀小,又無官職在身,兵士們對她并不畏懼,見她到來皆涌上前來,“姚兄弟,你怎么來了?”
“閑來無事,出來逛逛。”
“據(jù)說姚兄弟身手不凡,不知可否討教一二?!痹趫龅慕允鞘鄽q的少年,血氣方剛,都不承認別人比自己強,這兩日沒少聽姚纖月的事情,但是真正見過姚纖月出手的畢竟是少數(shù),好多人都以為是夸大其詞了,見到本人了自然要比劃比劃以驗證真假。
“好啊”姚纖月心想,反正閑來無事,就當練練手了。
等到云逸前來找她的時候姚纖月的身邊已經(jīng)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堆的人,皆面露痛苦,哀嚎出聲。
“你們在干什么?”云逸出聲問道。
“他們說要和我比劃比劃?!币w月脆聲說道。
云逸聽聞嘴角一抽,這哪里是比劃,這簡直就是完虐,好幾十個大老爺們被一個小丫頭打的滿地打滾,真是丟人現(xiàn)眼。
“主子在找你,你趕緊去吧。”云逸前來本來就是皇甫鈺的命令,自然不敢耽誤。
“好的,那我們下次再比劃?!币w月回頭跟眾人打了聲招呼,轉(zhuǎn)身離去。云逸也緊隨其后。
在場的人看到兩人走后,叫的更大聲了,這小子是吃什么長大的,居然力氣如此之大,被他踹一腳,感覺腿都快折了,怪不得能如此得殿下器重,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比,以后還是少惹為妙。
姚纖月很快便來到皇甫鈺的營帳里。進去時,皇甫鈺正坐在帳中的爐子旁邊烤火呢,旁邊還放著沏好的熱茶,倒是挺會享受。
“戰(zhàn)王看來心情不錯嗎?”姚纖月輕聲調(diào)侃道,腳下卻是一步不停的走到皇甫鈺對面坐下,拿過另一個杯子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喝個水也如此粗魯?”皇甫鈺嫌棄的說道,并沒有在意姚纖月的調(diào)侃,拿過茶壺又為姚纖月倒了一杯。
“都快渴死了,誰還在乎喝水姿勢好不好看啊!說吧,找我回來所為何事?”
皇甫鈺此人她還是有些了解的,若非有要事相商,絕對不會讓云逸專門把她叫回來的。
“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
“真的?”,聽到是關于她的身世的,姚纖月立馬正色了起來,上輩子當慣了孤兒,這一世若能有親人陪伴左右,想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兒。姚纖月理了理緊張的思緒,對皇甫鈺說道,“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皇甫鈺也不在賣關子,將舅舅查到的情況和自己的猜測盡數(shù)告知給姚纖月,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隱瞞的必要,姚纖月的心智并非常人可比,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決斷,不需要他多此一舉。
“你是說我的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姚纖月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是被人替換了,她的母親還在人世,沒想到竟是連她也沒活下來嗎?想到那個說話溫柔,對自己充滿愛意和不舍的女人,姚纖月再也無法維持往日里的平靜,語氣中充滿了哽咽,她本來是有母親的,自己本來可以和別的孩子一樣享受母親給自己的關懷和疼愛,可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皇甫鈺看到姚纖月眼中蘊含的眼淚,不自覺的心疼不已,本該是千嬌百寵長大的貴族小姐,一生衣食無憂,卻不想從小被人帶到山中,過起了以打獵為生,朝不保夕的日子,幕后之人確實是該死至極。
“可是我還有一事不明,既然對方的目的是我們母女的性命,為何又讓我安然出生,直接一尸兩命,胎死腹中豈不是更為省事?”
“因為現(xiàn)在的丞相府有位嫡小姐,正是姚卿嵐的女兒,頗得丞相府眾人寵愛。”
“不可能,若此玉佩確實是那位丞相夫人的,那我必是她的女兒無疑,除非她當時懷的是雙生子?!?p> “你為何如此確定?”皇甫鈺疑惑不已,如果姚纖月真是姚卿嵐的女兒,那必然出生后立馬就被人送走了,又怎會如此篤定玉佩的主人就是自己的母親。
“因為我生來與旁人不同,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有記憶。我親耳聽到母親求姚叔不要傷害我,只求把我送的遠遠的,而據(jù)姚叔所說,這玉佩也是母親親手給他的,姚叔是不會騙我的?!?p> 皇甫鈺心中驚訝不已,但是又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姚纖月有此際遇也不奇怪,不然也沒法解釋她為何心智如此成熟,想通此事,遂說道,“如此說來,你確實姚卿嵐的女兒了,周老曾為你娘親請過平安脈,可以肯定確實是單胎無疑,那丞相府現(xiàn)在的那位嫡女必然就是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