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宮”的休息室中,葛朗苔小姐吃飽喝足后,就躺在休息室中的床上睡覺了。
為了能以最美的狀態(tài)跟惠靈頓少爺相見,葛朗苔最近養(yǎng)成了早睡晚起的習(xí)慣,這是她聽女仆說的,如果起床早了,到了第二天跟惠靈頓少爺見面時,因?yàn)榉咐Ф鵁o精打采那就不好了,于是她聽信了女仆的忽悠,每天睡的如同豬一樣長。
女仆這么忽悠她也是有私心的,因?yàn)楦鹄侍π〗愕乃X時間,對她來說是難得的清閑時刻,當(dāng)她們把葛朗苔小姐安頓好后,自己也到隔壁去休息了。
此時整個休息室中安安靜靜,只有壁爐里的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燒著。
葛朗苔小姐睡的很香甜,在夢里,她夢到了自己的寵物狗正纏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冰涼的舌頭舔著自己的臉。
葛朗苔小姐輕輕的撫摸了那條狗一下,卻有一種濕潤的觸感,于是微微的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纏在自己脖子上的并非是自己的寵物狗,而是一條濕淋淋的手臂,這讓葛朗苔小姐突然清醒過來。
“不許動!”迪蒙·阿卡德用左臂從她的腦袋上方勒住她的脖子,然后右手握著一把剪刀,在葛朗苔的眼睛前面晃來晃去。
葛朗苔像一只受驚了的母雞,她失聲尖叫起來:“啊呀!救命??!”
她的女仆們聽到葛朗苔的尖叫聲,立刻趕了過來,她們第一眼就看到迪蒙·阿卡德用著剪刀劫持著葛朗苔小姐,此刻迪蒙已經(jīng)把剪刀緊緊的貼在葛朗苔的臉上,只要他稍微一用力,葛朗苔的臉百分之百會被戳破。
“你們四個賤貨,快點(diǎn)救我啊。”
葛朗苔小姐躺在床大聲呼救,由于她平日里習(xí)慣叫這四個女仆為“賤貨”,現(xiàn)在雖然身處危險(xiǎn)之中,一時間仍改不過嘴來。
“不行啊,大小姐,他手里剪刀正放在你的臉上,你不要亂動啊?!?p> 四個女仆表面上裝模作樣的為葛朗苔小姐的安全著想,她們此刻的正在心里頭幸災(zāi)樂禍!
造成這種局面都是葛朗苔平日自作自受的結(jié)果,雖然這位葛朗苔小姐和她妹妹赫蒂性格上一樣的貪婪與傲慢,但是對待下人的態(tài)度上這兩個姐妹的做法是截然相反的。
妹妹赫蒂雖然也十分鄙視賤民,但是她在下人的面前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的骨子里就認(rèn)為自己是“高貴”的,因此不屑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跟下人們計(jì)較,這在下人看來無疑是“寬厚仁慈”的。
而葛朗苔的生母本來就是女傭,雖然她的公爵父親肯讓她使用“格瑞德”這個“高貴”的族姓,并且讓她在家享受小姐的待遇,但是和妹妹赫蒂比起來,她受到的待遇還是有著云泥之別的:比如她的女仆只有四個,而妹妹赫蒂卻多達(dá)十二個;她在公爵府里只有一個私人臥室,妹妹赫蒂卻有自己的私人別墅;出行時自己只有一輛舊馬車,而妹妹赫蒂卻有一隊(duì)護(hù)衛(wèi)···
種種不公平,造就了她的骨子里就存在著一種自卑感,因此她處處在意自己的“賤民血統(tǒng)”,欲蓋彌彰之下,對待起下人來也從不心慈手軟,這讓她的四個女仆早就對她心生不滿了。
現(xiàn)在葛朗苔被迪蒙用一把剪刀劫持了,還管她們口口聲聲的稱她們?yōu)椤百v貨”,這讓四個女仆僅有的一點(diǎn)忠心立刻消失殆盡了,她們不約而同的拿定了主意:不但不能解救她,還要讓她好好吃點(diǎn)苦頭。
于是,四名女仆幫著迪蒙嚇唬葛朗苔道:“大小姐?。∧泷R上就要和惠靈頓少爺相親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您可千萬不能毀了容啊,你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按照他的命令做吧!”
葛朗苔從小到大沒經(jīng)歷過綁票,早就被嚇得魂不守舍了,現(xiàn)在女仆們又如此勸她,哪里還有自己的主見,便聽從了女仆們的話,對著迪蒙求饒道:“賤民,你要什么你趕緊說,我能答應(yīng)的全都答應(yīng)你?!?p> “先讓你的那四個女仆聽我的命令。”
“聽他的命令?!备鹄侍ο胍膊幌刖痛饝?yīng)了下來。
四個女仆此刻站成一排,等待迪蒙的安排。
“你們幫我把她捆起來?!?p> 葛朗苔雖然是個女人,但相對于迪蒙來說畢竟是個成年人,真正拼起命來,迪蒙未必能討到便宜,因此先要把她控制住。
圣殿里頭本來就有用于“演戲”的繩索,四個女仆聽到了迪蒙的命令后,如狼似虎,拿著繩索把葛朗苔連手帶腳都捆的緊緊的。
看到葛朗苔已經(jīng)被捆住了,迪蒙放下心來,便開始思考怎么處理她了。
休息室里的家具都是臨時搬來的,沒有什么能固定住葛朗苔不讓她亂跑的,于是迪蒙想到了前面圣殿里的那根行刑柱。
那是梅菲斯特為了配合葛朗苔“演戲”而特意建造的“舞臺道具”,它是一根水桶粗的柱子,在柱子頂端牢牢固定著一根橫梁,這讓整個行刑柱如同一個“丁”字形,柱子的橫梁上有兩條垂下來的鐵鏈,這是為了吊葛朗苔兩臂的。
現(xiàn)在把葛朗苔捆在那里正合適,于是迪蒙命令四個女仆抬著床單的四個角,將葛朗苔連人帶床單抬到行刑柱那里,并把她吊到了那根行刑柱上。
四個女仆也是為了報(bào)復(fù)葛朗苔,她們沒有像往常那樣把她豎著捆在那根柱子上,而是用橫梁上垂下來的兩根鐵鏈,在葛朗苔身上纏了七八道,然后讓她的臉朝下、背朝上,橫著吊在那根橫梁上,此刻葛朗苔的身體距離地面大約一米多高,就像寺廟里撞鐘的“鐘錘”一樣。
迪蒙看到葛朗苔已經(jīng)被綁的結(jié)實(shí)了,便命令女仆們給自己拿來干凈的衣服和食物,四個女仆飛一樣的跑去又跑回,為迪蒙拿來了一些葛朗苔的衣服和各種各樣的美食。
接下來,迪蒙便遣散了女仆,命令她們回休息室繼續(xù)睡覺,沒有命令就不許出休息室,四個女仆在葛朗苔平日的虐待下,睡覺都是睜著眼睛的,如今可以放開了睡覺,她們哪里還有什么不樂意的?只見她們飛快的跑回了休息室,再也不管葛朗苔了。
等女仆們走后,迪蒙脫下了身上的濕衣服,換上了葛朗苔的干衣服,這個過程被葛朗苔瞧見了,氣的她連聲破口大罵:“你這個賤民,不要碰我的衣服!”
迪蒙沒有理會她的辱罵,而是在換完衣服后,從女仆端來的美食中挑選一個只燒鵝,為了防止女仆們下毒,迪蒙從燒鵝上撕下來一條肉,送到葛朗苔的嘴邊,然后命令她吃下去。
“呸!我才不會吃賤民碰過的東西呢!”葛朗苔緊緊的閉住了嘴,此時她還沒有領(lǐng)教迪蒙的厲害!
“啪——”的一聲脆響,迪蒙對著葛朗苔的右臉直接抽了一耳光,然后再次將鵝肉遞到了她嘴邊,用冰冷的聲音命令道:“吃了它!”
挨了耳光葛朗苔,不但流出了不爭氣的眼淚,而且囂張氣焰也瞬間降了下來,她明白眼前的“小賤民”根本不會跟她講道理的,于是張開嘴忍著惡心,吃了迪蒙手里的鵝肉。
“味道怎么樣?”
迪蒙此刻不知道是否有毒,因此要詢問她關(guān)于食物的味道。
葛朗苔怕說“惡心”會再挨耳光,于是違者良心對迪蒙說道:“很好吃。”
“啪——”的又一聲脆響,迪蒙對著葛朗苔喝道:“我當(dāng)然知道好吃,我在問你是什么味道的?!?p> 葛朗苔哽咽著描述起食物的味道來:“有點(diǎn)咸···”
迪蒙·阿卡德懲罰葛朗苔的這個過程,全被固定在寶座之上的“萊斯·安塞斯特”看到了,開始的時候,他被迪蒙的所作所為給震驚的一直沒有回過神來,直到迪蒙讓葛朗苔描述食物的味道時,他終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悸動了,對著迪蒙連聲呼喚道:“拜托,讓她多說一點(diǎn),少年!”
大概是安塞斯特覺得眼前的“小家伙”已經(jīng)在頃刻間“長大了”,因此改口稱他為“少年”了。
迪蒙似乎也喜歡順應(yīng)觀眾的要求,開始把女仆們拿來的食物一樣一樣輪流喂給葛朗苔,然后逼著葛朗苔描述每一樣食物的味道,這讓坐在寶座上安塞斯特得到了充份的滿足。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葛朗苔從最初的驚恐之中恢復(fù)了平靜,她想起來自己是公爵的千金了,于是恢復(fù)了兇蠻的本性,對著迪蒙威脅道:“你這個小賤民,你竟然敢這樣對付身為貴族的我,我爸爸可是瓦利公爵,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等到他來了,我會讓你后悔的!”
葛朗苔滿以為打出“瓦利公爵”的名號,能讓面前的“小賤民”能夠俯首畏服,沒想到迪蒙對此不屑一顧,他從女仆們拿來的那堆衣物中,找到了一條女式的皮腰帶,提在手里,對著葛朗苔嗤之以鼻道:“尊貴的貴族小姐,你知道賤民們是怎么樣懲罰那些不聽話的孩子的么?”
葛朗苔看到迪蒙手中的皮帶,立刻猜出來迪蒙要做什么了,她瞪著眼睛對著迪蒙大聲威嚇道:“小賤民,你敢?!”
“哼,我有什么不敢的!”
迪蒙手起皮帶落,伴隨“啪——”的一聲脆響,葛朗苔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尖叫”。
“尊貴的貴族小姐??!”
“賤民的鞭子滋味如何?”
“你覺得你比賤民高等么?”
“沒了你的公爵爹,”
“你以為你算什么?”
“百無一用坐享其成!”
“飽食終日不勞而獲!”
“吸著賤民流的血!”
“喝著賤民流的汗!”
“歧視賤民哪有你的資格?”
“逼急了賤民啊,”
“這就是你的應(yīng)得!”
隨著迪蒙的辱罵和鞭打,公爵千金葛朗苔小姐發(fā)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哀嚎,此時葛朗苔心中雖有不甘,卻對迪蒙也無可奈何。
一頓皮鞭過后,迪蒙從自己脫掉的濕衣服中,撿起了兩條濕襪子,一把塞進(jìn)了葛朗苔的嘴里,為了防止葛朗苔把襪子吐出來,他又沿著葛朗苔的嘴,圍著腦袋綁了根布條。
此時的葛朗苔小姐雖然惡心的要死,卻一點(diǎn)聲音也發(fā)不出來,只能默默的忍受著她侮辱“賤民”的苦果!
“少年啊,你這是要做什么?”
安塞斯特看得正爽呢,迪蒙卻突然間停了,這讓他十分失落。
迪蒙此刻卻露出一臉更加邪惡的笑容道:“欺負(fù)一個弱女人算什么,我現(xiàn)在要好好虐一虐‘勇者’和那個幕后主使‘梅菲斯特’,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惡魔’!”
寶座上的那個木雕“惡魔”安塞斯特聽到了迪蒙的話,空洞的眼眶里燃燒起兩團(tuán)更為巨大的鬼火,他的聲音變的興奮不己,對著迪蒙·阿卡德請求道:“少年啊,如果你真想這么干,那請務(wù)必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你?”迪蒙·阿卡德用懷疑的眼神盯著這個寶座上的安塞斯特,因?yàn)榘踩固噩F(xiàn)在只是一個會說話的木雕,任誰看來都不會有任何用處的。
木雕“惡魔”安塞斯特見狀,便向著迪蒙解釋道:“我‘生前’是個會一千種魔法的大魔導(dǎo)師,曾經(jīng)被人尊稱為‘生命的守護(hù)者’,現(xiàn)在我不過是被頭上的這塊‘木頭外殼’封印了力量,你幫我把它撬開,我便能幫你了!”
迪蒙問道:“你到底是誰?”
在圣殿之中,木雕“惡魔”發(fā)出了恢弘的聲音:“‘萊斯·安塞斯特’是人們給我起的外號,意思是‘巫妖之祖’,我的真名叫羅德特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