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呼哧!”
在林子中跑了一夜的白遠青拉風(fēng)箱似的喘著氣,停下腳步,恨恨說道:
“不行了,跑不動了,隨便他什么衛(wèi)來追我也要歇會兒了!”
“噓,老大,別出聲,路上好像有人追過來了?!?p> 白遠青一驚,趕緊躲到樹后,偷偷向來路的方向看去。
幾秒鐘后,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視線之內(nèi),以超過八十碼的速度飛快接近。
這特么的還是人么?咦,這道人影似乎有些眼熟,仔細一看后,白遠青癱坐下來,扯著嗓子喊道:
“單師兄……”
那道人影立刻放慢速度,循著聲音來到樹后,正是下山來接他的單師兄。
“你受傷了?那幾個官差干的?”
“沒事,小傷而已,只是接連趕了一夜的路,有些走不動了?!卑走h青把遇到羽林衛(wèi)那幾個人的事說了一遍。
單師兄將手中灰不溜秋的符咒捏成一團后扔掉,甕聲甕氣地說道:
“昨晚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地上有四個官差的尸體,還以為你也出了事,就一路找到了饒源……”
“都跑到饒源城了?難怪你從后邊趕過來,你什么時候跑過去的呢,我居然沒有看到?!?p> “昨天來接你,心里著急,就在師傅那兒討要了一張御劍符,從上面飛過去的?!?p> 聽說可以在天上飛,白遠青一下子來了精神,急急說道:
“那不用休息了,快帶我飛回去吧!”
單師兄撓撓腦袋,赧然說道:
“那符咒只能用兩個小時,早就不能用了,這不,我是用神行符跑過來的?!?p> “不過也真的不能再休息了,我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那四具官差的尸體,說不定現(xiàn)在羽林衛(wèi)已經(jīng)追過來了?!?p> “咱們雖不怕他,但被追上了終究有些麻煩,還是先趕回宗門吧,掌門祖師說不定還在等著你。”
說了一陣子話后,白遠青也恢復(fù)了不少,聞言后站起來,說道:
“那就走吧。”
“你那兒還有神行符嗎?我的用完了……”
?。可裥蟹?,下船后到現(xiàn)在,居然把這好東西忘了個干凈,白遠青從貼身口袋里掏出神行符,遞給單師兄。
二人回到大路上,將靈力緩緩灌注到神行符中,頓時,白遠青感到身子一輕,隨便邁上一步,便被一股大力推出老遠。
半分鐘不到,白遠青就愛上了這種感覺,緊趕幾步追上單師兄后,訕訕地問道:
“單師兄……”
“進了宗門后可不能再這么叫了,論輩分,你是我?guī)熓濉!?p> “啊……我是想問問雨兒,她還好么?”
“雨兒師妹現(xiàn)在已經(jīng)晉升到靈將了,很是順利……哦,本來她昨天也要跟來接你,卻被師傅留下了。”單師兄似乎突然明白了白遠青想問的是什么。
白遠青聽后,更恨不得肋下生出雙翼來,三兩下就飛回宗門,將禮物送上,以博美人一笑。
臨走前,在庫島給眾人選禮物可是花了他不少心思,雨兒、可可、梅老師那兒他準備了三面巴掌大的精致折疊小鏡子,本想再買把梳子送給雨兒,看到庫島商鋪里最好的就是牛角梳,還是算了吧。
一咬牙,白遠青轉(zhuǎn)身進了首飾店,在里面花了七百金元買了兩根鉑金手鏈,一根式樣簡約,打算送給雨兒,一根花紋繁復(fù)些,如果梅老師不喜歡的話,就送給可可吧。
至于赤師兄和單師兄,兩個糙漢子就好打發(fā)了,白遠青買了幾把剃須刀,往背囊里一扔完事。
對了,禮物,白遠青一邊跑一邊從背囊里掏出剃須刀,準備遞給單師兄。
咦,人呢?
單師兄從后面“呼哧”、“呼哧”地跑上來,問道:
“跑這么快做什么?不怕扯著傷口?”
白遠青把剃須刀遞過去,訕笑道:
“第一次回宗門,有些激動了,這是剃胡子用的,送你?!?p> 單師兄伸手接過,在臉上比劃了一下,甕聲甕氣地說道:
“多謝,我不會告訴他們的?!?p> “不會告訴他們什么?”白遠青奇道。
“不會告訴他們你聽到雨兒的名字后跑得比我還快。”
喲呵,這單師兄平時沉默寡言的,看不出來居然也是個悶騷貨。兩人不再言語,順著大路,一前一后飛速向北奔去。
臨近中午時分,在大路的一個拐彎處,單師兄突然停下腳步,說道:
“到了!”
白遠青莫名其妙地看著路旁的灌木林和水洼,沒發(fā)現(xiàn)有其它道路。
“單吉武回宗門覆命,請值日師兄開門!”
話音剛落,單師兄面前兩米處景物一陣晃動,憑空走出一名著灰色長袍的青年,拱手道:
“單師兄,這位是?”
“李師叔!掌門師祖的弟子李裴青!”單師兄正色道。
著灰色長袍的青年立刻拱手揖道:
“見過李師叔,李師叔請,單師兄請!”
灰袍青年退至一旁,背后現(xiàn)出一條寬闊的石階,足有四、五米寬,一眼看不到頭。
單師兄一步跨進去,對白遠青做了個請的手勢。
白遠青跟著進去,張大了嘴巴,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四下張望,回頭看時,剛才行來的大路清晰可見,石階下,剛才迎他進來的青年已跌坐下來,和旁邊一人一起閉目打坐,左右也不再是灌木林,石階外長滿了參天大樹,時而有鳥鳴聲點綴其中。
“走吧,以后有的是機會慢慢看?!?p> 白遠青跟著單師兄拾階而上,疑惑地問道:
“這是……”
“為免騷擾,布置了個小小的障眼法而已,兩個出竅期弟子就可以維持一天?!?p> 白遠青暗贊不已,對東西大陸間的實力對比有了一些新看法。
向上走了大約四十分鐘后,石階兩邊出現(xiàn)一些分岔,時而有些著黑色勁裝的青年向二人抱拳打招呼,單師兄解釋道:
“兩座主峰下居住的都是百煉期弟子,統(tǒng)一著黑色衣衫,大部分出竅期弟子也在此處居住。”
“宗門重點培養(yǎng)的出竅期弟子基本都住在楚韻峰,秦韻峰則居住著十幾位長老和他們的嫡傳弟子。”
“那梅老師呢?”
“掌門祖師住在靈韻峰的大殿之后?!?p> “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靈韻峰嗎?”
“是的,不過我去不了那兒,一會兒看到大殿之后,就只能你一個人過去了。”
單師兄也不多解釋,走完石階之后,帶著白遠青在云霧中的林蔭大道上又走了半個小時,來到一處小溪旁,站定后說道:
“你一直順著小溪上去,會看到左邊有座大殿,然后從右邊的鐵索橋過去,過橋后應(yīng)該就可以見到掌門祖師了。”
“單師兄,你不過去?”
“我不能去那邊的,會被追擅闖之責(zé)。還有,以后千萬別叫單師兄了,叫我吉武吧,不然我會被打板子的!”
白遠青無奈,獨自順著小溪向上行去,才走了兩分鐘,在一個拐彎處,一雙手毫無預(yù)兆地蒙住他的眼睛,緊接著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
“猜猜我是誰?說不出名字就罰你!”
這還用猜嗎?白遠青一驚之后定下神來,摸著蒙住自己眼睛的手嘿嘿笑道:
“不好猜哦,我試試能不能摸出來!”
“你壞死了,不和你玩了!”
陽雨兒鬧了個大紅臉,倏地收回手,跺腳說道。
“哈哈,雨兒妹妹不要生氣嘛,我給你帶了些禮物來,看看喜不喜歡?!?p> “有好吃的嗎?”陽雨兒的雙眼盯著他的背囊,一眨不眨。
“呃……暫時沒有。”白遠青將鏡子和手鏈遞過去。
“算了吧,看在你還知道給我?guī)ФY物的份上,不罰你了!”
“老祖找你,我可不敢耽擱你太久,快去吧!”
陽雨兒鼻頭微皺,接過禮物后看了一眼,然后往懷里一揣,蹦蹦跳跳地走掉了,幾步后又回過頭來喊道:
“青哥,走那個鐵索橋的時候要小心些哦,你能行的!”
白遠青搖搖頭,繼續(xù)往上走到大殿旁,見到三根手臂粗細的鐵鏈深深地釘入石壁內(nèi),向右邊直直地延伸過去,可惜有云霧阻攔,看不清這座所謂的“鐵索橋”究竟有多長。
這玩意兒有幾分唬人,但還能把我嚇退不成?
白遠青無聲嘟囔了一句,抓著兩邊的鐵索,向霧中走去。
鐵索入手冰冷,稍稍有些刺骨,但還在可以忍受的范圍,白遠青時不時地往手上哈口氣,腳步越來越慢。
在鐵索上走了一百多米后,回頭已看不見大殿,四周霧蒙蒙的,只有風(fēng)聲越來越大,像要把人吹起。
“系統(tǒng)老弟,好冷啊……你說那個梅老師為什么不干脆把橋修好,這樣來去也方便些嘛?!?p> “這么高的地方當(dāng)然冷咯,他們?yōu)槭裁床恍迾蛭也磺宄?,只知道你?yīng)該小心點,不然掉下去的話十條命也會摔沒了!”
“廢話……梅老師那么厲害,一會兒會不會發(fā)現(xiàn)你啊?”
“老大放心,她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世界沒人能發(fā)現(xiàn)我!”
“你哪來的自信?要是梅老師發(fā)現(xiàn)了,要把你趕出來的話我可不管??!”
又走了兩、三百米后,除了風(fēng)更大了些外,周圍的景物沒一點變化,除了霧氣之外,什么都看不到,鐵索也變得越來越冷了,一把抓住后,隱隱有粘手的感覺。
有些不對勁,這鐵索要是太長了的話還真有可能走不過去,白遠青摒棄雜念,加快速度向?qū)γ孀呷ァ?

桃糖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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