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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錯劇本投錯胎

起風(fēng)了

拿錯劇本投錯胎 芳齡四八 4030 2020-10-27 23:53:19

  蘇碧染有了身孕,自是十分高興的事情,當(dāng)她冷靜下來之后犯了難。馬上就要進(jìn)京準(zhǔn)備為小叔分析朝政和考前壓題,送小叔參加殿試,這個時候蘇碧染卻懷了孕。進(jìn)京吧,此去路途遙遠(yuǎn),怕有個閃失,好不容易懷的孩子,她害怕失去。不去吧,小叔的殿試關(guān)乎以后的官職分配,萬一有什么閃失,她會內(nèi)疚一輩子。也恐怕外人會說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再管杜家其他人的事,之前沒孩子,為杜家任勞任怨,里外操持。

  蘇碧染思慮再三仍然猶豫不決,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這么犯難。思前想后,她差人去別苑叫來了墨曉嫣。

  “哎呦喂!我的杜大夫人,您怎么比我還夸張啊!我也就扶著腰慢走兩步,你就說我矯情了。這怎么您懷孕了,干脆臥床不起了?”墨曉嫣站在床邊看了會兒躺在床上不修邊幅的蘇碧染,回身走到桌前,搬了個凳子放蘇碧染床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別那么虎,那凳子那么沉,你再閃了身子。春梅,眼睛活泛點兒,別讓你們夫人干活?!碧K碧染這才體會到了小心翼翼四個字的真正含義。

  “哎呦喂!咱不至于的啊!”墨曉嫣擺擺手,“您屋里這凳子確實比我屋里的沉,但是也不礙事的哈。聽說你找我,說吧,啥事?”

  “唉!這不是要殿試了嘛,我在考慮去不去京城給小叔做考前輔導(dǎo)。始終拿不定主意,找你來商議商議?!?p>  墨曉嫣本來想直接說去,但是考慮到蘇碧染懷個孩子不容易,就沒有說,她在腦子里過了幾遍,也是沒有答案。

  “這還真問住我了,我本意是特別特別想去的,可你這剛懷上,又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我就沒主意了。反正我是覺得我能去,我身體結(jié)實的很,至于你么,不好說?!?p>  “也就你最真實了,雖然結(jié)果還是沒答案,但是你回答的最真實。”蘇碧染屈膝側(cè)躺,雙手并攏壓在臉頰下面。

  “我覺得,你應(yīng)該跟你老公好好商量商量,讓他來幫你拿主意,畢竟這是他親弟弟和親兒子的事兒?!?p>  “有道理!”蘇碧染點了點頭,她一向都是自己做決定,第一次碰上種意外的情況。竟然忘了這個家還有個主心骨可以依靠。

  當(dāng)天夜里,杜弘仁沐浴更衣后拿了本書坐在床上看著。蘇碧染洗完澡也上了床,她沒有像往常一樣躺下,而是把杜弘仁手里的書輕輕拿走放下,然后靠墻坐了下來。

  “老杜,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商量?!?p>  杜弘仁體貼的用被子包裹住蘇碧染的腿,又給她披了件衣服。

  “說來聽聽!”認(rèn)識蘇碧染這么久,杜弘仁第一次聽她說出要“商量”的話來。以前,她什么事都是自己決定自己執(zhí)行??磥碜约寒?dāng)初沒猜錯,墨曉嫣確實對蘇碧染影響很大,先是心情好了,整個人溫和了不少,現(xiàn)在又有了身孕。而且,還懂得有事情愿意與他這個做夫君的商議了。

  “殿試在即,我卻查出懷有身孕。此去京城路途遙遠(yuǎn),怕有什么閃失,可是小叔的殿試也是關(guān)乎人生的大事,妾身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啊?!?p>  “要我說,就別去了,讓那廝自己去備考,之前你多次對他進(jìn)行那個叫什么,什么島?”

  “考前沖刺輔導(dǎo)。”

  “對!之前你對他進(jìn)行沖刺輔導(dǎo),我就覺得沒有必要,分析的那么細(xì)致,跟作弊有什么區(qū)別。這次,依我看,就讓他自己去吧?!庇H兒子和親弟弟比起來,當(dāng)然是親兒子重要了,弟弟都那么大歲數(shù)了,能自理了。再說了,蘇碧染都幫了杜家多少次了,現(xiàn)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應(yīng)該把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這叫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正常讀書而已,科考的學(xué)子,誰還不上個學(xué)堂或者私塾呀。”蘇碧染理解不了杜弘仁的思路,這跟作弊差遠(yuǎn)了好吧。

  “總之,讓他自己去京城吧。想來,他也該出發(fā)了,這都回來幾天了。學(xué)究的推薦文書還沒寫好么?”杜弘仁盤腿坐著,手托著腮,“父親那邊我來寫信通稟,他也一定會理解的。”

  蘇碧染第一次覺得,有人擋在她面前的感覺真好。

  原以為接下來的日子就是與墨曉嫣這個吃貨結(jié)伴養(yǎng)胎了,沒想到卻被文秀才把計劃打亂了。

  那天下雪,文秀才早早回了家,墨曉嫣并不在家里,文秀才思索了片刻,起身去了杜府。

  屋里暖意融融,兩個女人正議論著什么,笑的嘻嘻哈哈的,文秀才掀開門簾走了進(jìn)去。

  “聊什么呢這么開心?”文秀才解下披風(fēng),春桃接下抖了抖雪。

  “聊我們上輩子打雪仗的事兒,他一個大男人,讓我們講追著滿操場跑。其實主要是我講,他都不怎么記得了。”墨曉嫣捧著個烤紅薯,自從懷孕,她醒著的時候,嘴就幾乎沒停過。

  “有實力反擊卻不還手,說明是真的疼愛吧!”文秀才落座,端起春草斟好的茶,吹了吹,輕抿了一口。

  蘇碧染愣了一下,旋即喝了口茶,墨曉嫣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卻想不起來有沒有跟文秀才提過杜銘同性戀的事兒,她只能打個哈哈遮掩過去。

  “你有事兒?”墨曉嫣看文秀才舉止怪異,表情略顯凝重。

  “沒有!”文秀才否認(rèn)。

  “你可拉倒吧!你今天下班這么早就不正常,來了又沒啥笑模樣。大夫人都看出你有事了,你還裝!對不,老蘇?”墨曉嫣說著話,比比劃劃的指一下蘇碧染,轉(zhuǎn)頭又指了指文秀才,“說吧,是不是惹麻煩了?來找大夫人幫忙?”

  文秀才猶豫了一下,像是下決心似的?!拔矣X得,大夫人可能需要進(jìn)京一趟。”

  “干嗎?給你做考前輔導(dǎo)???”墨曉嫣不假思索的說。

  “非也……”

  “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蘇碧染坐直身子。

  “學(xué)究今日沒來,我整理學(xué)院文書檔案的時候,看到一則朝廷的精簡文書。”文秀才仔細(xì)琢磨著該怎么措辭。

  “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蘇碧染關(guān)切的問。

  “兵部增員?!蔽男悴啪驼f了四個字。

  蘇碧染深吸一口氣,身子往后靠,躺在了躺椅上,揮了揮手,房間里的侍從都退了出去,還關(guān)上了房門。

  “說說你的看法?!?p>  “這兵部增員,要么邊關(guān)有戰(zhàn)事,要么朝廷朝廷要肅清。如今邊關(guān)安寧,并無爭端上報,那么就只可能是朝廷要肅清。圣上此舉,應(yīng)該是為皇子鋪路。”文秀才曲肘支著桌子,手握著拳。

  “那跟蘇碧染進(jìn)京有什么關(guān)系?”墨曉嫣在這里呆了這么久了,多少也懂一些了,蘇碧染一個女人家,跟朝政有什么關(guān)系。

  “別人家可能跟女眷無關(guān),可杜家,大夫人是隱藏在背后最大的王牌?!蔽男悴诺ǖ恼f。

  “看來,你也查了我的背景,如果你都能查到,那別人更容易查到了?!碧K碧染笑了笑。

  “非也!以我的實力和人脈,當(dāng)然不像您查我一樣輕松,我還查不到您的背景。是張老爺了解到一些事情,寫信告訴了我,我根據(jù)那些事情推斷,杜家暗藏的勢力,是大夫人您在掌握?!?p>  墨曉嫣聽的滿頭霧水,搞不懂這兩個人再說什么,“你們在說什么呀?”

  蘇碧染看了看墨曉嫣,猶豫了起來,她又朝同樣有秘密的文秀才看去,文秀才跟墨曉嫣對視,眼神復(fù)雜。

  “看來,我得回娘家省親了?;厝タ纯次夷怯H愛的爹和娘?!碧K碧染慢悠悠的說道。

  “你娘家在京城?”墨曉嫣不解的問。

  “在離京城不遠(yuǎn)的小鎮(zhèn)上,既然娘家都回了,離得那么近,沒理由不去婆家看看。”蘇碧染在心里已經(jīng)開始籌劃,如何在肅清中保存實力,如何消除與同一陣營其他人往來的證據(jù)。

  “那,我呢?我能去嗎?”墨曉嫣不懂政治,只覺得眼前是一次出游機會。

  “恐怕你非去不可?!蔽男悴耪f,“你自己在家不安全?!?p>  “安不安全的我不知道,但能帶上我是最好的!”墨曉嫣不知其中的危險,她也沒反應(yīng)過來文秀才所說的危險究竟是什么等級的危險,她以為還是她剛結(jié)婚時她自己想出的理由。

  “起風(fēng)了!終究還是連累了你們!”蘇碧染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大夫人言重了,當(dāng)初的選擇是在下自己做出的,與他人無關(guān)。況且做決定之前,在下就已經(jīng)對未來有了估算?!蔽男悴烹p手抱拳,字字珠璣。

  蘇碧染估計,文秀才最遲今晚就會跟墨曉嫣坦白一切。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等文秀才坦白了,她再告訴墨曉嫣自己手上有人命官司吧。

  “給張老爺送風(fēng)書信吧。起風(fēng)了,記得添衣?!碧K碧染說。

  “那,我們幾時出發(fā)。江城書院的推薦文書已經(jīng)到了,在下隨時可以出發(fā)?!?p>  “越快越好!精簡文書下發(fā)每個職能部門,各個都是千年的狐貍,估計我們已經(jīng)跑到后面了。這個老杜啊,怎么連這么重要的信息都沒留意到?!?p>  “我想杜知府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了,只是并未察覺到消息背后的含義?!?p>  “可是他這落一步,我們杜家可能滿門抄斬啊??磥磉€是他自己給自己的定位最準(zhǔn)確,適合從商,不善于從政。”

  雪還在下,墨曉嫣夫婦坐著蘇碧染的豪華馬車回到了別苑。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讓晚晴下面,自從懷了孕,餓的出奇的快。

  文秀才好久沒在家吃晚飯了,墨曉嫣吩咐春梅炒了兩個菜,又燙了壺酒,兩個人熱熱乎乎好好吃一口。

  吃完飯,晚晴端來一個燈籠一樣的碳火籠放到屋子里,墨曉嫣看到碳火莫名緊張了起來。

  “這是干嘛?”墨曉嫣問。

  “天涼了!用碳火暖暖,怕您著涼?!蓖砬邕叞抢歼呎f,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仡^看著墨曉嫣問道:“夫人您也懼怕炭火盆?”

  “沒有啊,怎么會,有什么好怕的。”

  “大夫人怕,我之前在大夫人房里服侍,用了最普通那個炭火盆。大夫人十分生氣,結(jié)果春草姐姐就因為沒有囑咐我炭火盆的事,在大夫人面前自罰。臉都打腫了,特別慘?!?p>  墨曉嫣略一思索就知道了為什么,估計上輩子點燃碳火盆的就是他自己,這輩子有心理陰影了。

  “這提籠炭火盆是不是就是大夫人發(fā)明的?!?p>  “我進(jìn)府的時間短,并不清楚,反正自從春草姐姐自罰以后,這杜府和這別苑里現(xiàn)在一個普通炭火盆都沒了,都是提籠的?!?p>  “我倒沒什么,就是剛剛第一次見這樣的炭火盆,感覺很奇怪?!蹦珪枣虅倓偪吹教蓟鸫_實害怕了,尤其是晚晴扒拉了幾下讓碳燃燒的更旺時。

  “這玩意兒,會不會悶死人?”墨曉嫣還是有點不放心。

  “不會的,這是上好無煙木炭。夫人若是不放心,今夜晚晴留在這照看?!?p>  “不用不用,你把床邊的窗戶稍微留個縫就行?!蹦珪枣绦恼f一氧化碳中毒又不分有沒有人看著,要死一起死。

  “娘子,我有事情要告訴你。”文秀才見墨曉嫣放下碗筷起身朝床走過去。

  “說!”墨曉嫣吃飽喝足,滿意的躺在床上,用手摸著微鼓的肚皮。

  “我要跟你坦白件事情:我其實,并沒有你想象中那般好。”

  “嗯?什么意思?”

  “我殺過人!”

  “什么?”墨曉嫣吃驚的坐起身,但是轉(zhuǎn)而又平靜一下,殺人而已,這個時代好多人手上都有人命,這個時代犯罪率極高,只不過,文秀才一向待人和善,不會把他和殺人犯聯(lián)系到一起。她需要一點點時間來消化這個信息。

  “為何殺人?”墨曉嫣看著文秀才,冷靜的問。

  “為了自保。我殺的都是壞人,是追殺我和六郎的殺手。若不殺了他們,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放棄自己的任務(wù),會殺我和六郎,也會繼續(xù)傷害別人。”文秀才從沒有主動招惹過誰,都是被人逼迫,然后反殺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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