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威沒有言語,抽著煙,眼神一直在外邊的街道上。
此時將近7點兒,空氣依舊悶熱,太陽已經(jīng)下山,可天未黑,街道上人來人往,不停的從門前經(jīng)過。
在盧宋以為他不會透露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句低沉的男聲,“已經(jīng)放了!”
盧宋問,“為什么?”
楚嘯威沉默片刻,沒有說出理由。
手指的煙在慢慢燃燒,一縷縷的煙霧飄散在他的周圍,在店內(nèi)燈光的照耀下,讓他顯得更加神秘。
盧宋見他不愿意說,心里猜測案情應(yīng)該走入了盲點兒。
于是,安慰道,“別想了,慢慢來,會有進展的!”
楚嘯威聞言,飄遠的思緒回歸。
他側(cè)過腦袋看她美麗的臉龐。
片刻后,平靜的問一句,“你相信一個人可以偽裝的天衣無縫嗎?
盧宋的眼神也在門外的街道上,直接說,“不相信?!?p> 楚嘯威專注的看著她的側(cè)影。
只見盧宋轉(zhuǎn)過腦袋,眼神對上他那一刻,堅定的說,“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只要他做過,就一定能夠找出破綻!”
楚嘯威聞言,彎起了唇角,微微笑著的臉特別溫情。
不錯,他就是這樣想。
說實話,目前在所有人看來,碎尸案鎖定胡泰和,確實有些牽強。
因為,他的履歷干凈,長相和感覺就像一個普通本分的莊稼漢子,不是透精透能鬼點子多跟警察斗智斗勇的那種人。
胡泰和的眼神很無辜,說話時候的語氣,動作,以及對事情的描述,記憶力等等各方面都不像是發(fā)生過命案的樣子。而且老實巴交的外貌占了太大的便宜,是個人看了都覺得他們可能抓錯人了!
目前楚嘯威手頭上的證據(jù)僅限于胡泰和跟死者張彤見過面,住的房子是通過張彤的游戲網(wǎng)友租給他的,有個攝像頭拍攝到了胡泰和跟蹤死者的影像,可影像卻不是很清晰。
這些證據(jù)不太充分,可是楚嘯威的直覺卻很強烈。
越是找不到破綻,才越是引他注意。
所以,雖然楚嘯威把胡泰和放了,可他不會放棄。
他就是相信自己會一點點偵破這個案子。
不過此時,他一笑,盧宋心卻亂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一只胳膊,拂下直立的汗毛,狀似無意的問,“你們抓到的兇手是個很善于偽裝的人?”
“不是,”楚嘯威搖了搖頭,“就是無辜了,我才會懷疑他是在偽裝!”
“不稀奇,”盧宋脖子枕著椅子背,腦袋放空的說,“2002年,列顛國發(fā)生一起案子。是一名記者為了揭發(fā)一個頂級律師,偽裝成殺人兇手的案子。最后那名記者成功洗脫了罪名并告發(fā)了律師。而他,就是個偽裝的最成功的殺人兇手!”
楚嘯威側(cè)頭看她,問,“他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盧宋說,“對,那時候他告訴他的女朋友他是無辜的,還找他的女朋友和兩個警察幫忙翻案,最后非常成功的脫了罪然后反判了律師的罪,直到五年后,他的女朋友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那些證據(jù)很多全都是他設(shè)計好的,他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因為只有他清楚死者當(dāng)天的事兒!”
“........”
楚嘯威看著她,沒有說話。
盧宋問,“覺得不可思議?”
楚嘯威沒有回答。
他不是覺得不可思議,而是想起了自己。
突然的例子,突然就想起了自己。
片刻后,他笑了笑,想要把手指間的煙尾熄滅。
可這邊干干凈凈的,她一個女孩兒也不抽煙,他站起身想要往門外去。
走了兩步,盧宋看著他手捏香煙的背影說,“收銀臺下面的柜子里有煙灰缸!”
聞言,楚嘯威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她,眼神很平靜。
而盧宋的思想還在游離,沒跟他相撞,要不然定會看到他眼神中包含的情緒。
他轉(zhuǎn)過身往回走,往收銀臺后邊。
擠過躺椅,打開收銀臺下面的柜子,一個白色的塑料袋子中赫然出現(xiàn)一個透明的煙灰缸。
楚嘯威彎著腰把它拿出來,玻璃的煙灰缸相當(dāng)有分量,上面還印著標(biāo)簽。
今天下午她不但買了飲水機,還想著給他買個煙灰缸?
楚嘯威的大手將煙灰缸顛了兩下,從收銀臺出來。
大手一托,挑眉問,“新買的?”
盧宋游離的眼神又飄了回來,側(cè)頭看著他眼中情緒好的點兒,把煙熄滅在嶄新的煙灰缸中,故意說,“美壞了吧!”
楚嘯威側(cè)頭,“........”
盧宋又躺回到躺椅上,悠悠的說,“不用謝,用你的錢買的!”
看到這樣的女人,楚嘯威挑眉調(diào)侃,“我的錢你倒花著挺順手!”
“怎么?心疼了?”盧宋斜他一眼,“小摳死你吧!連個煙灰缸都不舍得買,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用!”
“嘶,”楚嘯威嗟了一下舌制止她罵人的話,教訓(xùn)道,“好好說話,不準(zhǔn)罵人!”
盧宋白他一眼,“......”。
楚嘯威又說,“卡都給你了我還小摳兒?”
盧宋聞言,突然把腳上的拖鞋給蹬了,整雙長腿都蜷縮在寬敞的椅子上,身子歪到他的一邊,由于坐著的姿勢,吊帶連衣裙領(lǐng)口又大了一些。
她挑眉說道,“說真的小薇,你是不是暗戀我?”
“.......”
楚嘯威的角度恰巧看到她雪白的肌膚,掃一眼,眼中有戲謔,反問,“你希望我暗戀你?”
盧宋說,“要不然你為什么給我卡?”
楚嘯威回答,“不是你問我要的!”
盧宋說,“我要你就給啊?”
楚嘯威看著她的眼神,以及眼神里的內(nèi)容,反問道,“不然呢?”
“我這么大面子嗎?”盧宋說,“小10萬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
“嗐......錢而已!”楚嘯威無所謂的說,“你又不是不還我!”
盧宋嘴角勾笑,眼神帶著試探,說,“誰說我要還你了?”
到她的手就是她的,誰說要還了!
楚嘯威挑眉反問,“不還?”
盧宋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嘴,對他說,“來,看我嘴型......”
“........”
楚嘯威注視著那張水潤的紅唇,只聽她一字一句的又說,“我是讓你出錢,不是讓你借給我錢!”
說完,嘴角往上勾著,含笑的臉看起來煞是好看。
好像剝削他讓她特別快樂一樣。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張小嘴兒上,飽滿的唇形以及誘人的光澤讓他心中隱隱起了沖動。
再加上女人側(cè)向他時,那飽滿的體型以及露在空氣中的細膩肌膚,不知是不是錯覺,楚嘯威總感覺她是在有意無意的勾引他。
他快速的側(cè)過腦袋,看著門外的街道說,“你倒是不把我當(dāng)外人!”
盧宋注意到了他刻意躲避的眼神,心里有些不滿。
她來了興致,突然站起來,腳下的拖鞋就在邊兒上,卻沒有穿,赤著腳走到他坐的椅子前。
他叉著腿,盧宋走進他的雙腿之間,彎著腰視線跟他的眼神齊平,伸出小手,捧著他的臉,揩著上面的皮膚,看著他漆黑的瞳孔,俏皮的說上一句,“小伙兒,我這叫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穿的是吊帶連衣裙,彎下的角度,容易走光。
楚嘯威掃了一眼,再次對上她的黑瞳,感受到臉頰上小手的滾燙。
有一刻,他有些心神蕩漾,不過,從她的眼神能夠看出來,她只是以調(diào)戲他為樂。
于是,楚嘯威便克制住內(nèi)心的沖動,柳下惠般坐懷不亂,伸手將她領(lǐng)口的衣服往上拉了一下,看著她的眼睛道,“占便宜遲早吃大虧!”
“......”
盧宋垂眸看他給自己整理衣服的動作,好像扔了個悶雷,沒聽到響,也沒有等到應(yīng)得的樂趣。
啪,小手就拍在了他的臉上。
就跟打蚊子一樣,光響,倒是不疼。
“王八蛋,占我便宜!”盧宋泄憤般說一句,灰溜溜的又坐回到了他身邊的椅子上。
楚嘯威被打了,卻低沉的笑了出來,看她氣急敗壞的小模樣,覺得挺逗。
他笑說,“怎么?我應(yīng)該上手摸才不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