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珊手中拿著一個檔案袋,看著歐陽鳳進(jìn)去的門,這里就像貧民窟,慕容麟如果真在乎她,怎會舍得她住這種地方,哼,不會是這女人蠢到不要求物質(zhì)的跟著慕容麟嗎?多可笑,南珊幸災(zāi)樂禍的想著,將袋子放在門邊,手指按響門鈴,像魅影似的閃身隱到暗處看著。
歐陽鳳困惑的打開門,爸爸媽媽平常都帶著鑰匙的啊,誰在這個時候會來她家?門外沒有一個人,歐陽鳳正要關(guān)門,卻不經(jīng)意的看見地上的袋子,上面寫著歐陽鳳親啟的黑字,她更困惑的拿起,上面沒有送來的人的名字,她朝門外樓道看了一圈,沒有一個人,歐陽鳳只好關(guān)上房門。
角落里的女人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一切都照著她的計劃發(fā)展,相信不久她就可以看到那女人瘋狂失落的樣子了,她翩然轉(zhuǎn)身,踏著噠噠的高跟鞋離去。
歐陽鳳伸手從袋子里摸出一張光盤,疑惑的塞進(jìn)DV機(jī)里,很快,就出現(xiàn)了畫面,可畫面越來越清晰,她的眼也越睜越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畫面上糾纏在一起的男,女,那男人是慕容麟,這個認(rèn)知猶如晴天霹靂一樣,雷到她頭上,讓她頓時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頭蒙的連那里傳出來的讓人血脈噴張的聲音都聽不到了,良久之后,她才轉(zhuǎn)動眼珠,有了反應(yīng),發(fā)顫的手抖出了里面的一疊照片,一張比一張角度選得好,她能清晰的看到那女人一臉的激情與陶醉,而緊閉雙眼,慕容麟的汗滴都能從照片上滴下似的,可見他的瘋狂,噢,這世界是多么的可笑,原來那天不歡而散之后人家并不如她一樣獨自的困惑,苦惱,反思。多么諷刺!原來他有自己喜歡的女人之后還能對她露出那種溫柔貼心的樣子,男人,尤其是他,是不是只要是女人都可以?突然,歐陽鳳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的皺起眉頭,捂住口鼻,逃似的奔向了洗手間,趴在便池上吐了起來,淚水終于有了落下來的理由,好久好久,她虛弱的坐在洗手間冰冷的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盡量使自己縮到最小,她覺得冷極了。她知道早晚會有這么一天,可不知道竟然這么突然,在他剛剛與她纏面之后,想到此她又干嘔了起來,凌亂的發(fā)絲被她抓在手中扯著,像轉(zhuǎn)移她內(nèi)心的痛苦,她以為自己可以面對,也準(zhǔn)備好了??梢娝吖懒俗约旱哪芰?。低估了他對自己的影響。
門外走進(jìn)來一位中年婦女,只是無言的心疼的看著地上崩潰的人兒,天啊,她的女兒為什么要經(jīng)歷這么多的磨難?她到底做了什么錯事?老天要如此的懲罰她?讓她在付出一切后,再次被狠狠的拋棄,她無言的看著她的寶貝,母女兩都淚如雨下。她可憐的寶貝。歐陽鳳知道是誰在抱著她,像找到了一絲溫暖一樣,她用盡全力的抱住,拼命的往那人的懷里鉆,全身顫抖著,臉色灰白,嘴里呢喃著,“好冷,媽媽,我好冷!”
躺在床,上的歐陽鳳像具木偶一樣,響的良久的電話終于將她擾的有了反應(yīng),她看著陌生的號碼,麻木的接起,這些陌生的東西總是給她的生活帶來意想不到的轉(zhuǎn)折,遇上慕容麟,失去慕容麟,大起大落的就像小說情節(jié)一樣。而她還傻傻的信以為真的去經(jīng)營。淚水又從眼角落下,浸入枕頭里。只留下一個圓圓的暈圈不斷的擴(kuò)大,擴(kuò)大……
“喂,你好,請問你是歐陽小姐嗎?”一個女人怯怯的詢問著。
“我是慕容麟的未婚妻,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他也沒公開,但父親們都已經(jīng)認(rèn)了,況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已經(jīng)懷孕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真的,我不敢告訴他!”女人的抽泣聲從那頭傳來。
“你看到的錄像里的人不是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我們的感情,也不曉得你是什么樣的女人,事實上我也收到了同樣的東西,也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替他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你知道,他的女人很多,愛上他的女人從來都不好過的,所以,你離開他吧,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去國外重新生活,你不會真的愛上他吧?噢,天,身為女人,我們的命真的很苦!”
歐陽鳳幾乎能想象到那個女人正在惶恐無助的抖著,她一定很愛慕容麟,有寶寶了呢?呵呵,歐陽鳳苦澀的笑了下,淚水再次因臉頰的拉扯而落下,那女人也沒說話的只在抽泣,像在等著她的回應(yīng)。
“不,我不愛他,是他強(qiáng)迫我的,我巴不得離開他呢!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呵,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到最后,她得到的就只有亂七八糟這個稱呼。
最后一聲,歐陽鳳吼著,關(guān)上手機(jī),憤怒的將手機(jī)拋向了墻壁,是的,她恨慕容麟。
隨著那聲清脆的響聲,手機(jī)七零八落的飛濺到各個角落,歐陽鳳雙眼圓睜的瞪著天花板,歐陽媽媽聽到動靜幾乎同一時間打開門,天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么傻事,她不知道該怎么辦,該去找誰,樸瑾?也就只有樸瑾那孩子了。
慕容麟興奮的不知道該干什么,他看著桌子上的鉆戒發(fā)呆,這是他昨天剛定做的,讓他們必須保證今天要送來的,他的臉上有著藏不住的喜悅,讓進(jìn)來的宋士杰一臉的鄙夷,現(xiàn)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慕容麟準(zhǔn)備對一個神秘的女人下跪了!
“喂,這份合同還要不要簽?要不要?”宋士杰推了推他從來到這就放在那的合同,他大咧咧的坐在沙發(fā)上,翹著腿,還一晃一晃的,臉上是滿滿的嘲諷與鄙夷。
慕容麟抬頭看了他一眼,無知的男人,他好心情的沒有反擊,抬筆在甲方的欄上,簽了三個遒勁的大字,一氣呵成,然后頭也沒抬就順手扔了過去,準(zhǔn)準(zhǔn)的砸在了宋士杰的胸膛,“你可以出去了?”
宋士杰“切”了一聲,收拾好儀容,漫步走了出去,他跟一個即將要踏進(jìn)婚姻墳?zāi)惯€沾沾自喜的男人計較什么?
慕容麟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機(jī),可一連試了幾次都是無法接通,他皺了眉頭,又打了幾次,還是一樣。可惡,她總是這樣,讓他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本來想等她主動將兩人的關(guān)系公開,讓她做好充分的準(zhǔn)備,可沒想到她從來不說,從來不要求自己什么,現(xiàn)在想來,她還真是無欲無求的,慕容麟笑了笑,看來他要主動出擊,用婚姻才能套牢她了,他等不到她畢業(yè)了。
慕容麟一臉面無表情的回頭,身后的議論聲戛然而止,他的眉頭皺了皺,困惑中。他的員工什么時候都成了八婆三姑了,看來他得找那個宋士杰談?wù)劻耍莻€帶頭羊,就要被殺一儆百了,不過今天她們的樣子怪怪的,看他的眼神好像很鄙視憤恨的樣子,呵,到底是他變軟了還是怎樣?讓身為老板的自己竟然被鄙視也不生氣了。男人就是這樣,就算不喜歡,但也想要人家那顆芳心,她們花癡時他嫌棄,她們嫌棄時,他倒又犯嘀咕了。
慕容麟推開辦公室的門,很意外的看到宋士杰一臉嚴(yán)肅的坐在那里,他挑高了一邊的眉毛“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們還真是有默契啊,我得跟你談?wù)?,你在公司輿論中的作用了!?p> 宋士杰難得的沒有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卻一反常態(tài)的一臉凝重,“先別說我的小功小績,先把你自己的一身騷味兒洗一洗吧,我猜這下事情大發(fā)了!”他將報紙放到慕容麟的面前。
“怎么了?”慕容麟一臉困惑的拿起報紙,公司又有什么事了?低頭便被那碩大的標(biāo)題吸引了,迅速的讀完,臉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陰沉,越來越憤怒,該死的,是誰干的?他憤怒的將報紙摔倒桌子上,上面說的有棲鳳,有小鸞,樸瑾還有鳳,二話不說便要往外走,宋士杰一把攔住他。
“你先冷靜一下,估計現(xiàn)在外面一群記者圍著門口,而且各大雜志,媒體都有涉及,電視上都有報道……”
慕容麟一把推開宋士杰,“滾開,她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相信了!”
他恐懼極了,害怕她從此就消失,他知道這是一場可怕的有著預(yù)謀的陰謀,什么未婚妻?見鬼的,他要立刻見到她,見到她安然無恙,才放心。
宋士杰根本就攔不住他,只好做好公司的事,打電話要警衛(wèi)攔著那幫快要瘋狂鳳記者。
慕容麟開著車,是他臨時找來的,他憤怒極了,也許多年都沒有這么憋屈了,他得喬裝才能自由進(jìn)入?見鬼的!他要殺了那個幕后的人,體內(nèi)的嗜血的因子已經(jīng)一點一旦的升起,找到了當(dāng)年的殺伐感覺。一路飛車來到歐陽鳳家樓下,還好,她們家沒有曝光,沒有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他沒時間將車子停好,就飛也似的跨步上樓,站在他一直想正式隆重的進(jìn)入的大門前,他沒有猶豫這種情況的悲哀,抬手急切的按著門鈴。
門很快開了,可是開門的人卻讓他頓時如當(dāng)頭棒喝,氣,油然而生。
“怎么是你?”他皺著眉頭,鳳呢?
不用說,樸瑾也知道了這個男人是誰,“我認(rèn)為你該問的人不是我吧!”果然夠傲慢,他進(jìn)門關(guān)心的不是鳳,而是他這個人,恐怕他對風(fēng)就不會是真愛的吧,可樸瑾忘了當(dāng)他看到慕容鸞跟馮松浩在一起的心境了。
慕容麟皺著眉頭,“她呢?”他沒心情跟他有太多的交談,一心想看見心心念念的人兒。
樸瑾竟也沒有如一般書中所寫電視上所演的那樣,阻止著,側(cè)過身,讓慕容麟進(jìn)了屋,慕容麟的眉頭越皺越深,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重,這里像是要上演一次遷移,不,他不允許。
“她人呢?”慕容麟回身冷冷的問著。
“走了!”樸瑾很輕松自然平淡的回道,站在慕容麟的面前,與他面對面,兩個男人都有著少見的身高,不過卻一個魁偉的散著冷冷的煞氣,一個溫潤的透著嚴(yán)謹(jǐn)?shù)膬?nèi)斂,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昭示著兩人之間詭異的對峙。
“該死的,她去哪兒了?”慕容麟雙目噴火似的吼著,模樣就猶如發(fā)怒的麒麟一樣,燃燒著周圍的一切,除了那個玉一樣清冷的男人。
樸瑾之所以讓他進(jìn)門就是做好了一切的預(yù)想與準(zhǔn)備,的確,他的不動聲色并不代表他沒有怒氣。相反的,他越來越靜,就意味著他的怒氣越來越大,只是被他壓制著,在等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一個恰當(dāng)?shù)睦碛蓙肀l(fā)出來。而他等到了,就是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笑了,“她去了能平凡生活的地方,能逃離你的地方,能獲得幸福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那里沒有你慕容麟!”
慕容麟的火氣隨著樸瑾的話,越來越高漲,最后一句成功的讓他壓抑不住怒火與不安,還有心痛,一拳揮向了對面的男人的臉,他好心痛,她為什么就不相信他,就不能聽聽他的解釋。
樸瑾知道,他想要的事情發(fā)生了,他向來不恥于用暴力解決問題,可往往暴力卻是最有效的手段。早有準(zhǔn)備的他迅速將頭偏向一邊的同時出其不意的給了慕容麟一拳,慕容麟由于輕敵大意又心慌自亂陣腳而狠狠的挨了一拳,頓時,血就從嘴角流了下來,沒想到他偽裝的這么強(qiáng),看似文質(zhì)彬彬卻身手不凡,他慕容麟最討厭的就是虛偽陰險的人,他要好好的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男人。
頓時,兩個男人扭打在了一起,周圍本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的東西成了狼藉一片,誰也不能讓誰,不肯認(rèn)輸,都需要一個發(fā)泄的途徑,這場斗來的兇猛,慘烈。到處都能感受到兩人心中的怒氣與心痛。
一個女孩從門外直接推門而入,卻被里面扭打在一起的男人驚到,意識到這一切,她大叫了一聲“別打了!”
樸瑾聽到這聲音一滯,扭頭看去,卻不料被慕容麟趁機(jī)一拳揍在了肚子上,樸瑾吐了口血水,懊惱的還擊,與慕容麟又打在了一起。
慕容鸞給宋士杰打電話才知道哥哥在這里,便知道不妙,飛快的趕來,她沖向兩個男人,“哥,別打了,求求你!哥哥,別打了!”無奈她的嬌小敵不過兩個發(fā)狂的男人,沖到中間難免受到波及,慕容麟揮向樸瑾時,卻不料妹妹跑到中間,拳已至,收不回。樸瑾卻在瞬間推開了慕容鸞,將她推到在了地上,與慕容麟扭打在了一起,慕容麟看到樸瑾的行為,有一瞬間的困惑,卻遭到樸瑾的拳頭,隨機(jī)否定了心中想法。又與他扭打在了一起。
慕容鸞覺得心里痛的比摔倒在地上的痛強(qiáng)上千萬倍,想不到她最后得到的竟是這樣,淚水順著臉頰落下。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進(jìn)門一陣愕然,然后也像慕容鸞一樣喊了一聲,這次,慕容麟也有了反應(yīng),因為他知道那是誰。而樸瑾卻也趁機(jī)給了慕容麟一拳,而他竟然像沒感覺一樣,沖到了男人的面前,問道“她在哪兒?你們把她藏到哪兒去了?說啊!”他吼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架的緣故,他的聲音竟然有點愴然悲涼。
“慕容總裁吧?我的女兒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別人的事,卻總是被別人傷害,請讓我真心的向您說一句,您真是個十足的混蛋!我的女兒永遠(yuǎn)不會再見你!你也該聽到她說的恨你了!”
樸瑾擦了擦嘴角與鼻子里流出來的血,笑著走向男人,那是一種嘲弄的笑,與慕容麟擦肩而過卻視若無睹,“歐陽爸爸,不用與他們多費唇舌,我想以后再也不用與他們慕容家的人有任何交集了,走吧,這里東西也都壞了,算了,不要了!”他率先跨出了門,嘴角一直彎著笑著,呵,她自始至終都沒看自己一眼吧!
歐陽爸爸看了慕容麟一眼,嚴(yán)肅正經(jīng)的說道“慕容麟,不要妄想再用你的霸道去傷害我的女兒,我們永遠(yuǎn)不會原諒你,永遠(yuǎn)!”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慕容麟有一瞬間的呆滯,然后像抓住浮木的溺水的人兒一樣,急切悲壯的吼著,“不,把她還給我,她休想擺脫我!”就要踉蹌著追趕,卻不料被慕容鸞從后面抱住。
“哥哥,哥哥,別追了,咱們不要了,不要了,別追了,求求你,別追了!”她癡狂的搖著頭,緊緊的抱著慕容麟。
感覺到了慕容鸞的不對勁,慕容麟才平靜下來,轉(zhuǎn)過身,捧起妹妹的臉,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的左頰紅腫一片,清晰的指印讓慕容麟的眼瞳驟縮,寒光乍射。
“該死的,我絕不會放過他!”轉(zhuǎn)身就要沖出去卻又被慕容鸞死命的抱住。
“哥,我們不要他們了,別再追了!我們不要了,不要了,求求你!”慕容鸞哭的嘶聲力竭,呵,她真是覺得可笑極了,當(dāng)他把她推倒的時候,當(dāng)他不分青紅皂白的絕情的扇了她一耳光的時候,她好恨,好恨!
“好,我們不追了,別哭,哥哥聽你的,別哭了!”慕容麟心痛的說,他不會放過樸瑾的,他傷害了他最疼的女人,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
“哥哥,你怎可以那么做,你怎么可以那樣對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為了我而去那樣傷害別人,那樣的幸福要我如何去承受,雖然是偽裝虛假的幸福。
“哥哥知道了,哥哥知道錯了,我錯了!”慕容麟懺悔道,可他已經(jīng)用心去彌補(bǔ)了,她卻沒有給他機(jī)會,她為什么就不能給他一個機(jī)會?不,她不會逃開的,他不會讓她帶著對他的誤會離開的,恨他嗎?不會原諒他嗎?即使那樣,他也要折斷她的翅膀,囚她在身邊。
慕容麟抱著慕容鸞離開這套已經(jīng)人去樓空的房子,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讓他栽了這么大跟頭的人,他一定要讓他們也嘗嘗十倍,百倍與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