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機械開進下樟村的田野時,機械有序的推動著地面,把肥得像污泥的耕作土層推到五畝地之外。那一排排清理出的地面,就像在大地上織出的布一樣,站在上面看,更是覺得好看。
當(dāng)眾人看得入神時,在地里推土的機械突然加大了馬力,那直沖藍天的黑煙,告訴所有人,機械很吃力。果然,只見推土機沒能前進多少米,就開始自己慢慢的向下沉去。此時推土機想向后退出,也無能為力了,只要一加油門,機械越發(fā)沉下去。嚇得開機械的師傅趕緊熄火,跳下推土機,跑到機械后數(shù)米遠的干地,猛向其他人招手示意。
公司管理的人馬上跑過去,伸長了脖子查看推土機。只見推土機還在慢慢的下沉,壓在機械下面的泥土,也還是黑色的,與其它地方全然不同。這時柯武雄突然想起了什么,指著他們大叫起來道,快把推土機開上來,那里以前是個池塘,很深的池塘。
工地管理人員看著機械慢慢下沉,邊上開始泡水,不知如何是好,急得團團轉(zhuǎn)??挛湫垌樖肿テ鹨蝗K子,邊沖邊叫道,大伙快來拉,把推土機拉上來。
工程公司管理的人趕緊制止了柯武難的沖動道,幾十噸重的機械,靠我們這幾個人那里拉得動,拉不起還會有危險的,還是退后些。說著張開雙臂,攔著大伙別向前了。正在無計可施時,正好拉沙土的大東風(fēng)車來了,車子把沙石往推開熟泥的空地一倒,正想再回去拉沙石,被管理人員叫住,上前說了幾聲。司機跳下車,從車后下面掏出鋼繩,手腳麻利的,把鋼繩一頭掛在汽車拉鉤處,一頭掛到推土機的拉鉤,跑著回到汽車前,拍干凈手上泥土,跳上駕駛室,開足馬力,向著前沖去。管理人員在前后指揮著,還不忘叫喚著其他人躲開。
只見汽車司機開足馬力,向后猛拉,可是推土機卻紡絲不動,汽車反而讓拉退了幾步。汽車司機下來查看了一下,覺得鋼繩沒問題,估計是油門踩不夠,正準備再次發(fā)動汽車時,獨孤蘭沖上前,制止了汽車司機,對司機道,估計馬力不足,還有這鋼繩的耐用度,要是鋼繩突然斷了,那是特別危險的。
汽車司機一聽,馬上從車上跳下來,呆頭呆腦的道,那你說怎么辦?管理人員、推土機司機等人也都圍了上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該用什么辦法,才能把推土機拉上來。大家正說得火熱,這時另一臺送沙石的貨車也到了,大家喜出望外,讓兩臺大貨車一起把推土機拉上來。
才到的貨車司機很不情愿的慢悠悠把鋼繩套上,看他有氣無力的樣子,可知道他此時心里是多么不情愿。大家紛紛讓開,跑到遠離現(xiàn)場百多米的地方,遠遠的看著,管理人員再次檢查了鋼繩和掛鉤,然后一聲哨響,他自己也轉(zhuǎn)身跑開點,兩臺大貨車同時發(fā)力,一點點的向后拉,慢慢的,推土機終于動了起來,半米、一米、二米,推土機終于有三分之一的履帶在硬質(zhì)紅泥地面了,大家懸著的心開始放松下來。就在希望在眼前的時刻,意想不到的情況再次發(fā)生,推土機再次沖進了泥潭,汽車倒退了幾米,原來繃得緊緊的鋼繩,也一下子松下來,松得貼到地面了。
汽車司機從駕駛室跳下來,叼個不停的道,老是打滑,這怎么拉得上呢。眾人圍到汽車前一看,果然輪轍下的地面,都磨成了平滑的溝溝了。司機與管理員在一邊急得手都顫抖了,都張大嘴巴呆呆相互看著。
獨孤蘭對大家說道,都別呆著了,大家抄家伙,把沙石搞些過來鋪上,這樣子估計汽車的力量能把推土機拉上來。聽到這個號召,大家紛紛抄家伙,不一會兒就把輪轍前后都鋪上了沙石。在吵吵雜雜的處理過后,汽車再次發(fā)動起來。這一次終于順利的把推土機拉了上來,管理人員與推土機司機都擦汗慶賀,這幾十噸的大家伙,在被泥水沒了三分之一時,被及時的拉上來。要不然機械損壞,損失就大了,而且還會誤了工程的進展。
看到下樟村的工程,只存在小小的施工問題已排除,獨孤蘭放心的回林樟村工作室去。這時才發(fā)現(xiàn),此時已快下午一點多了。此時趕回去,又只能吃預(yù)留的腸粉。想到這里,不禁調(diào)侃自己一句,看來自己是個腸粉命。
本來上午還是大太陽的天氣,下午卻下起了蒙蒙細雨。獨孤蘭午飯后慢慢的查找林樟出外的鄉(xiāng)賢通信電話,把他們再排查向遍,最終確定在幾位估計能提供可靠情況的鄉(xiāng)賢,然后一一去電詢問。重點就是了解貧困戶柯堂紅原來的妻子,當(dāng)時在特區(qū)的情況。
想要了解這種情況,總得先繞一下圈子,結(jié)果一個下午打了幾個電話,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可了解到的情況還特別有限。
可是柯堂紅原妻子就住在柯伍花家,柯堂紅拒絕她回家,長此以往,結(jié)果只有一個,就是這個女人再次離去。但是說服柯堂紅再次接受這個女人,也有很多困難,一是沒法了解到她這十多年里的“足跡”,二是好是否真心愛著這個家,要是她回來騙柯堂紅的錢財,那就慘了。雖然現(xiàn)在柯堂紅手里的錢不多,可那是他家的救命錢啊。
正愁眉苦臉的思考著這個難題時,“盤多嬸”悠閑的走進來,看她每天那么忙,今天上門來,必定是有事要聊。入門是客,獨孤蘭煮水泡茶招待她?!氨P多嬸”這大喇叭,一坐下就開始了她的“演講”,東拉西扯的話不停的說出來,獨孤蘭只是“嗯嗯”的應(yīng)付著。正聽得煩時,突然想起來,“盤多嬸”這八婆雖然話多,可她見的鄉(xiāng)村事也多,把柯堂紅的事與她商量,說不定她能出個好注意。獨孤蘭利用敬茶時,向她提起此事。“盤多嬸”聽后,斬釘截鐵的道,此時的柯堂紅,應(yīng)該接受下這個女人,道理有三,首先是這個女人可能還愛著這個家,她回來,這個家就圓滿了。退一萬步講,這個女人要是在外面無法混下去了,你柯堂紅不接受,這不是把她往死里趕么?再就是你柯堂紅現(xiàn)在有什么值得外面女人菁睞的,還不是一個貧困家庭,一個重病的貧困戶,能有女人到來,就得慶賀了。這不是白撿了一個護理工嘛。最后就是,萬一這女人是來行騙的,他柯堂紅能讓人家騙什么呢?頂多就這兩年補助與分紅到手的,還有他女兒作網(wǎng)商賺到的幾萬元而已嘛。
獨孤蘭道,那幾萬元,對他家來說,是來之不易的,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保障啊。“盤多嬸”輕輕一笑道,要不然把這幾塊錢放我那里吧,保證安全得很。這調(diào)侃的一句話,獨孤蘭心中一下子明了處理辦法了,對“盤多嬸”道,這樣吧,你去說服柯堂紅接受下這女人,至于錢方面,我認為就存放在銀行里,密碼柯堂紅自己掌握。如果村里的入股的項目,也可以發(fā)動堂紅投入。
“盤多嬸”在多次推卻后,終于答應(yīng)下說服柯堂紅的事。但她卻提出了一個要求,她要求在下樟村市場里,必須在一排第一、二間的檔口分給她。
獨孤蘭正要回答“盤多嬸”的問題時,卻接到柯在強的電話,看來柯樟村的項目馬上就可以動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