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闖在眾人的鼓動下,只好把發(fā)生在他們村的故事講出來。鄭厝村有一賭徙,跑到別的村去賭博,結果賭輸了,沒法還上賭債,賭檔主和放高利的都死追著他還債,看他確實也是沒法還債的,有債主就給他出主意,讓他去把家里的老婆,領到這賭場來,就有邊上的玉米地里,讓債主做那事,就算把賭債頂上了??蛇@賭徙是偷偷出不賭博的,不敢讓他家里老婆知道,再加上他老婆也是正統(tǒng)的人,所以這個主意是行不通的。賭徙急得熱鍋上的螞蟻,抓了一會兒屁股,向債主說道,如果他把他的弟媳領來頂債,可不可以?眾債主一聽,都說不行。為何債主們不愿意用他更年輕的弟媳來頂債呢?原來他弟媳自己也特別喜歡賭博,而且賭輸了無數次,每次都是以自己身體去頂債,結果好多的賭檔主、放高利貸等債主都與他弟媳做過那事。因為這些男人追求新鮮感,所以一聽說用他弟媳來頂債,都不愿意。但是不愿意也討不回錢,眾債主就要求做一次那事只能算頂去一半的債務。這下賭徙不干,他的理由就是同樣是一個人,而且比他老婆還年輕漂亮,也領到這賭場來當場頂債,怎就只能算一半呢。
眾債主看看實在不“收下”這樣的債,也是撈不到什么,只好答應了賭徙的條件。
茍日安好奇的問道,他弟媳婦就這么聽話,給領去賭場頂債?胡闖道,就是這么奇怪,那女人不傻也不丑,還真的自愿去頂債了。聽說他們大伯、弟媳之間也不清凈的,而這個女人太出名了。
獨孤蘭笑著問道,是長期頂債出的名?胡闖道,還真讓獨孤書記給猜到了,這女人,自從嫁到村里來,就整天沒事到處找賭博,結果是每賭必輸。這女人的丈夫也是不同意她賭博的,她沒辦法還上賭債,就以自己身體“頂數”。有一次竟然就在村里的老廁所里做那事,正好被她丈夫撞到,她丈夫扛著竹桿追著這一對狗男女打,結果是向全村公開了這事。這事過后,丈夫有動議離婚,可這女人就哭天喊地,把男人的心給哭軟了,沒有離成。
茍日安問道,那么這事過后這女人就變好了?胡闖邊笑邊搖頭道,那里啊,這女人第二天又開始她的賭博與頂數生涯了。只是后來丈夫只要她不拿家里的錢財東西去還債,也就不理她,聽說就是夜里也不理她。
眾人聽到這里笑得不成樣了,茍日安問道,那她丈夫長期不理她,這男人受得了?胡闖笑完了按著肚子道,還真是受不了,這男人后來也參與到賭博中,只是這男人只當檔主,所以時常抓那些女賭徙“頂數”。也就是夫妻上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夫妻各自“找樂子”去了。
茶水在笑聲中潑灑了一地,獨孤蘭笑過后,對眾人道,看來農村的一些人無文化、沒道德、思想素質差,我們應該加強這方面的工作,向他們開展強有力的宣傳教育,挽救他們,讓他們走正道。
談話中不知不覺到了下班時間,幾個人一起上大街吃飯,雖然這里只是蓋肉飯一種,但是總比自己在村里煮飯要強。
回到林樟村,看到老廁所地的工程基本上好了,就只差用膠鋪上跑道。一塊空蕩蕩的平地,看起來就是寬。工程隊的人早就下班走了,村里幾個小孩子搶先償鮮,已經在水泥地面上跑著。獨孤蘭怕還沒完全凝結的水泥被踩壞了,把小孩子們趕了下來。
這時小雜貨店的老板娘遠遠見到獨孤蘭,猛招著手,讓獨孤蘭過去,她那一腳著地,另一腳彎曲放著,身子斜靠著柱子,這個標準姿勢說明她已是閑下來了。
走上前,老板娘呱呱的說了起來,她先說的是老廁所地上建的舞臺問題,說這臺子建設得太差了,就一個土堆子加幾支鐵桿,這那里是戲臺,還不如說像個墳墓呢。老板娘這呱呱亂說,獨孤蘭一時還真無言相對,只好強忍聽著。接著她扯到了“外鬼”的婚事上了,說是已與萬秀金說過,她基本上同意了,看來過幾個月應該可以吃上她們的喜糖了。
獨孤蘭聽著聽著,正想出應對老板娘的“戲臺說法”時,卻望到有人正在自己工作室門口,像是在拍打著門。獨孤蘭只好趕緊離開老板娘,快走到工作室去。
來拍門的人正轉身要離開,看到獨孤蘭,特別高興的道,還以為找不到你呢,正好你就到了。獨孤蘭細看,原來是柯印春,這個特別硬朗的老頭,在夜幕下還以為是一個年青人。
獨孤蘭把他讓進屋,煮茶敬煙后,與柯印春聊起來,他向獨孤蘭提出要求道,前期讓他退出貧困戶他也退出了,現在村里有一些項目,就應該讓他的小兒子去干,這叫雙方有進有退。還特別言明道,聽說要在村里架光伏發(fā)電這種“涼棚”,他小兒子就是架涼棚出身的,正是他的拿手好戲,就讓這個工程給他干吧。
獨孤蘭道,歡迎他參加村里的建設,但是工程建設現在都是有要求的,就是以公司形式參加鎮(zhèn)里的招標,中標了就去干。像你兒子他只是架涼棚的,對于光伏發(fā)電方面應該不適應,再者他沒有公司參與招標。
獨孤蘭這幾句話一說出來,沒想到柯印春這老家伙一下子就發(fā)作了,提高了嗓門道,里面的道道我還不知道嗎,不就有賺大家分,多送紅包就能標到手。村里那些工程,不是讓“拳頭大”的拿去做了,就是送錢多的拿去做。你唐唐的書記,工程要讓誰干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還老是說招標、招標的。你這話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獨孤蘭對于柯印春的突然轉變和想法,確實驚訝。這老頭子的火氣還是那么盛,思想卻還停留在過去的模式。
獨孤蘭只好讓柯印春把話說完了,這才敬上煙茶,慢慢的對他道,老人家不必發(fā)火,你不理解現在的政策,現在都是要求有資質的公司來承包。我一個人是不能說了算的。
柯印春一聽更是火冒三丈,再次提高了嗓門道,你一個大書記,要求打一份工就那么難嗎?
經柯印春這么一嗓,獨孤蘭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應該是要求讓他兒子作為工人,參加到項目建設中,從中賺點工資。獨孤蘭試探著道,如果讓你小兒子到承包到工程的公司里干,就能賺到工資了??掠〈哼@時臉上露出了笑容道,這還不是你大書記一句話的事嗎。原來是一個說不明白,一個理解錯了,這么簡單的事兩個人繞了半天。
這時柯維光走了進了,柯印春熱情的遞上香煙??戮S光也回敬上一支,屋里一時歸于平靜。
柯維光喝過茶,匯報了八月瓜的工作,接著邀請了在座的人參加他明天的復婚慶典。
柯維光還沒說完,這時柯武雄也來了,他喝著茶,吸著煙,只是一味的“呵呵”傻笑著,看他這樣子應該是有事來的,可他就是不開口。一直等到柯印春和柯維光走后,他才開口道:
“獨孤書記,我村的光伏工程,能不能拖后些日子再做?”
“為什么呢?”
“村里有些人反悔,只好再想辦法?!?p> “什么理由不讓做光伏?”
“他們說是發(fā)電的,這電會影響神魂的,這樣子神與祖宗的鬼魂就不敢來要供品了。我考慮另找一塊地方來做這工程吧?!?p> “真扯蛋,他們看到過神魂之類的東西么。另外工程前期工作都已報了,馬上招標了,這時再改動,真不方便的。”
“要是這樣,那就是‘死棋’一盤了,真難啊?!?p> “估計你們下樟村一時也難以找到另外地方來建設光伏工程的。你還是多做說服工作,那地方原來就是閑置著的,只是每年祭拜時容一下人流而已,不利用也是浪費的?!?p> “這個我知道,就是那些死老頭去攛攝一些人,起來反對這個方案,我一時也難辦啊?!?p> “找準工作方法,用有效的工作辦法,去推動這項工作的進展。”
“我也知道啊,可就是想不出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