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Nancy和陳靚婧的聯(lián)系多了，在Nancy的發(fā)起下，她們幾個同學(xué)好友還一起去看過陳靚婧的兒子。Nancy旁敲側(cè)擊不經(jīng)意間問公司的事，陳靚婧說她也不知道，David很少和她談公司的事情，David回家只是交流與家庭有關(guān)的事情，他也很少問及陳靚婧的私人交往等其它事情，保有夫婦兩人各自的私人空間，陳靚婧本來認為夫妻之間應(yīng)該無話不說，但她不得不適應(yīng)David的習(xí)慣，她猜這也許是西方人的文化吧。陳靚婧喜歡與朋友交往，David不喜歡，陳靚婧喜歡有點兒小幽默，開開玩笑，David不喜歡，陳靚婧喜歡撒撒嬌，而David總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據(jù)說David是德國后裔，遺傳了他德國先輩的特點，凡此種種，可能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也可能是個性上的差異，他們都在相互磨合和適應(yīng)，總體來講，陳靚婧感覺不錯。陳靚婧對Nancy說：“我們兩人誰跟誰呀，brother two（哥倆好），我一定給你幫忙打聽一下，你有什么事就直說?！盢ancy釋然，揪揪兒子的臉，說：“那是，沒有我作介紹，哪有這么lovely（可愛的）兒子?！盢ancy把大致情況和閨蜜說了說。走的時候，Nancy約陳靚婧兩口子一起吃飯，陳靚婧答應(yīng)跟David說。
隨后的一段時間，David總是沒空，等David有空了，其他人又有事，總是湊不齊。好不容易確定了一個時間，到了跟前，David又說臨時有事，不得不取消了。這天終于在莫斯科西餐廳聚在了一起。之前Nancy 對曹福說憑直覺，關(guān)于國家經(jīng)理的事，David的想法很可能有變。在飯桌上，大家都用英文，即使說中文也不敢隨便說了，雖然陳靚婧一再解釋說David沒有太大進步仍然只能聽懂一點點中文，曹福兩口子反而更加認為David什么中文都能聽懂了。在Nancy和曹福的引導(dǎo)下，他們主要談的是中國歷史的悠久、中國文化的發(fā)展和燦爛、和西方文化多么的不同、中國社會的復(fù)雜和與西方社會的不同等，好像大家都是歷史學(xué)家、文化使者、政治經(jīng)濟學(xué)家、社會學(xué)家，都是大家，海闊天空，高談闊論，接著談?wù)摲N業(yè)，談到了種業(yè)的技術(shù)性，特別是中國種業(yè)的特殊性、不成熟和復(fù)雜性，和發(fā)達國家種業(yè)的不同，Nancy和曹福還故意談到了外行管理內(nèi)行的困難，港臺人管理大陸企業(yè)的困難，當(dāng)然沒說美國人管理不了中國的業(yè)務(wù)，還巧妙的提到了空降管理人員的不好，都變成了企業(yè)家。Nancy該說的都說了，傻瓜也能聽明白，都是沖著國家經(jīng)理而來的，最終導(dǎo)向就是說只有曹福最適合當(dāng)這個國家經(jīng)理，其他人特別是Lennon不合適。談完這些后，David說：“Layman can bring new ideas， more creative.（外行能夠帶來新思想，更富有創(chuàng)造性。）”Nancy和曹福講了這么多，就這一句話，他們兩人的心都涼了，更加確信David已經(jīng)改變了想法。David確實正在改變想法，David以前認為曹福是最佳人選，隨著自己回美國和在美國的職位基本確定，Nathan又不管國際業(yè)務(wù)，他對曹福的擔(dān)心又逐漸占了上風(fēng)。通過和曹福共事，David知道曹福的高素質(zhì)和能干，也正因為這些，他在種業(yè)在公司內(nèi)部有了很高的威望，有了很好的人脈，有了他的勢力和牢固的實力基礎(chǔ)，現(xiàn)在David已經(jīng)體會到很難插手日常業(yè)務(wù)管理工作中，長此以往，將來公司很難管控他。 Lennon告訴過他，曹福瞧不起美國人，他也有所感覺，還有他的民族感，他的事業(yè)心，也就是野心，他擔(dān)心曹福對公司的忠誠度。通過核心價值部門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查出一些公司員工受賄的問題，明的暗的，已查出公司內(nèi)的人把公司種子資源賣給了其他公司，人已被開除，正準備起訴。更多的公司在打萬事豐公司種質(zhì)資源材料的主意，更增加了對中國人對曹福的不信任。所以他決定按照正規(guī)的程序通過各種渠道招聘國家經(jīng)理，可能是Lennon，可能是從國外來的人，可能是從總部來的人，雖然可能沒有曹福所具有的優(yōu)勢，但至少少了一些對民族感和不忠誠的擔(dān)心，當(dāng)然也有可能從國內(nèi)招人，曹福的可能性已經(jīng)很小了。氣氛不十分融洽，這頓飯就草草收場了。
后來，曹?？吹搅巳耸虏吭诠緝?nèi)外所發(fā)的國家經(jīng)理招聘啟事，還聽說公司也在通過獵頭招聘國家經(jīng)理，顯然自己的可能性確實不大了。心想自己全心全意為公司工作，自己又具備了這個能力和條件，可是公司對自己仍然不信任，心里憋屈，轉(zhuǎn)而有些心灰意冷，準備打退堂鼓，甚至想離開這個公司。正好這時易達公司也通過獵頭拉他到易達中國當(dāng)國家經(jīng)理，以前少不了有一些公司找他，因為公司平臺職位環(huán)境等不好，他從來沒有動過心，這次易達的平臺和萬事豐差不多，職位又是他想要的職位，就開始動心了。當(dāng)說給Nancy以后，Nancy不同意，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中外方的合作方式不對，所以易達一直沒有做起來，你又不是神仙，去了同樣做不起來，最后會毀了你自己，這個火坑不能跳?！辈芨Ｕf：“你說的我知道，但這兒的國家經(jīng)理已經(jīng)沒戲了，我在這兒待下去就沒意義了，現(xiàn)在正好有機會，我還不如一走了之?！盢ancy更生氣了，說：“沒到宣布那一天，沒到最后，就不要認輸。逃避，哪像一個男人，哪像一個做事業(yè)的人，人是要一股勁兒，以后的坎肯定少不了，沒有勇往直前的精神，沒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將會一事無成。我聽人說過，攀登珠峰的最后幾步最難，很多人都是沒有走完最后幾步而沒有登上珠峰的。你的優(yōu)勢明顯，我相信你有機會。我們給David說的都是實話，公司如果不選你，那是他們的錯誤。”曹福無話可說，羞愧難當(dāng)，還不如一個女人有魄力，還不如自己的老婆有魄力，心中的熱血被激發(fā)起來，堅定的說：“愛拼才會贏！親愛的，聽你的?！盢ancy笑了，說：“這才像我Nancy的老公。”
曹福主動正式向公司人事申請國家經(jīng)理的職位，后一打聽，Lennon同樣也提出了申請。雖然曹福見到Lennon也打招呼，但多了一份不自然。曹福到David小房間的次數(shù)多了，曹福對員工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好，特別是對Edmond更好了，還專門拜訪了Jessica的辦公室，Jessica在公開場合下，對曹福和Lennon一視同仁，表現(xiàn)的很職業(yè)化，私下確對曹福似乎更近一些，還暗示他名義調(diào)查也很重要，要注意搞好關(guān)系。曹福主動和桂志浩打招呼，約他交談了一次，還是不順暢，有些別扭，曹福就再請同學(xué)陳煒明中間說說。
陳煒明打通桂志浩的電話后，開門見山的說：“畢竟是同學(xué)，在大學(xué)時，大家都沒矛盾，不要現(xiàn)在搞得像敵人一樣，讓別人看笑話，對你和曹福都不好?！惫鹬竞苿t說：“我沒事兒呀，我一直支持他的工作，是他心眼多，想歪了。”陳煒明說：“那就好，曹福提升了，他會照顧你，不會虧待你的，有機會，肯定會提拔你，什么叫一人當(dāng)?shù)离u犬升天，有一個同學(xué)跟你在前面蹚道，你求之不得。”桂志浩說：“他是這么說的？”陳煒明說：“當(dāng)然，這是人之常情。”實際上，曹福沒有許過什么愿，陳煒明為了說服桂志浩，才這么說的。陳煒明補充：“再說了，他對你不好，我們同學(xué)也不會答應(yīng)。”陳煒明話說到這個份上，桂志浩想一味地和曹福作對，也沒什么好處，如果真站錯了隊，曹福成了國家經(jīng)理，那就更不好了。如果曹福真能幫自己一把，自己在公司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職業(yè)生涯會發(fā)展的好一些?？墒且幌氲酵瑢W(xué)壓自己一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心里還是不舒服，不過Lennon對自己也不怎么樣，今后怎么樣，更沒把握?，F(xiàn)在形勢并不明朗，如果站在曹福一邊，Lennon成為國家經(jīng)理，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所以他決定保持中立。陳煒明繼續(xù)說：“反正話兒我遞到了，你看著辦。聽同學(xué)一句話，沒壞處，我肯定希望你好，不會害你?！惫鹬竞普f：“我聽老同學(xué)的?！标悷樏鞲嬖V曹福通話的結(jié)果后，曹福也很高興，兩人隨后見面，感覺舒服一些了。
Nancy建議找一些下面的同事向總部寫推薦信，曹福覺得太露骨，怕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沒做。
5月11日，從總部來了個老外面孔的中年女人在公司辦公室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找一些人談話，因為常有總部各職能部門的人到中國來辦事，曹福并沒太注意她。第二天下午這個女人兩點突然把曹福叫到公司的小會議室談話。曹福感覺到氣氛不對，坐定后經(jīng)過介紹才知道是公司總部的核心價值負責(zé)人，名叫Andy，來向曹福求證幾個問題。曹福否定受賄，但承認當(dāng)時沒有注意，沒有把無關(guān)工作關(guān)系的同學(xué)參加吃飯的費用在報銷中扣除。Andy說，這個問題不大，只要費用不大，不是故意報銷單獨請這些無關(guān)的人吃飯的費用，講清楚就可以了。關(guān)于渠道壓貨的事，曹福知道這個時候如再顧慮太多，自己就不但當(dāng)不上國家經(jīng)理，還可能不得不離開公司，他如實說明是得到David允許才做的，有郵件為證。Andy說需要再與David核實一下，……，正在談?wù)撝校芨ＳX得大樓搖動起來，桌椅“咯吱咯吱”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搖晃，頭開始暈眩，他突然意識到，喊了出來：“earthquake！certainly?。ǖ卣穑】隙ǎ。盇ndy驚呆了，睜大眼睛，但有氣無力的喊：“earthquake（地震）？”曹?；卮穑骸皔es.（是。）”肥胖的身體第一次沒有從椅子里站了起來，第二次剛一站起來，就滑倒在地上，曹福努力過去抓住了她，提了一次提不起來，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想法，兩人趕快通過安全通道逃出大樓。整個大樓時不時還在搖動，外邊的人大聲叫嚷著“地震了！快跑！”“快下樓！”“不能走電梯，走安全通道！”曹福努力攙扶著Andy走出小會議室，往安全通道走去，一些人驚慌失措的擠開他們從他們身邊跑過去，沒有人和他們打招呼，也沒有人在意他們，他們離安全通道最近，總算到了樓梯門口，門口擠了一堆人，David個兒高，曹福一眼就看見他正在走進樓梯。曹福扶著Andy，覺得特別沉，她的身體基本上靠在了曹福的身上，她雙手合十祈禱：“God bless， amen!（上帝保佑，阿門！）”隨后就是“God，God！help！…（上帝，上帝！救命！）”咕咕嚕嚕說著，曹福的英語聽力不錯，但此時他聽不懂Andy在說什么。擠進樓道，Andy一邊靠在墻壁上，曹福扶著另一邊往下挪動，已經(jīng)沒有震動了，曹福累的滿身是汗，只有累的感覺，已沒了對地震的恐懼。Andy口里還在念叨祈禱。桂志浩從他們身邊超過，夸張的用毛巾捂著嘴，都沒看曹福他們一眼。Lennon憋了他們一眼，很快從他們身邊走過去。Jessica顯然是看到了他們，超了過去，出乎曹福意料之外，她又返了回來，扶住了Andy的另一邊，Andy比剛才平靜一些了，他們一步步走下了樓梯，是最后走出大樓的幾個人。
來到了展覽中心的場地上，不大的空地上站滿了人，大家驚魂未定，都在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大街上車輛很少。曹福他們?nèi)艘咽菨M頭大汗，Andy坐在馬路牙子上，喘著粗氣，已經(jīng)不那么驚慌了，她對著曹福和Jessica連聲說：“Thanks（謝謝）！”曹福注意到Andy臉上掛著淚水，眼圈紅了。他這時才想起要給Nancy和母親打電話，都打不通。有人在哪兒召集大家，好像要說什么，曹福停止打電話，想聽那人說什么，廖鷺鷺的電話打過來了：“老曹，你沒事兒吧？聽說是通縣地震了，離你那兒近?！辈芨ｃ墩?，心中一股暖流，親人的感覺，曹福面對剛才Andy淚流滿面的時候，沒流淚，這時他噙著淚水回答：“沒事，你怎么樣？孩子怎么樣？”廖鷺鷺回答：“都沒事兒，我給他們學(xué)校打電話了，都沒事兒就好。”曹福說：“謝謝，你了?！薄皼]關(guān)系，好的，再見！”“再見！”曹福還在激動之中，Nancy的電話進來了，曹福急忙先說：“老婆，沒事吧，我剛才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急死我了。”Nancy有點兒興奮，說：“我也打不通，我沒事兒，親愛的，我現(xiàn)在真想你。”愛人加親人的感覺，淚水“嘩”的一下就流出來了。曹福平時沒好意思說的話脫口而出：“我也想你。”Nancy那邊高興，說：“我第一次聽我老公說這樣肉麻的話，我真受不了了。”曹福笑了。Nancy繼續(xù)說：“聽說是四川汶川發(fā)生的地震，連BJ都波及到了，比唐山大地震還要大。”曹福說：“天災(zāi)，誰也沒辦法，你沒事兒就好，你給你父母親打電話沒有？”Nancy說：“好的，我馬上打?！辈芨Ｕf：“我給我媽打個電話?！薄昂玫模愦虬??！眿尩碾娫掜戔徚耍瑳]人接，曹福著急，但估計這次地震對BJ影響不大，想母親也在外邊躲避地震，心里坦然一些了。
過了一會兒，大家才回到辦公室，已經(jīng)沒有心思上班，都在議論地震的事，又變得那樣高情逸態(tài)、溫文爾雅、鎮(zhèn)定自若、高談闊論起來，剛才那種驚慌失措、各自逃命的狀態(tài)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完全看不出來這些人就是剛才的那一伙人。Andy基本上恢復(fù)了常態(tài)，到會議室自個兒辦公去了，可能是在寫郵件或給家里發(fā)信息，這時是美國的晚上。 Lennon第一個到小會議室去慰問Andy，隨后，David也去了，Jessica當(dāng)然去了，后來過來找到曹福說：“這些人真會做人?！辈芨Ｒ恍Γ骸班牛彩?。”
曹福再給家里母親打電話，打通了，母親一切都好，曹福放心了。
第二天，David把曹福叫到他的辦公室對他說：“Lennon reported all about keeping products in channels. Yes， he is professional.but， we will…，（Lennon報告了所有有關(guān)渠道壓貨的事情。是的，他這樣做很職業(yè)化，但是，我們將…，）”曹福明白這次Lennon為了國家經(jīng)理的事已經(jīng)孤獨一擲了，誰也不顧，誰也不怕了。曹福愧疚的說：“sorry I brought troubles to you（對不起給你帶來了麻煩。）.”David說：“We are friends.（我們是朋友。）”曹福疑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時要說這種話，回答：“Yes.（是的。）”David繼續(xù)說：“I helped you a lot.（我?guī)土四愫芏?。）”曹福盡力猜David說話的目的，有不好的預(yù)感。回答：“Yes，you help me a lot（是的。你幫了我很多。）.”David帶著一種說不清的眼神瞅瞅曹福，命令？請求？強勢？弱勢？真誠？虛偽？他說：“If we don’t cooperate，both of us will be affected，may be fired. If we help each other， one of us will survive. A old Chinese saying said ‘diuzubaoju’，（假如我們不合作的話，我們兩人都會受到影響，可能都會被開除。假如我們互相幫助，我們中間的一個人會活下來。一個老中國俗語說‘丟卒保車’）”曹福聽懂了David的前幾句話，把‘diuzubaoju’當(dāng)成英語來理解，理解不了，就口中念叨：“‘diuzubaoju’？”突然明白了原來是中文的“丟卒保車”，他完全明白了David的意思，全身冷汗直流，心里也冰涼冰涼的，雖然曹福知道老外直接，人情淡薄，但當(dāng)David說了這番話后，曹福還是感覺很意外，反應(yīng)很強烈。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David繼續(xù)說：“if I am not involued in this case， I will help you to solve the problem.（假如我沒有卷入其中，我可以幫助你解決這個問題。）”曹福心想自己沒做錯事，雖然我也贊同，但是在你的授意之下做的事，不能都由我來承擔(dān)所有的責(zé)任，辛虧自己以前有相似的教訓(xùn)，留下了那份郵件，一切都能說清楚，他不能再逆來順受了，要為自己爭取利益和權(quán)利。既然David說到這個份上，曹福也就直說：“Another Chinese saying said that ‘yigenshengshangdemazha’.We are in the same boat.You are the captain. Only you can save us.（另外的一個中國俗語說‘一根繩上的螞蚱’，我們在一條船上，你是船長，只有你能救我們倆。）”David錯愕，轉(zhuǎn)而平靜下來，說：“God bless us（上帝保佑我們）.”這是曹福兩天內(nèi)第二次聽到老外說上帝保佑的話，是呀，換句話就是自己已無能為力，隨他去吧。曹福明白自己當(dāng)國家經(jīng)理是沒戲了，很可能還會被開除，有些失落和傷感，但已比前幾次好多了，因為他已經(jīng)有了退路，不至于沒有工作。但畢竟是受到別人的誣陷，被人整下去的，窩憋、憋屈。當(dāng)天晚上給Nathan寫了封說明情況的郵件，但沒有發(fā)，準備第二天一早再和David談一次后，就發(fā)出去。
可第二天一早，曹福剛到辦公室，還沒坐下來，David就出現(xiàn)在曹福面前，含笑對曹福說Andy回美國向總部匯報了這件事，事情已經(jīng)解決，沒事兒了。說原來壓貨的事上面知道，所以David和曹福都沒問題，皆大歡喜。曹福相信David說的原因，但想來想去，覺得可能公司覺得自己和David對公司都還有value（價值），就把兩人留下了，如果公司覺得這兩人對公司沒有value（價值），公司會正好借這個事把兩人都開出。有人說你有用就有用，說你沒用就沒用，有用也無用。曹福也知道，一是事情算是過去了，但在美國人的眼中，這件事并不是一件好事，會留下后遺癥，如果有人想整你，還會再拿出來說事；二是曹福保留郵件，把David牽扯進去，David肯定不高興，加上他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早有變化，曹福當(dāng)國家經(jīng)理的可能性越來越渺茫了。但曹福在Nancy的鼓勵下，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到最后，不放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不成，再做安排。
自從這件事后，Lennon很少與David和曹福交流，必須的工作交流，也是躲躲閃閃的，他明白，國家經(jīng)理是不可能了，自己在公司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因為主動辭職，得不到賠償，他的工資不低，服務(wù)時間又長，所以賠償數(shù)量可觀，所以他不會主動辭職，他在等公司解職，可以得到n+1的賠償。Lennon做得太絕，曹福很反感，所以也很少理Lennon，David也一樣。一看這樣，其他人包括Edmond、桂志浩也與他劃清界限，Lennon很孤獨，日子不好過。這也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公司和個人都積極為汶川大地震災(zāi)區(qū)捐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