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你胡說!小哥哥最好了,怎么可能跟那個大壞蛋一樣?!?p> 虎吼接咆哮,震得方曠兩耳嗡嗡作響。
“秦賢弟,我有些明白了?!?p> 方曠看著童萌萌的虎口,露出了原來如此的微笑,準(zhǔn)備再調(diào)戲秦奇幾句。
只聽“嘭”的一聲響,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腹部就中了一腳,整個人像是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
“方師姐!”
蘇璃驚呼出聲。
與此同時,方曠重重地砸在黃沙上,捂著肚子,不住干嘔,看起來頗為可憐。
方新衣滿臉含煞,一步步向他走去。
“段飛,我今天就替陳師兄好好管教一下你,讓你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方新衣單手握拳,自上而下向他錘去。
“嘭嘭!”
方曠強(qiáng)忍著腹部疼痛,雙足重踏,身形瞬間消失。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方新衣一步跨出,右手凌空下劈。
只聽“咔”的一聲響,方曠被劈中背脊,在沙海里滑出去五六米,才停了下來。
“你掌握了武意,是不是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以為天下就數(shù)自己最厲害,簡直無敵了?”
方新衣走到方曠身邊,一腳將他挑上了天空。
“方師姐,不要——”
蘇璃驚呼一聲,駕起狂風(fēng)就往前沖去,但秦奇卻一個閃身,硬生生在半空中把她攔了下來。
“蘇姑娘,你看著就好,方師姐沒有惡意。”
秦奇目露淡金,含笑看著方曠挨揍。
另一邊,方新衣眉眼含煞,毫不留情地?fù)]拳猛擊。
“這一拳打你前胸,乃「修羅意」?!?p> “這一拳打你后背,乃「麒麟意」。”
“這一拳打你下腹,乃「龍虎意」?!?p> “這一拳打你額頭,乃「天心戰(zhàn)意」。”
方曠連中四拳,被抽得像是陀螺一般旋轉(zhuǎn)。
方新衣往他身體里灌入了四道各不統(tǒng)屬的「武意」。它們之間相互攻伐,不斷拉鋸,制造了無窮的痛苦。
“嘭!”
方曠落地,在黃沙中砸出了一個深坑。
“怎么,我只用筑基期的力道,你就承受不住了,這般脆弱,還敢妄言兼修五個傳承?”
方新衣冷冷地看著他。
“謝……謝師姐賜教?!?p> 方曠下半身全無知覺,只能用雙手爬出了深坑。
“知道自己弱,那以后就少出來丟人現(xiàn)眼。蘇璃,把他送到新字一三四五浮島,再回來修行。”
方新衣扔給了蘇璃一瓶丹藥,轉(zhuǎn)身就走。
“喏!”
蘇璃應(yīng)了一聲,快步?jīng)_到方曠身旁,將他攔腰抱起,然后駕著狂風(fēng),往浮島碼頭飛去。
……
……
蘇璃抱著方曠,登上了一艘?guī)~魚船。
“蘇姑娘,又麻煩你了?!?p> 方曠被蘇璃抱在懷里,不勝歡喜,所以故意裝出了一副虛弱的模樣,只希望能多停留一會。
“先吃藥,別的等會再說?!?p> 蘇璃倒出兩粒療傷丹藥,送到他嘴邊。
“唔?!?p> 方曠吞下丹藥,斷裂的脊椎先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扶正,然后迅速催愈。
片刻之后,他就恢復(fù)了原樣。
“蘇姑娘,我們別去找陳勝師兄,去書堂吧。我把自己的名額給你,讓你也進(jìn)去選一下功法。”
方曠翻身站起,一臉真摯地邀請。
蘇璃淺淺一笑,婉拒了他。
“謝過方公子好意,但師姐特意叮囑過我,不要好高騖遠(yuǎn),把「血河筑基法」練好最為重要,主修功法的事,可以等筑基之后再說?!?p> 方曠絞盡腦汁,又想到了一個理由。
“蘇姑娘,蘇秀給我?guī)Я艘缓芯G豆糕,說是特別好吃,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嘗一下?”
蘇璃啞然失笑。
“方公子,那綠豆糕就是我做的?!?p> “那不如——”
方曠還想再說,但船已經(jīng)靠了岸。
蘇璃見他這般不想和自己分開,心中不由一甜,決定原諒這家伙之前說謊的事。
只見她露出了一彎淺淺的微笑。
“方公子,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今日辰時三刻,在方師姐的浮島碼頭,不見不散?!?p> “我一定準(zhǔn)時!”
方曠只覺喜從天降,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方公子,我們到了?!?p> 蘇璃輕笑一聲,推開了船門。
……
……
方曠走在林間小道上,興奮地有些不能自已,就像是喝了一整瓶烈酒。
“轟!”
他對著天空,打出了一記「東方紅」。
未成形的拳意脫手而出,帶動天地靈氣,化作一枚赤紅火箭,沖霄直上。
一石激起千層浪,受到拳意的刺激,方新衣在方曠體內(nèi)留下的四道武意,瞬間復(fù)蘇。
胸口的「修羅意」和后背的「麒麟意」,兩者像是有生死大仇,剛蘇醒就鬧騰起來,激烈沖突。
“糟糕,把這茬忘了?!?p> 方曠反應(yīng)極快,直接盤膝坐下,開始安撫。
十二顆繁星亮起,絲絲縷縷的「血神經(jīng)」內(nèi)力涌出,橫在前胸和后背之間,阻隔了修羅和麒麟。
但這不僅沒有減緩沖突,反而讓雙方都把「血神經(jīng)」內(nèi)力當(dāng)成了攻擊對象。
修羅獰笑,麒麟狂吼,他們交錯進(jìn)攻,配合得天衣無縫,合力剿滅了「血神經(jīng)」內(nèi)力。
“方新衣這是在搞什么鬼?她往我身體里塞了倆對頭,我還怎么正常修煉?”
方曠毫無辦法,只能看著修羅和麒麟搏斗。
“噗!”
受到余波沖擊,他噴出了一口鮮血。
就在這時,一個九尺高的光頭壯漢,跨越重重樹林,一步來到方曠身邊。
“段師弟,你沒事吧?”
陳勝一臉擔(dān)心。
“師……師兄,你終于來了。方……方師姐往我體內(nèi)塞了四股武意,幫……幫我除掉。”
方曠大口吐著血,像是不要錢似的。
“是方師妹干的?”
陳勝猶豫了一下,按掌催愈傷勢,鎮(zhèn)壓了修羅和麒麟,但并沒有驅(qū)逐它們。
以他這么多年對方新衣的了解,她是斷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記名弟子的。
“沒錯,就是方師姐。師兄,你快幫我把它們清除掉吧,不然我根本沒法修行了?!?p> 方曠一臉悻悻然。
“師弟莫急,待我再看看?!?p> 陳勝在方曠的前胸、后背、小腹和額頭上,分別查探了一番,露出了一絲了然。
“師弟,你是不是一定要兼修五大傳承?”
“那是自然?!?p> 方曠自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那師兄還有事,就先走了?!?p> 陳勝說完,一步跨出,又去給眾弟子答疑解惑了。
“誒誒,師兄,我還沒好呢!”
方曠連聲呼喚,但并沒有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