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六月中旬的天氣,伴隨著一絲涼爽,螢火蟲們也撲閃著螢綠色的光芒,將周圍的一切蒙上一層薄薄的面紗,真真是美如仙境!
一白一藍兩道身影立于桃樹之上,明月之下,二人在細語著什么…
藍衣女子看著螢火星空,笑逐顏開驚呼道:“行思,真的好美!”
許齡世摸了摸女子的頭寵溺道:“還有更好看的,走!”
大手扶上女子纖細的腰肢,足尖輕輕一點,便飛身而起,行在桃林之上!
女子驚呼一聲,雙手猛的抱緊許齡世的脖子,將小腦袋埋在男子堅硬的胸前,緊緊閉上雙眼,不敢看去。
許齡世看著懷中的女子這小模樣笑道:“別怕,一會就到了!”
脖上傳來柔軟的觸感,男子心中微動,流露著一絲甜蜜,腳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方若乖巧的點了點頭,他的武功之高她是親眼目睹的,方若也不是害怕,就是這第一次飛,難免心中多少有點不適應。
片刻后,不適感也消失了,微微睜開眼睛看著身下的美景,眼中滿是驚艷!
“行思,我第一次看到這么美的景色!謝謝你!”
許齡世聞聲看去,贊同的點頭道:“嗯,以前我只顧著此行的目標,從未看過沿途的風景,今日與你一同看,你比這的景還要美上三分!”
方若面上染上紅暈,低頭淺笑未答,為何今日的行思這么愛說話了?
許齡世抱著她加快了速度,溫柔道:“方若,可想看這廬陽全景?”
方若驚的睜大美眸,忙道:“可以看嗎?”
說出也不丟人,她連廬陽多大的不知道!
許齡世寵溺道:“嗯,往后,你想看什么我都帶你去!”
女子甜蜜一笑,語氣柔柔道:“嗯”
許齡世溫柔的將方若的眼睛拂上,細語道:“閉上眼睛。”
懷中小女子,乖巧的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隨他帶她去何處。
莫說方若,許齡世也很開心,心被堵的滿滿的,這種感覺與檀香沒有過,與師傅也沒有過,與長姐…也未有過,就連與父親母親也沒有過,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但是他很喜歡與她在一起,從她來桃林便有了,以前覺得是摯友之間的相互欣賞,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
父親母親長姐往后思兒的身邊不再是一人了……
也來不及多思,二人便停在了那日醉酒的涼亭,溫柔的將方若放下,緩緩道:“在此等我?!?p> 方若跳下許齡世的懷抱,嬌羞道:“等你!”
說完便背對著他,今夜這甜度太高了,她要承受不住了!
許齡世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心中還有點意外,男子時,怎未發(fā)現(xiàn)她如此可愛?
摸了摸背對著他的小腦袋,笑了笑未回,一瞬便出來幾丈之外,他要快去快回,今日的方若讓他有點沉迷,不想離開。
竹院外
將午時制作好的東西拿出裝點著院子,點了點頭,拿起一旁的螢火燈籠向著涼亭飛去。
方若百無聊賴的逗著樹上的小知了,聞風看去…
只見一襲白衣的許齡世拎著一盞螢火蟲燈籠向著她走來。
步伐輕盈飄逸,玉佩碰撞之聲悅耳動人,男子如嫡仙降臨,俊逸非凡,如夢幻一般飄遠。
原本冷淡的桃花眼此時帶著笑意,高高立起的鼻梁,小而薄的嘴唇,微微抿著。
此時的他不再是倦刻著的冰冷玉人,而是帶著三千柔情的活人。
頭發(fā)輕輕的用絲帶扎了一半,剩下了的頭發(fā)隨風飄揚,好一個玉面俏書生,方若就這么呆呆的看著。
許齡世看著方若,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拉起她的手,將螢火蟲燈籠放在她的心中,彈了一下女子的額頭,寵溺道:“發(fā)什么呆呢!走吧?!?p> 方若木訥的點了點頭,仍由他拉著她走,腦海里一片混亂。
一藍一白兩道身影,走過靜山院,一路停在了許齡世的竹院前。
方若皺眉,不是去看廬陽景色的嗎?怎來他院子了?
許齡世神秘一笑,柔聲道:“這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p> 方若心中滿滿的疑惑,她要的答案?推開院門便走了過去。
入眼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見啊。
轉(zhuǎn)身看著許齡世一臉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許齡世走到方若的身邊,指了指她手中的滿是螢火蟲的燈籠,也不說話,就看著她,等她自己去發(fā)現(xiàn)他為她準備的驚喜。
方若心中不解更大,與這螢蟲有關?莫不是在逗她?
雖是不大明白,可還是招做,食指微挑開燈籠下方的活扣,一只只螢火小精靈從中飛出,不下百只,向著一處院中飛去。
停在小池邊的假山處便開始旋轉(zhuǎn),方若一臉震驚的追了上去。
入眼的便是一幅卷起的畫,緩緩的拉開卷軸,睜大眸子,行思畫了什么?她好期待!
畫卷微微呈現(xiàn)開來,先入眼的是一座煙霧繚繞的高山,下著綿綿細雨,再往下看去,一條彎繞的河,河中一紫一黑兩名男子坐于船前正在垂釣,紫衣男子舉起酒杯。
這是那日洪河之景?畫的如此惟妙惟肖,而讓方若震驚的是畫在發(fā)著光!如院里的那幅一樣!
方若一臉震驚的拉著許齡世問道:“行思,畫為何會發(fā)光?”
她一直都想問,那日歸云院中,行思竹院中,這驚奇之物,聞所未聞!
許齡世的眼中飄起一絲悠遠,追憶道:“我父親愛畫,母親便為他創(chuàng)了這發(fā)光顏料,母親奇愛藥物,這便是由上百種草藥研制,用它上色的畫作,千年內(nèi)可保筆墨光澤,它的藥香還可保畫作不受蟲蟻侵蝕?!?p> 他的映像里,父親母親的感情很深,從未吵過架,父親身處高官,可府中只有母親一人。
方若驚呼一聲,不敢相信道:“行思,你母親果真厲害!這顏料若是出世,讀書之人可要搶瘋了!”
許齡世搖了搖頭淡淡道:“母親,只為父親一人創(chuàng)作,這世間并無幾人知曉?!?p> 方若了然的點了點頭道:“若是我,我也只為你一人作?!?p> 相互無話,許齡世在追思記憶里的親人,而方若則在震驚于畫作之中。
片刻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拽著許齡世的衣袖不依不饒的問道:“歸云居也是檀雅為你開的嗎?”
許齡世皺眉點了點頭:“好像是,那時我們剛來廬陽雖吃住萬安寺,但不可無錢財,檀雅便開了歸云居。”
方若一氣松開了衣袖不甘示弱道:“她為你開酒樓,我也可以為你開慕詩樓!”
本是一氣之下的話,她竟覺得很是有理!
許齡世皺眉這有什么好比的?微微驚訝問道:“你要開詩樓?”
方若堅定的點了點頭:“沒錯!”
她也不可一直身處后院,她的報復理想不可只是如此,再加上許齡世現(xiàn)如今應該是她的了,她怎可放之不管!他需要錢她便幫他!
許齡世看著她雄心壯志的小模樣,也不忍心打擊,向她走了過去。
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好,這畫是我為你所作,那日…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可后來我又去尋你了,可你不在了!方若…”
方若靜靜地聽著,朱唇輕啟打斷了男子的話:“行思,只要知道在你心中有我的容身之處便好?!?p> 許齡世低低的嗯了一聲,拉著她就向院中走去,他要帶她飛上星空,俯視廬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