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翠跪爬到葉錦瑟身邊,用手拽著她的裙擺,哭喊道,“娘娘…奴婢,奴婢就是一時鬼迷心竅…不是有意要害您的!奴婢…”
“你除了這件事,還背叛我做過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葉錦瑟冷冷打斷著道。
粉翠如同被雷擊中,難道她做的一切,葉錦瑟很早就知道了嗎?
沈予容也站了起來,“對主子不忠,按宮規(guī)應(yīng)仗五十,逐出宮外,”她揮了揮手,“將粉翠拖下去?!?p> “娘娘!!娘娘!!”
粉翠的叫聲越發(fā)凄厲。
“娘娘?。∨局厘e了…娘娘!娘娘——”
沈予容又看向柳映萱,“至于你,便交由皇上處置吧?!?p> 離國又下雪了。伴著風(fēng)的吹拂,紛紛揚揚,像天外飛來的碎銀。
沒過多一會,鐘言盛的旨意就來了,柳映萱落得跟顧傾嫣一個下場,被貶入了浣衣苑。
云瓊姝扶著葉錦瑟出了祥粹宮。
“姝兒,今天謝謝你了?!?p> “與我還提謝,豈不生分了?”
云瓊姝邊陪著她走邊解釋道,“還是言盛出的主意,你也知道,他最不喜跟這些無聊的事兒打交道,所以他就把這令牌給我,剛剛來的時候,我便偷溜進你宮里,將它藏好才過去的?!?p> 藏個令牌對云瓊姝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葉錦瑟笑著將那黃色的錦盒遞給她,“這個就先還給你吧,我也用不上了...”
“別嘛,你好好收著,以后記得常出宮來云府找我玩!”
葉錦瑟明知她是在說笑,現(xiàn)在這京城內(nèi)外這么危險,哪還有機會玩樂。
收著令牌,不過是再怕這樣的事發(fā)生罷了。
但如今沒了顧傾嫣和柳映萱,后宮里只剩沈予容,那是個聰明的女子,想必不會對葉錦瑟下手。
鐘言盛身邊的女人本就少,現(xiàn)在后宮更是空空蕩蕩,待明日上朝那些大臣定會又開始勸他舉辦選秀,為皇家開枝散葉。
說到納妃...
云瓊姝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處理完鐘晗澈,我已經(jīng)和言盛商量好了,他下旨解散后宮,成全你跟阿昊...”
葉錦瑟著實驚了一下,腳步也停下了,嚇得差點兒傻掉,兩頰赫然出現(xiàn)一抹緋紅,“你說...什么?”
云瓊姝一笑,“你跟他其實挺般配的。”
誰知對方低下了頭,竟有些失落,“皇上解散后宮,那我們就是被遺棄的女子,嫁到你們云家名聲不好,會被人說閑話...”
“他們說他們的,你管呢!”云瓊姝說著也跟著長嘆一聲,一邊拉起葉錦瑟的手一邊接著道,“當(dāng)初你本就是為了怕我在宮里無趣,要來陪我才進的宮,這些年我心里總是過意不去,你若信我...”
沒等云瓊姝說完,葉錦瑟就回道,“我自然是信你?!?p> 說話間,二人已來到醉煙宮。
“快進去吧,還下著雪呢,別涼著染了風(fēng)寒,就不好了。”云瓊姝握了握她的手,“我也該走了。”
葉錦瑟點頭,“嗯,你也注意一些?!?p> 云瓊姝笑著緊了緊自己的披風(fēng),朝著右邊宮道走去。
“哎!”
葉錦瑟突然叫住了她,云瓊姝回頭看去,“還有事?”
“出宮...不是往那邊走嗎?”
誰知云瓊姝綻放出一抹戲謔地笑容。
“這個時辰還不著急,先去看看熟人嘛...”
在轉(zhuǎn)身之際,葉錦瑟似乎在她腰間隱約看見了一道銀光閃過。
浣衣苑。
云瓊姝在門外站了許久,才抬腳垮了進去。
“這是云…”一個眼尖的婆子突然止住了聲音,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忙滿臉堆笑道,“是棲鳳將軍,老奴給棲鳳將軍請安!”
這一聲喚的眾人紛紛朝她這邊看過來,該請安的請安,該問好的問好,還有厚著臉皮貼上來百般討好的,似乎將之前的種種忘的一干二凈。
云瓊姝冷笑一聲,沒有理會,只是往里走去。
“啪——”
一聲清脆的碗落地的聲音從寢屋里傳來,緊接著便是一句女子的喊叫,“這都是什么飯菜!你收了我的金首飾就這樣糊弄我???我要吃軟泥糕,還有燕窩!”
“顧小主,您也知道我們這是浣衣苑,都是些三等的粗使丫頭,伙食本就不好,您這兒已經(jīng)是專門為您準(zhǔn)備的了,和她們都不一樣…”
沒錯,那已經(jīng)接近瘋癲的女人,正是顧傾嫣。
話還沒說完,云瓊姝就走進去諷刺道,“嬤嬤這話說的就是承認(rèn)自己受賄嘍?唔,待本將軍回府一定要告知皇上呢。”
屋里的二人皆是一愣,還是顧傾嫣先反應(yīng)了過來,跳下床撿起一片碎瓷片就張牙舞爪地朝著云瓊姝扎了過去。
“你去死吧!”
云瓊姝閃身堪堪躲過,直接繞到了她背后,抬腳將人從屋里踹飛了出去,落進了洗衣服的大池子里,發(fā)出了“砰”的一聲巨響。
顧傾嫣此時已然狼狽不堪,趴在一旁的臺子上,吐出一口鮮血。
全浣衣苑的人都驚呆了。
云瓊姝像個神袛一樣,冷冷地掃視了一圈,然后從臺階上一步步走下去,在顧傾嫣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把她撈上來。”
離得近的幾個宮女嚇得絲毫不敢怠慢,趕緊跳下去三下兩下將顧傾嫣拖上來,扔到云瓊姝面前。
顧傾嫣想掙扎著站起來,卻被云瓊姝用腳狠狠一踩肩膀,吃痛尖叫一聲,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