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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xiāng)野秘事

第五十二章(大結(jié)局二探監(jiān))

鄉(xiāng)野秘事 燕喃喃v 4208 2020-08-08 18:03:36

  第二天一早,東東已將車開到了樓下,花妮一夜沒睡,眼瞼浮腫,精神不佳,川娃看到擔憂的道:“你怎么了,看你精神不好,待會在車上再睡會吧!”

  “嗯,好,夜里睡不著啊,這么多年沒見了,不知道看到了該說些什么!”花妮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此時已是冬至時節(jié),天氣越發(fā)的寒冷,每天窗戶上都是一層薄薄的白霜,太陽和地球像是中間隔著一個冰箱似的,只能遠遠的看到隱約的身影,卻體會不到它的溫度。

  “多穿點,聽說那里很冷?!贝ㄍ揸P(guān)切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你也是,你看我捂得嚴嚴實實的,你也把圍巾戴上?。 被菘吹酱ㄍ拗淮┝搜澴雍陀鸾q服,就打算出門了,連忙提醒道。

  “我不用了,一個大男人,戴什么圍巾啊,我不戴!”川娃搖搖頭,就要朝門口走去。

  “哎呀,你,你這人怎么不聽話,萬一挨了凍就知道了?!闭f著忙跑進了臥室給他找圍巾去了。

  東東已在樓下按著車喇叭催促了,川娃道:“你快點啊,”聲音越來越小,他已經(jīng)下了樓。

  花妮急急忙忙從臥室找到圍巾,又背上包,這才鎖門下了樓。

  她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高領(lǐng)毛衣,下面穿著卡其的條絨褲,腳上穿著棕色的高幫靴,雖然穿的不少,但黑色的長款羽絨服是束腰的款式,依然可以看到她窈窕的身姿,青春逼人的臉上,是自然精致的五官。

  她從來不喜歡涂脂抹粉,只在眉毛上淡淡涂一層眉粉,她堅信川娃說的,“你長得清純可人,不適合化妝”,她覺得,只要川娃哥喜歡,她就可以一直這樣保持下去。

  下了樓,東東和川娃已經(jīng)在車上等著她了,打開車門,她上去后東東發(fā)動汽車徐徐駛離了安南市。

  五個小時的車程,終于要到了林小江所在的一個偏僻邊遠的小鎮(zhèn)。

  不知為什么,花妮竟然有些緊張,自從小時候父親將她丟給后媽帶,到現(xiàn)在,已有二十年的時光了。

  小時候,那個她天天念著盼著的人如今就要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怎能不叫她緊張激動。

  東東出示了探監(jiān)手續(xù),在經(jīng)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門,他們終于順利來到了接見室。

  緊張、不安的花妮肩膀微微的抖動著,川娃見狀趕忙摟緊了她,一個勁安慰她道:“別緊張,別緊張,他只是你爸,?。 ?p>  看到川娃鼓勵的目光,她漸漸平復了下來,安靜的坐在了椅子上,等待父親出來。

  終于,從接見室的門口進來了一個剃著光頭的中年男子,穿著豎條紋的囚衣,面色浮腫蒼白,他慢慢走了進來,長期的監(jiān)獄生活使他看上去行動有點呆滯遲緩,身體瘦削,變化很大,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川娃、東東和花妮全部站了起來,林小江茫然的看著三人,眼前的三個年輕人他似乎一個也不認識。

  花妮努力的從記憶中搜索父親的影子,和眼前這個有點陌生的中年男人聯(lián)系著,卻完全和自己記憶里的父親大相徑庭,她呆呆的站立著,不敢上前一步,也不說話。

  林小江也呆呆的看著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川娃趕快拉拉花妮的胳膊道:“花妮,這就是你爸,快叫爸啊,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再次看到他嗎,怎么現(xiàn)在反倒不說了了呢?”

  花妮這才從恍然中清醒過來,只是小聲的喊了一句:“爸!”

  林小江聽到花妮喊出一聲“爸”后,渾身猛然一震,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一般,竟發(fā)瘋般的沖向花妮,旁邊的獄警一把抓住了他:“干什么,干什么,老實點!”厲聲喝道。

  他仍然掙扎著,把花妮也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呆呆的看著他。

  “花妮,花妮,你真是我的花妮嗎???!”林小江大聲激動的喊到。

  花妮像是受驚了似的只點了點頭,對于父親如此大的反應(yīng)她一點也沒有想到。

  “啊……花妮啊,我的花妮啊,爸對不起你啊,對不起你,我的花妮啊,我竟然還能見到你,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他聲嘶力竭的趴在接見室的桌子上哭訴著,使在場的人深深為之動容。

  花妮的眼淚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此時的她已坐到了父親的對面,林小江緊緊抓住花妮的手,眼淚鼻涕糊滿了飽經(jīng)滄桑的面容。

  父女兩哭成了一團。

  川娃和東東也跟著抹眼淚,許久,許久,他們兩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分別勸慰著父女二人,讓他們平復下自己的心情,趕快互相說說話,時間有限。

  終于,在川娃和東東的相勸下,哭聲漸漸停止了,林小江先開了口:“花妮,我的女兒,都是爸不好,這么多年,讓你受苦了……”

  “你知道我小時多么渴望你回家嗎,每天都在你走的路口盼著盼著,卻每一天都是失望,當我被那個惡毒的女人秋娥打的渾身是傷的時候,我多希望你能像個大英雄一樣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可是沒有,一次也沒有,一次也沒有實現(xiàn)過,嗚嗚……”花妮泣不成聲。

  林小江把頭深深的埋在兩腿間,他痛苦極了,其實這么多年,他已經(jīng)想到了自己的女兒會遭受苦,遭受難,只是沒有見到,沒有聽到,便沒有很深的感觸,如今女兒就在自己面前時,再說起那些苦,那些難,便像無數(shù)的針一樣,狠狠地扎在他這個父親的身上,那種感覺實在是痛苦之極。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啊……”林小江一邊流著眼淚,一邊使勁往自己的臉上扇,川娃和東東趕忙攔住他,川娃道:“小江叔,你不用自責,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看,花妮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就在你面前嗎,幸虧東東他們一家,收留了花妮,供花妮吃喝,使她不至于流落街頭,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林小江聽聞點點頭,他慢慢站起來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了東東的面前,這突如其來的舉措使三人都吃了一驚,東東和川娃趕忙又拉又扶,林小江道:“謝謝,謝謝,東東,麻煩請轉(zhuǎn)告你的爺爺奶奶,還有父母,等我出去了,一定好好報答他們對花妮的恩情!”

  許久沒有體會過親情滋味的花妮,看到父親為了她而不惜尊嚴跪謝,心中既開心又滿足。

  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平息了自己的心情,可以心平氣和的聊天了。

  林小江此時才注意到川娃,想不起來他是誰,便盯著他的臉道:“花妮,這位是?”

  “爸,這是川娃哥??!”花妮道。

  “川娃?”他好像還是想不起來,幾十年了,村里的好些人他都記不起來了。

  “我姥爺是林新鵬,我是他的外孫子!”川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出了姥爺?shù)拿帧?p>  “啊,你是,你媽媽叫玉梅,對吧!”林小江一下子想起來了。

  “對,是!”

  “啊呀,川娃,川娃,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怎么和花妮在一起哩,我還記得,你們家那時候有好多羊?!绷中〗0椭劬Φ?。

  “是,小江叔,自從我姥姥沒有了,我就和我媽一起生活,后來我媽也沒有了,我就把羊賣了去安南市打工,就在那里遇見花妮了,我們,我們就在一起了!”川娃笑著說道。

  林小江看看川娃,又看看花妮,道:“你們,你們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

  “爸,我和川娃哥結(jié)婚了,他現(xiàn)在是你的女婿??!”花妮羞澀中帶著幸福的口氣說道。

  “什么,你們,你們兩個結(jié)婚了,什么時候的事?”林小江簡直不可思議的問道。

  “就是今年啊,爸,川娃哥對我可好了,你就放心吧!”花妮補充道。

  “這,這……”林小江語無倫次,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突然的就像是大晴天一個霹靂,萬萬沒想到啊,花妮竟然嫁給了川娃,這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哩,那時候由于天干旱了很久,水溝里的水量很少,白天給地里澆水的人太多,他排不上,于是想到了半夜爬起來澆自家那塊責任田,走到村中小樹林的時候,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將一個女人打倒在地,拿刀向脖子上砍去,那個人便是……

  腦海中的記憶一閃而過,他又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他不斷搖頭重復著這句話,三個人見狀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以為他是在監(jiān)獄里關(guān)久了,精神出了問題。

  “爸,你怎么啦,你怎么啦?”花妮搖搖他的胳膊道。

  林小江沉默了下來,他看看眼前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東東,又看看川娃,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來,有些事是適合爛在心里,并將之忘記的。

  隨即他很快調(diào)整了自己的情緒,看到現(xiàn)在一表人才的川娃,和自己青春靚麗的女兒花妮,心想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既然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一家人,只要他對花妮好,那他這個當父親的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誰讓他這么多年的父愛是缺失的呢!

  林小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沒,我是高興的,我高興啊,我的花妮終于有人疼有人愛了,既然你們兩已經(jīng)走到了一起,爸希望你們能好好過日子,只要你們兩好,我心里高興,在這里也就放心了!”

  “嗯,小江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對花妮好的?!辈幻骶屠锏拇ㄍ挹s忙表態(tài)道。

  “嗯?!绷中〗c點頭。

  “小江叔,你當初是怎么進來的?”東東想要了解他的案件,關(guān)心的問道。

  “唉,這事說來話長了,都怪我自己一時糊涂?。 绷中〗袷遣辉柑峒巴?,懊悔的搖搖頭。

  想想已經(jīng)在監(jiān)獄服刑了這么久,當初的年輕氣盛已經(jīng)被消磨殆盡,變成了一個飽經(jīng)滄桑的中年人,他緩了緩,徐徐道來:“當初花妮還小,秋娥懷了孕,我就想趁她沒生之前,再出去一趟,掙點錢改善一下家里的困境?!?p>  “這個時候,剛好之前一起干活的工友說有個鋪下水管道的活,喊我一起去,我們就一起去了安南市。”

  “有一天晚上,大家下完工吃了飯去市里繁華的地方轉(zhuǎn),我那工友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有點咋咋呼呼的,看見路上有個女的挺漂亮,就想過去逗逗她,結(jié)果一會她叫來了自己的男朋友照著我那工友上來就是兩拳,我一看不好,拉他趕快跑,他那天晚上不知怎么了,死活倔著不走,非要和人家見個高低,結(jié)果被打的頭上都是血,我一看那男的不依不饒,上來還要打我,我一著急一生氣,隨手拿起一塊磚頭就照他頭上拍了下去,結(jié)果,結(jié)果下手太狠了,把人打死了,唉!”

  他談及當年的往事,仍然懊悔不已,“要是,要是我當時不要逞能,硬拉著他跑了就好了,唉!”

  聽著林小江說起那些往事,三人都唏噓不已,“也許,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他繼而感嘆道。

  “小江叔,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你也和花妮姐互相知道了對方的消息,剩下的幾年你一定要好好改造,爭取減刑,出來后和花妮姐川娃哥你們一家人早日團聚??!”

  林小江老淚縱橫,哽咽道:“嗯,我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從監(jiān)獄出來之后,三人一路上默默無語,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川娃將花妮摟在懷里,他們互相依偎著,從車窗外望著遙遠的遠方。

  天黑漆漆的一片,飄零的雪花在路燈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大地一片蒼茫,行走的路人整個的淹沒在雪的世界里,看著瑟縮在寒風中的人們,花妮想起了曾經(jīng)的自己,她的手是冰冷的,川娃感覺到花妮有點發(fā)抖,將她冰冷的手捂在了自己的懷里,花妮的心里一陣溫暖傳來,將身子和川娃靠的更緊些,“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她在心里默默的想著。

  川娃此時閉上了眼睛,頭靠在車座上,腦海里回味著白天和小江叔見面的情景,其他都挺好的,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小江叔在知道自己和花妮結(jié)婚的那一刻會有那么大的反應(yīng),他明顯的感覺道那不是極度的喜悅,更不是激動,而是一種他說不上來的感覺,那似乎是一種失望,又似乎是一種震驚,令他心中極度不舒服的震驚,他想不明白,于是,干脆閉上了眼,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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